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吼~”
虎魄面朝东北方向, 随着它仰头的一声长啸,虎啸声如波纹般的震开,这一片的树木都被吼得枝丫弯折。
褚闵武等人看着宋延年支起的灵韵屏障,心里庆幸不已。
还好还好, 幸好有这个屏障, 不然, 在这等声音冲击下, 他们的耳朵不聋也得半聋了。
王昌平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太, 厌恶道。
“真是便宜你了。”
老太此时已经没有心思理王昌平了,她将希望寄托在半空中的虎煞身上, 内心不断的祝祷。
可以的,大王一定可以的!
她会没事的,她家的孙孙也能没事的。
宋延年抬头看天。
东北方向的黑云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朝西南方向翻滚而来, 虎啸云深,煞气不断的凝聚
就是现在!
众人只见宋延年一个侧身跃起,同时手诀不断,随着力道的一收一放, 符箓的白光陡然大盛,光亮也刺眼。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满是雷光的五行符便已经落入了猛虎大张的口中。
这一连串的动作, 当真是行如轻风拂柳, 却又快如疾风骤雨, 随着宋延年的落地, 黛蓝的宽袍被风吹起, 股荡出一个潇洒的弧度。
银扇崇拜不已:“宋公子真棒!”
王昌平心里也是这样想, 但是他敲了银扇一个脑崩, 嫌弃道。
“瞧你这出息, 看到这,你就会说一句真棒吗?你是怎么当这么多年的书童的,一点长进也没有。”
被嫌弃的银扇没有生气,他虚心求教。
“那,我应该说什么呢?少爷,我不会,你快教教我。”
王昌平将手中的折扇阖上,他想了想,目光看向宋延年,朗声赞叹道。
“当真是鹤骨龙姿,脱俗不凡。”
宋延年听到这话,差点脚下一滑,他无奈的回头瞥了王昌平一眼。
“昌平兄,你就别闹了。”
银扇:
这有是鹤又是龙的,唯独不是人怎么感觉还没有他的真棒来得贴切。
起码通俗易懂。
银扇小声嘀咕道,“瞧,就连宋公子都喜欢我那句。”
王昌平恨铁不成钢:“俗!”
听到这,宋四丰沉默了:他也只会说一句好看。
不过,他觉得王昌平这句话说得真好哇,鹤骨龙姿一听就特别有学问。
宋四丰心里美滋滋的,他看向王昌平的目光更加慈爱了。
很好,这个大孙不不,这个大侄子特别讨他欢心。
五行符落入虎口,很快便引动了天地雷势。
只听天畔响起一阵阵大雷:“轰隆隆,轰隆隆!”
无数的雷光出现在乌云的背后,以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撕扯着那浓厚的云层,漆黑的云层边缘好似被渡上了一层银边。
宋延年盯着虎口,那是虎煞形成的煞眼,随着天边这一阵阵雷鸣,虎口中也响起了闷雷,就像是虎口中另有一方天地。
随着雷鸣,猛虎束缚的冤魂,它身上的恶孽不断的被断去。
宋延年沉吟了片刻,肃容又画了一道符箓。
符文繁复而不失冗杂,随着最后一笔的勾勒,符光大盛。
宋延年:“疾!”
灵符瞬间化为一道光,一眨眼便蹿入了虎口中。
猛虎的嘶吼更加痛苦了。
这是一道化灵符,它能够将虎魄上的煞气化为灵,转而反哺残破的魂灵。
“公子快快,快看。”银扇扯了扯王昌平的袖子,让他看虎口中的冤魂,“他们一个个都出来了。”
王昌平定睛一看,果然。
一道道人魂脱离了束缚,轻飘飘的飞了出来,他们浑浑噩噩站在空地上,面上的痛苦洗去,只余下麻木。
宋延年看着众魂魄,轻声道。
“它吃了你们的血肉,今日便偿还你们这一身魂灵吧,其他的债,轮回道上自然有所算计。”
银扇有些抖脚,他忍不住王昌平身边靠了靠,小声的开口。
“公子,原来戏文里说的都是真的。”
王昌平侧头,“什么?”
银扇语气沉重:“这鬼的脚就是不能着地。”
他从来不知道,踮脚原来是这么可怕的动作。
王昌平:“何止是不能着地,他们追人都是靠飞的。”
他比划了个上半身僵直,下半身飘荡的动作,面上露出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毫不夸张的说,每一回,他都得跑掉半条命,才能捡回一条小命。
银扇:
“公子你受罪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众鬼麻木的目光齐刷刷的朝王昌平看了过来。
王昌平一窒!
作甚?都盯着他看作甚?他不就是说了两句经验之谈嘛!又不是他害人的!
旁边,银扇已经悄咪咪的挪开脚步。
失策了,他家公子身边从来只有更危险!
“不,不,不是我害你们的”
王昌平以为自己不争气的求饶了,接着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开口,侧头一看,原来结巴的声音是他旁边的老太发出的。
王昌平了然:他就说嘛!
运道再不好,也不能这么多只鬼同时找上他啊!
那样的话,命星再闪耀也不够他造啊!
王昌平赶紧往旁边站了站,将主场留给了老太。
“您老请!”
宋延年:
这一段时间不见昌平兄,怎么好像更加促狭了。
他的目光落在老太和冤魂之间的孽因上,片刻后,转过头也不管了。
天空中的惊雷终于撕开了层层黑云,重重的落入猛虎的口中。
没有了冤魂的魂力加持,虎煞被这一道道雷劈,不稳定的虎魄很快便维持不住形态了。
在第六道惊雷落下时,虎魄愤怒不甘的咆哮了一声,如点点星光般炸开。
星光溢散在半空中,还未落地便不见了踪迹。
宋四丰看着天空,犹在心惊肉跳,见半晌没有了动静,这才问道。
“延年,现在没事了吗?”
宋延年的宽袖拂过,灵韵屏障也如星光般散去,他侧头看向他爹,眉眼一弯,笑得开心。
“没事了,爹,我好想你和娘呀。”
宋四丰被宋延年这么直白的话闹得老脸一红,他看了一眼众人,总觉得老娘正在笑话他。
宋延年笑眯眯:“爹,你有没有想我啊。”
宋四丰粗着气,“有有有,想得茶喝不下,饭都少吃了一碗。”
宋延年小声:“爹,这叫茶饭不思。”
为恐他爹炸毛,宋延年连忙将话题扯开。
“爹,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还打老虎了?”
此时天畔的乌云急退,不过是片刻的时间,这一片已经是一片晴空。
见宋延年提到这事,宋四丰连忙拉扯着宋延年,示意他看向那老太,“喏,这事都怨她。”
说完,宋四丰便将事情说了一遍。
他最后道,“还好那时我想起了你说的伥鬼一事,不然我就将她领到破庙里去了,如果是那样,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
当真是万幸啊!
宋四丰这时去看这事的功臣,那条银环蛇,只是此时雪地上哪里还有什么银环蛇,它早就跑得不见蛇影了。
宋四丰:“唉,应该好好谢谢这蛇的,本来我想着你喜欢蛇,这段时间天寒地冻,既然是我扰了它休眠,便让你养一段时间玩玩好了。”
宋延年:
他拒绝道,“还是不了,我只喜欢大白和小青。”
这多了一条蛇,不就成了三蛇同行了吗?
不管人还是蛇,三都不是个好数字。
宋延年看了一眼破庙,虽然这庙宇已经破败,但它还漾着莹白的光晕,显然,里头还是有真神的。
他安慰他爹道。
“没事没事,就算是没记起来伥鬼一事,也不要紧的,此地神灵庇佑,伥鬼进不去庙宇。”
宋四丰诧异了。
这么破的庙,神灵居然还在?
他想了想自己方才的行为,确定没有得罪神灵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了。
另一边,虎煞消亡,众鬼彻底的失去了束缚,它们麻木的表情渐渐的变了,看向老太的神情阴森森的,显然是想起了生前之事。
宋延年看着护着老太的老汉鬼,想来这就是他爹说的伥鬼了。
宋四丰点头:“就是他。”
他的目光落在老太身上,感叹道。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活人做伥的,现在这下都是报应。”
宋延年顺着宋四丰的目光看去。
难怪他爹会说这是报应,这老太这些年害的人可真不少,这些亡魂中,超过一半和她有牵扯。
眼下,这四五十只的鬼就像是恶鬼一般的将老太团团围住,你一口我一口的撕咬着老太身上的魂灵。
她的眼里满满的是惊惧,被鬼咬过的地方,也有了血渍沁出。
众鬼咬下血肉后,咀嚼了一通便咽下,有几只朝宋四丰和宋延年的方向做了一个大揖,心满意足的沉入地。
宋四丰诧异:“他们这是干嘛?”
宋延年笑道,“在和爹你道谢啊。”
宋四丰:“嗐,谢我作甚,我又没做啥事,刚刚还剥了这老虎皮,可能这老虎觉得死得憋屈,这才形成了什么虎煞。”
宋四丰咀嚼着虎煞一词,光这样听着,就有万分的凶气,他心有余悸道。
“要不是延年你赶来,爹差点酿成大祸了。”
他老爹老娘还有媳妇都在这呢,当然,那硬磨着跟来的三哥,也是他老宋家的。
宋四丰:
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他老宋家的祖坟都要埋不下大家伙儿了。
宋延年:
“爹,不会这么严重啦,我还给你留了很多符的。”
宋四丰恍然:“哦哦,对,爹的行囊里还有一袋符箓,是不用怕!”
旁边的王昌平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阵的冒酸水。
是他王书生不配,配不上宋延年的一袋符箓,只配那一沓的压惊符。
嘤嘤,想哭。
宋延年朝王昌平看去。
他冲王昌平笑了笑,又看向旁边的银扇,打招呼道。
“昌平兄和银扇也来了啊,太好了。”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宋延年想着府衙里,真是哪哪都需要自己,这昌平兄来了,肯定是想着给他搭把手的。
一时间,他心里美滋滋的,昌平兄好人啊。
“大人,求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
鬼魂中,潘老汉见护不住老太,顿时化为一缕青烟,再次出现时便是跪在众人的面前。
潘老汉不断的磕头,嘴里讨饶。
“我们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再咬下去,老太婆就要被咬死了”
宋延年没有开口。
潘老汉见他这般模样,便知道他是觉得他这婆娘是罪有应得。
他不禁流下了血泪,转头朝宋四丰磕头。
“善人您心善,求求您,求求您高抬贵手,劝劝大人吧,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
老太想起这宋四丰说的话,知道他这儿子可是县太爷,当下便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尖利的喊叫了起来。
“不许说,不许求饶”
“是我,是我贪财!是我看他们富贵,心生嫉妒,便出手害了他们!”
她的声音凄厉似鬼嚎,众人都被她这渗人的声音吓了一跳。
潘老汉犹豫的回头,“老太婆”
他想要将实情说出,方才那善人和他说了许多,这一听就是个爱护儿孙之人,定然能够体谅他们这做长辈的爱护之心。
王昌平和宋四丰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诧异。
“叔,他们还真是一对啊”
老太还在凄厉的叫着,“没有隐情,就是我贪财,是我,是我事情都是我做下的,是我狼心狗肺,是我不是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就是死了我都认!”
她的老眼都开始发红,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潘老汉沉默了下来,他的眼里有着血泪,眼睁睁的看着老太被众鬼吞噬,最后倒在了地上。
最后一只鬼物咬到血肉,它心满意足的散去。
老太身边终于一片清静,她的胸口微弱的起伏着,肉眼可见的进气少,出气多,脸上也有些发金,显然已经命不久矣了。
宋延年抬脚走到了老太的旁边,低头看着她。
老太艰难的侧过头,她的目光落在来人的皂靴上,这双靴子很普通,上头没有一星半点的纹路,它也很干净,一点都不像走了许久许久的路
她的目光一路向上,最终落在了那面如冠玉的脸上。
老太:这就是县太爷啊。
她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精神是一阵阵的涣散。
宋延年看了她片刻,开口道。
“鬼吞食了你的血肉和魂灵,并不代表着你的孽便消了。”
“你欠下的债,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得一一偿还。”
那些血肉,对于先前那些冤鬼而言,更像是它们在这老太身上做下一个印记下辈子下下辈子,它们也能轻松找到老太,让她继续偿还。
生生世世,直到债消。
死亡,从来都不是终结。
潘老汉停住了血泪,痛苦的喃喃,“老太婆”
老太也是一个怔楞,但是过后她却是笑了起来。
“赫赫”
老太的视线越过宋延年,死死的盯着后头的潘老汉,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她不后悔,从她推下第一个人,挖下第一个人胆开始,她便不会后悔了。
老太阴沉下脸,艰难道:“这是我自己的孽,不牢大人费心。””
宋延年:“好吧。”
他化气为刃,气刃划过老太脸畔的碎发,花白的头发一断便悬浮在半空中,无火的燃烧了起来。
老太见到这一幕心里一惊,原先快要气绝的身子,硬是憋着一口气,挣扎的撑着手肘半坐起来。
“你在做什么!”
宋延年不理会她。
随着火花的燃烧,空气中凭空出现一条泛着红光的线。
老太急了:“这这是什么?”
宋延年瞥了她一眼,这才开口道。
“我这人自小好奇心就重,这事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们就自己去你的村子里问问。”
他顿了顿,继续道。
“没有道理被人害了性命,还要让那些家财养着凶手家的儿孙,换成是我,都得死不瞑目了。”
“这红绳会指引我找到你的血脉所在之地,我得让被你害的人,走得宽心一些。”
老太青着脸:“你!你”
她本就是强弩之末,心急之下身子便受不住了,听到宋延年这句话,胸口一阵激荡,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便颓然的倒地。
两眼圆瞪,死不瞑目!
潘老汉膝行两步,悲痛哭喊:“老婆子!”
接着,老太的魂脱离躯壳,地底下陡然有无数只白手伸出,在老太亡魂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纷纷拖拽她下地。
“啊!”
尖利的鬼啸响起,好半晌,众人才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
王昌平的目光看向宋延年,里头满满的敬佩之意。
不愧是延年兄,既能将人气活,也能将人气死!
失敬失敬。
宋延年蹲地,他爹继续剥虎皮,他接过他娘的活计,正在打下手。
宋延年的手摸过老虎柔软又细密的毛皮,赞叹道。
“爹,这只老虎的皮生得真好,油光水润的,又软又滑。”
宋四丰:“没错,爹也这么想的。”
“儿啊,回头爹将它硝制好,咱们把它放在你的书房里,我看那富贵人家家里都爱在椅凳上搁一张这样的毛皮,气派!”
“回头有了这张虎皮镇着,府衙里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说到这,宋四丰的老脸有些发沉。
他伸手拍了拍宋延年,见其他几人没有注意这边,这才轻声道。
“爹都听闵武说了,这府衙里,有的师爷会欺生,特别是咱们这样背后没人的小官难怪有句话说的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师爷,咱们虽然是小地方出来的,但也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宋四丰拍拍虎皮,豪气道。
“咱们到了府衙,你就给师爷知道,这是你爹我亲手打的虎,亲手剥的皮,让他凡事也掂量掂量。”
要知道,他宋四丰剥得了虎皮,自然也剥得了恶人皮!
宋延年:
师爷在推磨磨豆汁呢,可能没空看这虎皮。
宋四丰:“听到没有啊!”
宋延年:“知道了爹,好啦,爹你就别担心了,我都会将事情安排好的。”
宋四丰抬头看了一眼宋延年,心里微微叹气。
他这儿子啥都好,就是爱报喜不报忧,瞧着这模样,比之前可是瘦了不少,定是府衙的事情太过烦心了。
在众人忙活的时候,宋四丰拉过江氏,小声道。
“儿子瞧着都瘦了,到了县衙,你可得好好的煮点好吃的。”
江氏嗔道,“这还要你说,我心里有数着呢。”她瞧着宋延年,心里也是欢喜不已,这次可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江氏看向老江氏等人,心里甜滋滋又踏实。
现在可是一家人都在一起呢。
还好有三哥,不然还真没这么顺利的将老太太接来。
想到宋三丰,江氏突然愣了下。
“哎!怎么没有看到三哥?”
宋延年诧异:“三伯?三伯也来了吗?”
他看向褚闵武,他一大家子的人都跟来了吗?
褚闵武摇了摇头,示意就多了一个宋三丰。
宋延年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如果那么大一家子的人都来他任上,是想要让他一个人养活吗?他自己都还穷着呢。
随即,他又苦恼了起来。
来人是他三伯,那可是会和黄鼠狼结亲的三伯哎!
总觉得要出点什么事。
一时间,宋延年和银扇的思想同步了。
宋友田急了,他拍了拍大腿,懊恼不已。
“哎呀,三儿还在破庙里待着呢!刚才那又是虎啸又是雷鸣,还有厉鬼惨叫这这,这三儿该不会吓坏了吧。”
众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看向破庙。
这宋三丰的耳朵还能用吗?
宋延年连忙找补,“没事没事,爷爷不用担心,这庙里有神灵呢,三伯肯定没事。”
接着,似乎为了反驳宋延年的话,宋三丰跌跌撞撞的从破庙里头踉跄的跑了出来。
他看到众人都没事,顿时哭嚎了起来。
“爹哦,娘咧~刚才那是怎么了?又是打雷又是老虎大叫的,我在庙里担心死了。”
宋三丰抬手,抹了下眼泪鼻涕,就见袖子上两管血流了下来。
“血血”
他受伤了?宋三丰简直两眼发晕。
宋友田连忙上前扶住宋三丰,急的两只老眼都要掉泪了。
“三儿,你这是怎么了?哪里难受?”
宋三丰想哭:“我也不知道哇,我哪里都难受”
他揣紧了怀中的金疙瘩。
难道,他才刚刚发财,就又要破财了吗?
宋延年摸了摸鼻子,有些羞赧。
怪他,他没有想到破庙里还有人,这才将三伯落下了。
不过,他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破庙。
真奇怪,明明还有真神镇庙的,怎么会不护着里头的百姓呢?
宋四丰倒是小声的开口。
“这人都有百般性子,想必这神佛也是一样的,说不定是你的三伯不讨这位神仙喜欢呢。”
护人也得浪费神力啊,他们这没有烧香和供奉的,哪里能强求神仙保护啊。
脸大了脸大了。
宋延年:“好吧。”
褚闵武转头吩咐身边的护卫。
“陈哥,你和张哥他们一起进庙,将该收拾的东西收拾过来,咱们启程了。”
他看了一眼被宋延年束缚上铁链的潘老汉,他正一副着急又焦虑的模样。
按他对宋延年了解,这要是顺路,他定然会去这潘老汉的家里一探究竟的。
此时已经接近酉时,要是再不利落点,日头马上就要落山了。
宋延年上了宋四丰的马车,他的目光落在褚闵武身上。
橘黄的落日挂在天畔欲坠未坠,霞光将空中的云彩染成了温暖的颜色,也柔和了褚闵武那棱角分明的侧脸。
宋延年顿了顿,拱手道。
“这一路劳烦师兄了。”
虽然自己准备了车马,但这一路的风雪和寒冷并不是假的,他方才听他阿爹都说了,褚师兄这一路多数是骑马陪着大家的。
一路特别的警醒。
褚闵武笑了笑,“都是自家人,还说这等客气话,见外了见外了。”
宋延年也跟着笑了起来。
“还是要多谢师兄。”他说完这话,这才转身进了车厢里。
褚闵武见到宋延年笑,心里一松。
偷偷养着小玉兰这事,可算在宋师弟这里翻篇了,他下次真的不敢再有事瞒着了。
褚闵武擦了把冷汗:这宋师弟生起气来,还是怪吓人的
他以后再也不敢说什么人妖恋不行,还能鬼妖恋这等话了路劳烦师兄了。”
虽然自己准备了车马,但这一路的风雪和寒冷并不是假的,他方才听他阿爹都说了,褚师兄这一路多数是骑马陪着大家的。
一路特别的警醒。
褚闵武笑了笑,“都是自家人,还说这等客气话,见外了见外了。”
宋延年也跟着笑了起来。
“还是要多谢师兄。”他说完这话,这才转身进了车厢里。
褚闵武见到宋延年笑,心里一松。
偷偷养着小玉兰这事,可算在宋师弟这里翻篇了,他下次真的不敢再有事瞒着了。
褚闵武擦了把冷汗:这宋师弟生起气来,还是怪吓人的
他以后再也不敢说什么人妖恋不行,还能鬼妖恋这等话了路劳烦师兄了。”
虽然自己准备了车马,但这一路的风雪和寒冷并不是假的,他方才听他阿爹都说了,褚师兄这一路多数是骑马陪着大家的。
一路特别的警醒。
褚闵武笑了笑,“都是自家人,还说这等客气话,见外了见外了。”
宋延年也跟着笑了起来。
“还是要多谢师兄。”他说完这话,这才转身进了车厢里。
褚闵武见到宋延年笑,心里一松。
偷偷养着小玉兰这事,可算在宋师弟这里翻篇了,他下次真的不敢再有事瞒着了。
褚闵武擦了把冷汗:这宋师弟生起气来,还是怪吓人的
他以后再也不敢说什么人妖恋不行,还能鬼妖恋这等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