『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马儿一路奔跑, 带动车轮子咕噜噜的往前。
宋延年将灵韵化为一条泛着幽幽冷光的链子,链子一端束缚着潘老汉,另一端系在他们这辆马车上。
马车行进如风驰电掣, 挂在上头的潘老汉就像是一只大风筝, 鼓鼓涨涨的飞在天空上。
寒风吹过灵体, 细细密密的风就像是一把把的风刃,穿刺着他的皮肉, 刮着他的骨头, 直把他吹得魂灵四散。
“啊啊!啊啊!”
潘老汉痛得面目全非,不住的凄厉哭嚎。
但就是到了这一刻,他都放不下心里的焦虑。
方才那宋大人燃烧了他家婆娘的头发,烟雾散尽便是红线浮出, 此时红线一路延伸, 让人看不到尽头和归处。
但红线指引的方向,俨然就是他家的方向啊。
潘老汉又急又痛,凄厉的求饶了起来。
“我错了,饶了我吧!”
“好吵。”宋延年低声道。
他想了想, 甩了一道灵韵到半空中, 将潘老汉的嘴封住了。
“呜呜呜~呜呜呜~”
听着这含糊的声音, 宋延年心下舒坦了,他回过头看着宋四丰和江氏直笑。
江氏嗔道:“你这孩子, 傻乐啥劲儿啊。”
宋延年靠近他娘, 亲呢道, “我高兴嘛!”
“娘, 这些日子我是盼星星又盼月亮, 现在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你说我能不高兴嘛!”
江氏听到这话, 心里高兴得不行,连连应道。
“哎,是爹娘不好,让我们家延年等久了。”
宋四丰跟着乐乐呵呵的笑了一会儿,好半晌才觉得自己这样子好像有点傻。
当下视线在马车里四处搜寻,最后从角落里翻出了一个食盒,抬头看向宋延年,问道。
“延年哎,肚子饿不饿?”
“车里还有一些干粮,吃不吃?你娘在上一个镇子上买的,味道还不错!”
他一边问,一边动手去开食盒的盖子。
宋延年点头,“可以啊,是什么啊?”
他跟着探过头,“啊!是枣泥酥。”
宋四丰:“是是,就是枣泥酥,这枣泥酥好吃是好吃,就是甜腻了一些,你吃一块就好了。”
只见食盒里躺着七八块的枣泥酥,饼皮酥脆,虽然不是今日的糕点,但还泛着好看的金黄光泽。
宋延年拿出一个,咬下一口,瞬间眯下了眼。
“唔,好吃!”
酥酥又脆脆的,特别是里头的馅,枣泥的味道又香又浓郁,吃起来还有一些沙沙的口感,饼的脆,内里的绵软,两厢结合,滋味更是不错了。
“不错不错,很香!”
江氏欢喜:“好吃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所以我前天特意多买了一些。”
宋四丰:哪里是多买了一些,明明是多买了许多。
“你娘就是败家,还好延年你来了,不然这糕点也该放坏了。”
他看着宋延年吃了一会儿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起身去翻行囊,开口道。
“来来,你也尝尝爹买的茶,店家说这是新茶种,近来刚刚流行起来的,叫做什么君山银针。”
冲着这个名字,他都特意多买了三四罐。
一听就是有学问的茶,和他家延年特别般配。
宋四丰拎起早就烧滚的热水,从茶罐中捻了一小撮,这才冲泡了下去,热水氤氲了这形如银针的茶叶,原本干瘪的茶叶瞬间就舒展开嫩芽。
就像是久旱逢甘露,枯树又逢春。
宋四丰:“来,小心烫。”
宋延年双手接过,他看了一眼茶盅,白瓷将金黄色的茶汤衬得清澈剔透,里头的几根茶叶还在缓缓的上上下下沉浮。
一看就是好茶!
宋四丰期待的问道:“怎么样?”
宋延年:“好喝!”
宋四丰乐乐呵呵的笑道,“是娘买的糕点好吃,还是爹买的茶叶合你心意呀?”
宋延年端着茶盅的手顿了顿。
这是个死亡问题啊,必须得回答好!
他慎重的坐直身子,看了他爹和他娘一眼,状若沉思,片刻后苦恼的道。
“哎,太难选择了。”
“爹的茶和娘的买的饼配在一起,吃起来正正好。”
“这样饼不甜腻,茶汤也不寡淡,这要是叫我只选择其中一个,无论割舍下哪个,我这心啊,就像被那刀割了一样,生疼生疼的”
江氏嗤的一声笑了:“小滑头!”
宋四丰也是一阵大笑。
“做啥这样笑,我说的都是实话。”
宋延年笑嘻嘻的又闹了宋四丰和江氏一会儿,这才好奇的问宋四丰。
“爹,三伯怎么来了?小聪哥他们呢?”
宋四丰想起这事还怄了一下,他郁闷的摆手,叹了口气。
“唉,别提了。”
他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最后道。
“延年啊,你说你这个三伯的脸大不大,他居然还有脸面说,要我好好感谢他,还说要不是有他,咱们还没这么容易将你奶奶带来。”
“这话听了,我都被气着了。”
江氏倒是有不同的意见,她在旁边插了一嘴,笑道。
“你还真别说,仔细的想一想,三哥这话虽然欠打了一点,但也不无道理啊!要不是他将老爷子拖来了,老太太说不定还真走不了。”
宋四丰生了一会闷气,半晌才开口。
“好了好了,延年你也别担心,你奶奶还在呢,放心,你这个三伯要是有什么不对,你做后辈的不好说他,你奶奶也会说他,她老人家就不是个和稀泥的性子。”
他看了一眼宋延年,继续道,“再说了,爹也在呢,你别操心啊!”
宋延年:
他才不会不好意思。
他爹还是小瞧他了,要是三伯真的犯在他手上了,他一定会让三伯知道,为什么花儿会开得那样红!
被宋四丰和宋延年谈到的宋三丰,他也在马车上说起了宋延年。
宋友田拿出一块帕子,用热水将它打湿,轻轻的推了推宋三丰。
“来,躺好,爹给你敷一下。”
宋三丰仰着头,让他爹将热帕子搭在脸上,氤氲的热气烫在面皮上,过了一会儿,他觉得好受了一些,不禁感动道。
“爹啊,还是您心疼儿子!”
宋友田一脸的担忧,“三儿,有没有好受一点了。”
听到宋友田的话,宋三丰就像是牵牛花上树,利索的顺着杆子往上爬了爬。
只见他扁下嘴,哭丧着老脸,哀嚎道。
“爹,我不会要死了吧。”
宋友田:“呸呸,瞎说啥呢!”
“延年方才不是说了吗?你这就是被冲荡到了,一时气血上涌罢了,等到了县城,爹让他帮忙找个大夫,让大夫好好的给你瞧瞧,咱们吃几贴药就好了。”
老江氏插嘴:“就是,咱这有病就治病,不要拖。”
宋三丰撇了撇嘴,这侄儿和他爹一样,和他都不亲,说不得这找大夫的钱都得自己掏呢。
这样一想,他便不是太想找大夫了。
费钱!
片刻后,宋三丰叹了口气,幽幽道。
“唉,延年是不是也和四弟一样,不欢迎我来啊。”
宋友田停了手中的动作,显然他心里也有些嘀咕。
这正常人看到打秋风的亲戚,应该都不大高兴吧。
他转头,目光恰好落在宋三丰的脸上。
只见他的脸上满满是惆怅的表情,一把年纪了还露出这副模样,怪让人心酸酸的。
宋友田连忙安慰道。
“不会不会,咱们延年是个孝顺的孩子,你是他三伯,是爹舍不得你他怎么会不欢迎你,不要想太多。”
宋三丰将鼻子上的布随手抓下,话里是掩藏不住的惆怅。
“是吗?”
“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方才他只和四弟说话,都没怎么和我说话”
宋友田还要再安慰,老江氏听不下去了,这三儿的话听起来咋这么别扭呢?
哪里学来的?怪模怪样的!
她一把拉住了宋友田,板着脸,眼睛上上下下的看了宋三丰好几眼。
宋三丰被她看得有些发毛。
他的手往怀中缩了缩,恰好碰到了有些硬硬的疙瘩处,里头藏着金疙瘩,哦,还有那具不得不带上的面具。
本来就有些心虚的宋三丰,这下更是心虚了。
他讪笑:“娘,做甚这般瞧我啊?”
老江氏哼了一声,沉声道。
“我在看你这脸咋这么大呢?”
宋三丰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的脸大吗?
难道是方才被冲撞得有些发肿了?
后遗症?
老江氏继续:“明明我和你爹都挺正常的,怎么生出你这个没脸没皮的。”
其他几个儿女还有孙辈,明明都很正常啊!
就这个三儿,油嘴滑舌又贪小便宜的。
宋三丰放下手,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娘这是又在嘲讽他呢。
当下不满的叫道。
“娘!我还受伤着呢,你咋还这般说我呢!”
“我被你这么一说,回头气血上涌得更厉害了怎么办?”
老江氏半点不杵,她甩开宋友田的手,拿眼神剐了剐宋三丰,厉声道。
“当初你四弟和四弟媳妇要送延年去读书,那时我就和他们说了,这读书可以,但是得他们夫妻两个自己供着,断没有拖累一干亲戚的道理。”
“你四弟他们应下了,也做到了。”
“现在,我也和你将话撂在前头,延年这是学出来了,你是他三伯,偶尔沾点光,延年心好,一点点事情不和你计较也就算了。”
“但是,你要是想着什么事都赖上延年,别说延年肯不肯,反正我是不肯的。”
“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啊,你要是敢胡来,到时别怪你老娘我来个棍棒教子。”
她威胁的看了宋三丰两眼,“皮给我紧一点,别一大把年纪了还出丑!”
宋三丰挪了挪屁股,不自在的开口。
“娘,我也没说啥啊,你这么严肃干嘛,消消气消消气,我不会啦。”
“不会就好。”
老江氏拧了个热毛巾丢到宋三丰手上。
“拿去敷着。”
过了一会儿,她放缓了语气,又絮絮叨叨的开口。
“你也别觉得委屈啊,你这是还没说什么?你都开始要和人家亲爹比了。”
“你四弟是延年什么人,你又是延年什么人,现在还怪延年待你不如四丰亲昵?”
“我看你这是虫合虫莫和牛比大小,撑破了肚皮也没用,你啊,还是早日看清自己的位置吧,这样延年不心烦,你自个儿心里也舒坦。”
宋三丰:
好了,就说了这么两句话,他娘都说他是虫合虫莫了。
他暗地里撇了撇嘴,果然,他娘的心窝窝早就偏到咯吱窝去了。
他看向宋友田的目光有着泪意。
还好,他还有老爹心疼。
老江氏沉声:“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宋三丰:“知道了知道了。”
车马行进了半个时辰后,最后一棵老树下停了下来。
宋延年掀开车帘,褚闵武勒了勒缰绳,马儿慢了下来,在原地刨了几下蹄子。
褚闵武:“延年,就是这里吗?”
他一边问,一边四处的看了看。
许是冬日严寒,村子口没有什么人在走动,在他的右手边处,立了一个大大的石头块,上头用凿子刻出土塘二字。
石刻字还用红色的颜料细细的涂着。
宋延年回过身,伸手将江氏也搀扶了下来。
他听到褚闵武的问话,目光也跟着向前看了看。
红色的丝线微微晃荡了下,似乎是在催促着众人前进。
“差不多快到了。”
宋延年伸出手,红线瞬间放软了下来,它跳了跳,长长的线不断的回缩,不过是片刻时间,便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温顺的躺在他的手心。
他将红线拽紧,回过头撤去潘老汉唇口处的灵韵。
潘老汉已经落地,他正半摊在老树的树干上,一张脸都被风吹得变形了,唯独唇嘴处还正常着。
银扇看了一眼,转头和王昌平小声的道。
“少爷,快看快看,这样一对比,他这算不算樱桃小口啊。”
宋延年耳朵尖,他听到了银扇这句话,忍不住就多看了潘老汉两眼。
不过是片刻时间,他便默默的挪开了视线。
太辣眼睛了。
王昌平:
这银扇简直有毒,这让他以后如何面对樱桃小口这个词?
“你可闭嘴吧!”
宋延年重新看向潘老汉,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道。
“原来你是土塘村的鬼啊。”
这村子他在县城的舆图上有看过,是离善昌县城比较远的一个乡村。
因为比较靠山里,这里的百姓都不是太富裕,勉强糊弄个温饱罢了。
他看了账本,此地去年,前年,大前年的税收,几乎是年年都没收齐。
彼时他还问过钱衙役,这鲍师爷不像是这般仁慈的人啊,怎么就肯让村民拖欠税收?
钱衙役撇了撇嘴,“穷着呢,鲍师爷带人去了几次,他们回回都藏到山里唉,人头都点不齐呢。”
如此多来几次,鲍师爷看着那脚下的水泡,也懒得收这三瓜两枣了。
潘老汉见到这几人当真摸来自家老巢,当下又跪了下来。
“大人,一切都是我和老太自私,和我那孙孙没有丝毫瓜葛大人明察啊!”
宋延年看他磕了一会儿,见他车轱辘话说来说去,就是没有说个重点。
他将手中的红绳团抖了抖,准备自己进村问问。
因为宋三丰的不舒适,宋友田和老江氏便在车上照顾他,江氏见到老江氏留了下来,她有些不放心,便也跟着留了下来。
褚闵武想了想,便和几位护卫留了下来。
他转头对宋延年道:“我在这里看着大家。”
褚闵武其实也是挺好奇这事的,他的视线从潘老汉身上扫过,又落在了宋延年身上。
“延年师弟,回来后和我仔细的说说啊。”
宋延年还没有回话,王昌平便抢先开口。
“闵武兄,你就放心吧,回来后我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你说个清楚,唉,延年兄你还不知道嘛,指望他,他肯定给你来个长话短说,这事还得包在我身上。”
褚闵武:“这,倒也是。”
他耷拉下眉眼,显然是想起了以前往来的信件。
往往自己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厚厚鼓鼓的信,收到的却是薄薄的一张纸。
通篇看下来,延年师弟写的内容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
那便是已阅,祝安。
褚闵武:
宋延年看了他一眼,心里好笑不已,他讪笑道。
“哪里就这么夸张了,我每一次回得可认真了。”
“就有这么夸张!”王昌平和褚闵武齐齐点头。
王昌平沉重不已,他以前跟着宋延年住倒是不觉得。
后来书信来往,他看着宋延年回的信,一度心梗,甚至怀疑,是不是友谊的小船单方面翻船了。
宋延年看了看面前的两人,不好意思的拱手讨饶。
“是是是,是小弟的不是,怠慢你们了,以后不会了。”
半晌后,他又不甘心的替自己辩解道。
“其实,我那叫纸短情长!”
王昌平、褚闵武:神他妈的纸短情长。
宋延年不敢吭声了。
宋四丰乐乐呵呵的看着几个年轻人笑闹。
反正自家延年给他画的家书,那是一沓一沓的。
果然,这孩子走得再远,心还是牵挂家里的。
不管潘老汉愿不愿意,随着宋延年几人的进村,他还是身不由己的跟着飘了进去。
落日时分,余晖为这个宁静的小山村披上了一层暖暖的纱衣,家家户户的炊烟,为这满是白雪的冬日,增添了几分家的温暖。
红线变成一个小团在半空中跳跃,每接近目的地一点,它上头的红光便散去一些。
最后,在一座青砖瓦房的农家小院前,红光彻底的散开了。
宋延年:“好家伙,你这还是大户人家呢。”
这屋舍,可比他小时候住的土房气派多了,一时间,宋延年看向潘老汉的眼神都有些酸酸溜溜的。
大户人家潘老汉:
“大人,不敢不敢,您老说笑了。”
宋延年不爽快了:“我可不老。”
潘老汉小心翼翼:“那您小?”
宋延年:“算了,一边待着吧。”
他上前拉了拉门檐下的铃铛绳。
“叮铃铃,叮铃铃”
铃铛响了一阵又一阵,就是不见有人来开门。
宋延年上前两步,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回过头道,“里头没有动静。”
王昌平诧异:“难道出门访客了?”
潘老汉的心放松了一下,旋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鬼脸一下又发僵了。
银扇默默的往宋延年身边靠了靠。
这大爷的鬼脸是真的可怕啊。
潘老汉着急的在原地绕着圈子,身上那幽幽的铁链也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他扑通一下朝宋延年跪了下来。
“大人,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孙儿。”
宋延年:
这潘老汉怕是忘记了,他这是来问罪抄家的。
他无奈的瞥了潘老汉一眼,手掌贴着木门,一个用劲儿,里头的栓插便掉了,木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
宋延年率先走了进去,那潘老汉被他束缚着,便也一路跟着飘了进去。
王昌平:“在哪里?”
宋四丰:“喏,跟着那潘老汉走就没错了。”
果然,那潘老汉已经跃过宋延年,走在了最前头。
宋延年看了眼这宅子,虽然建得气派宽敞,但这风水却是不大好。
在天乙宅院子的正南方,搭了一个灶房,这是初时兴旺,久居人丁稀少且短寿的凶相。
人作孽,往往风水中的气也在不知不觉的变化着,就算这时不报,也会在彼时失运。
……
潘老汉看着床上瘦弱的青年人,鬼眼圆瞪,流下两行血泪。
“天呐!天铭,天铭醒醒啊,天铭!”
他的手触摸过床上的潘天铭,却摸了个空。
潘老汉愣了一下。
是了,他都是鬼了。
潘老汉赶紧拿眼睛去看其他几人,哀求道。
“罪孽都是我和老太造下的,求求你们,帮我救救我的孙儿吧。”
他在屋内到处走,时不时的跺跺脚,“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那婆子将值钱的东西都藏在这些地方给你们,都给你们。”
宋四丰计较了。
“什么叫给我们,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东西!”
那厢,宋延年将倒趴在床上的潘天铭翻了过来。
这一翻过来,大家可算是看清了他的情况,众人都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退。
只见潘天铭的身上和脸上也是布满了一个个牙印,就像先前众鬼吞噬的老太一样,黑红色的血迹不断的溢出。
宋延年看了一眼:“没救了,准备铁锹吧。”
宋四丰、王昌平:
准备铁锹做啥?
定然是挖坑埋了啊!
……
潘老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宋延年说的是什么!
他犹难相信的摇了摇头,“不,不会的,天铭虽然身子骨差了一些,但是只要不干重活,就没有性命之忧的。”
宋延年撩起眼皮看了一下,随即厌恶的看向潘老汉。
“这就要问问你和你家婆娘,到底给你家孙儿吃了什么?”
他上前几步,将潘天铭的衣襟往下扯了一点,露出里头更多的鬼齿印,比方才老太身上的,也不遑多让。
“这罪孽可不轻。”
在潘天铭的肚子上,甚至有一个指长的划口,细看,还可以看到内里的一些内脏。
潘老汉看到这个位置的伤口,如雷击,整个鬼木在了原地。
失魂落魄的喃喃:“报应,真的是报应……”
……
……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孙儿。”
宋延年:
这潘老汉怕是忘记了,他这是来问罪抄家的。
他无奈的瞥了潘老汉一眼,手掌贴着木门,一个用劲儿,里头的栓插便掉了,木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
宋延年率先走了进去,那潘老汉被他束缚着,便也一路跟着飘了进去。
王昌平:“在哪里?”
宋四丰:“喏,跟着那潘老汉走就没错了。”
果然,那潘老汉已经跃过宋延年,走在了最前头。
宋延年看了眼这宅子,虽然建得气派宽敞,但这风水却是不大好。
在天乙宅院子的正南方,搭了一个灶房,这是初时兴旺,久居人丁稀少且短寿的凶相。
人作孽,往往风水中的气也在不知不觉的变化着,就算这时不报,也会在彼时失运。
……
潘老汉看着床上瘦弱的青年人,鬼眼圆瞪,流下两行血泪。
“天呐!天铭,天铭醒醒啊,天铭!”
他的手触摸过床上的潘天铭,却摸了个空。
潘老汉愣了一下。
是了,他都是鬼了。
潘老汉赶紧拿眼睛去看其他几人,哀求道。
“罪孽都是我和老太造下的,求求你们,帮我救救我的孙儿吧。”
他在屋内到处走,时不时的跺跺脚,“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那婆子将值钱的东西都藏在这些地方给你们,都给你们。”
宋四丰计较了。
“什么叫给我们,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东西!”
那厢,宋延年将倒趴在床上的潘天铭翻了过来。
这一翻过来,大家可算是看清了他的情况,众人都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退。
只见潘天铭的身上和脸上也是布满了一个个牙印,就像先前众鬼吞噬的老太一样,黑红色的血迹不断的溢出。
宋延年看了一眼:“没救了,准备铁锹吧。”
宋四丰、王昌平:
准备铁锹做啥?
定然是挖坑埋了啊!
……
潘老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宋延年说的是什么!
他犹难相信的摇了摇头,“不,不会的,天铭虽然身子骨差了一些,但是只要不干重活,就没有性命之忧的。”
宋延年撩起眼皮看了一下,随即厌恶的看向潘老汉。
“这就要问问你和你家婆娘,到底给你家孙儿吃了什么?”
他上前几步,将潘天铭的衣襟往下扯了一点,露出里头更多的鬼齿印,比方才老太身上的,也不遑多让。
“这罪孽可不轻。”
在潘天铭的肚子上,甚至有一个指长的划口,细看,还可以看到内里的一些内脏。
潘老汉看到这个位置的伤口,如雷击,整个鬼木在了原地。
失魂落魄的喃喃:“报应,真的是报应……”
……
……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孙儿。”
宋延年:
这潘老汉怕是忘记了,他这是来问罪抄家的。
他无奈的瞥了潘老汉一眼,手掌贴着木门,一个用劲儿,里头的栓插便掉了,木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
宋延年率先走了进去,那潘老汉被他束缚着,便也一路跟着飘了进去。
王昌平:“在哪里?”
宋四丰:“喏,跟着那潘老汉走就没错了。”
果然,那潘老汉已经跃过宋延年,走在了最前头。
宋延年看了眼这宅子,虽然建得气派宽敞,但这风水却是不大好。
在天乙宅院子的正南方,搭了一个灶房,这是初时兴旺,久居人丁稀少且短寿的凶相。
人作孽,往往风水中的气也在不知不觉的变化着,就算这时不报,也会在彼时失运。
……
潘老汉看着床上瘦弱的青年人,鬼眼圆瞪,流下两行血泪。
“天呐!天铭,天铭醒醒啊,天铭!”
他的手触摸过床上的潘天铭,却摸了个空。
潘老汉愣了一下。
是了,他都是鬼了。
潘老汉赶紧拿眼睛去看其他几人,哀求道。
“罪孽都是我和老太造下的,求求你们,帮我救救我的孙儿吧。”
他在屋内到处走,时不时的跺跺脚,“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那婆子将值钱的东西都藏在这些地方给你们,都给你们。”
宋四丰计较了。
“什么叫给我们,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东西!”
那厢,宋延年将倒趴在床上的潘天铭翻了过来。
这一翻过来,大家可算是看清了他的情况,众人都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退。
只见潘天铭的身上和脸上也是布满了一个个牙印,就像先前众鬼吞噬的老太一样,黑红色的血迹不断的溢出。
宋延年看了一眼:“没救了,准备铁锹吧。”
宋四丰、王昌平:
准备铁锹做啥?
定然是挖坑埋了啊!
……
潘老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宋延年说的是什么!
他犹难相信的摇了摇头,“不,不会的,天铭虽然身子骨差了一些,但是只要不干重活,就没有性命之忧的。”
宋延年撩起眼皮看了一下,随即厌恶的看向潘老汉。
“这就要问问你和你家婆娘,到底给你家孙儿吃了什么?”
他上前几步,将潘天铭的衣襟往下扯了一点,露出里头更多的鬼齿印,比方才老太身上的,也不遑多让。
“这罪孽可不轻。”
在潘天铭的肚子上,甚至有一个指长的划口,细看,还可以看到内里的一些内脏。
潘老汉看到这个位置的伤口,如雷击,整个鬼木在了原地。
失魂落魄的喃喃:“报应,真的是报应……”
……
……您,求求您救救我的孙儿。”
宋延年:
这潘老汉怕是忘记了,他这是来问罪抄家的。
他无奈的瞥了潘老汉一眼,手掌贴着木门,一个用劲儿,里头的栓插便掉了,木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
宋延年率先走了进去,那潘老汉被他束缚着,便也一路跟着飘了进去。
王昌平:“在哪里?”
宋四丰:“喏,跟着那潘老汉走就没错了。”
果然,那潘老汉已经跃过宋延年,走在了最前头。
宋延年看了眼这宅子,虽然建得气派宽敞,但这风水却是不大好。
在天乙宅院子的正南方,搭了一个灶房,这是初时兴旺,久居人丁稀少且短寿的凶相。
人作孽,往往风水中的气也在不知不觉的变化着,就算这时不报,也会在彼时失运。
……
潘老汉看着床上瘦弱的青年人,鬼眼圆瞪,流下两行血泪。
“天呐!天铭,天铭醒醒啊,天铭!”
他的手触摸过床上的潘天铭,却摸了个空。
潘老汉愣了一下。
是了,他都是鬼了。
潘老汉赶紧拿眼睛去看其他几人,哀求道。
“罪孽都是我和老太造下的,求求你们,帮我救救我的孙儿吧。”
他在屋内到处走,时不时的跺跺脚,“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那婆子将值钱的东西都藏在这些地方给你们,都给你们。”
宋四丰计较了。
“什么叫给我们,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东西!”
那厢,宋延年将倒趴在床上的潘天铭翻了过来。
这一翻过来,大家可算是看清了他的情况,众人都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退。
只见潘天铭的身上和脸上也是布满了一个个牙印,就像先前众鬼吞噬的老太一样,黑红色的血迹不断的溢出。
宋延年看了一眼:“没救了,准备铁锹吧。”
宋四丰、王昌平:
准备铁锹做啥?
定然是挖坑埋了啊!
……
潘老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宋延年说的是什么!
他犹难相信的摇了摇头,“不,不会的,天铭虽然身子骨差了一些,但是只要不干重活,就没有性命之忧的。”
宋延年撩起眼皮看了一下,随即厌恶的看向潘老汉。
“这就要问问你和你家婆娘,到底给你家孙儿吃了什么?”
他上前几步,将潘天铭的衣襟往下扯了一点,露出里头更多的鬼齿印,比方才老太身上的,也不遑多让。
“这罪孽可不轻。”
在潘天铭的肚子上,甚至有一个指长的划口,细看,还可以看到内里的一些内脏。
潘老汉看到这个位置的伤口,如雷击,整个鬼木在了原地。
失魂落魄的喃喃:“报应,真的是报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