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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悠悠慈母心,她见尤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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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为理倒还算讲信用,翌日一大早便起床了。出门前,他在苏覃睿的额头亲亲一吻。陆远欢抱着苏覃睿看着他:“自己小心点。”

  “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至少,在这场戏散场之前,我对他是有用的。”

  陆远欢还是担忧地说道:“总之,万事小心。”

  “我知道。”苏为理虽然比不上陆远行的老奸巨猾,然而他对于商场的血雨腥风,豪门里面的明争暗斗,他自认为他还是有明哲保身的办法的。

  陆舟白今日一早便到了陆氏,为的是欢迎苏为理的回归。他带着陆氏高层站在大门口,笑脸相迎,为苏为理的回来,给足了面子。虚荣心受到极大满足地苏为理,满面春风。

  “苏总,欢迎回来。”陆远行伸出自己的左手。

  苏为理伸出右手回握:“陆董,客气了。”

  甚至为了欢迎苏为理的回来,这晚陆舟白还特意为苏为理举行了一场酒会。在酒会上,苏为理一下子从以前奴颜媚骨变得趾高气昂,给人一种小人得志的嘴脸。

  陆舟白站在酒会的角落,看着人群中被人阿谀奉承的苏为理:“你说这个世间公平吗?”

  陈娇摇摇头:“不知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摇摇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

  萧念霓坐在镜前,她取下凤冠,取下发簪,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自然的落在背后。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摸着自己眼角的皱纹,想起当年的稚嫩与青涩,竟然笑出了声。

  侍女雪柳站在她的身后,泪不停的顺着脸颊落下:“娘娘。”

  萧念霓抬手,止住了她要说的话:“替我更衣吧。”

  雪柳走过去,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素色蝉衣。自萧念霓进入大凉以来,不管是之前的梧桐宫,还是如今的芷泉宫,始终都是雪柳伴着她。在其他人诟病萧念霓是卖国贼,谣言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后时,雪柳自始至终都护着她。

  萧念霓知道雪柳待自己的真心。十八年的时间相处,她早已把雪柳当成了家人。她拉着雪柳的手:“我把皇上就拜托给你了。”

  “娘娘,你这是何苦呢?”

  萧念霓放开雪柳,走到宫门边,看着屋外的漫天大雪:“我记得那天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雪。他抱着我,每一次落脚,都是深深的一个脚印。那个时候,我想的只是我要如何杀了他,为我萧家报仇。”

  “我对他说,生擒宇文迪,我便入大凉宫城。然而,他却灭了我东夷国,一统天下。至此,他斩断了我归去的所有路途。其实,我知道,他这是在告诉我,不管我萧念霓逃亡何处,始终都在他北玄的掌控之下。”

  雪柳走上前去:“娘娘,先皇是爱你的。在你之前,奴婢从未见他对一个女子如此这样过。”

  “我也曾如此这样劝过自己。可是,我忘不了我萧家的百余口人命,忘不了是他让我成为了叛国通敌的罪人,忘不了是他覆灭了我东夷。”

  “雪柳,你看见了他对我的爱。可曾看见过他对我的算计与阴谋?我无法原谅,尽管当他喝下那杯毒酒之后,我会心痛,会流泪。因为这个世间有比爱更重要的东西。”

  “娘娘,先皇已离世多年。皇上还需要你的辅佐,你要是去了,皇上该多伤心。”

  “雪柳,这个世间,一向都是讲究恩怨分明的。我杀了北玄,杀了皇上的父亲。如果,有朝一日,皇上若知道是自己的母亲亲手毒死了自己的父亲,你觉得皇上会如何?”

  “所以,我不如在皇上为难之前,先行了解了这段恩怨。何况,北玄欠我的还了。而我欠北玄的,也该还了。”

  北顾带着十三岁的皇上站在芷泉宫外,双脚就如同被生生的镶嵌在了地上,无法动弹。他回头看着北顾:“七叔,其实朕早就知道了。”

  北顾摸着他的头:“你父皇自知自终都不曾怨过你母后。”

  “我知道。所以朕也不怪母后。”

  “可是,如今你母后要去找你父皇了。”

  皇上留着泪:“父皇一定等母后很多年了。轩儿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了。”

  两人站在宫城脚下,看着护送萧念霓的马车远去。三天后,皇上大赦天下,以太后礼节安葬了萧念霓。这晚,他梦见北玄牵着萧念霓回来探望他了。

  苏洛睁开双眼,从墓碑上起来,擦掉嘴角的血浆,活动了下双臂:“终于杀青了。”

  黎杨在此之前便杀青了,今日到剧组是为替苏洛庆贺。他将手中的饮料递给她:“洛姐,晚上他们组了局,替你庆祝杀青。”

  “又是昊辰。”

  “还是洛姐了解他们。”

  昊辰这几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偶尔玩心太重,不过这也正是年轻人该有的青春与活力。她喝了几口水,摇摇头:“你们去玩吧。记我账上就行。”

  “那怎么行。他们特意交代让我一定要把你带到的。”

  苏洛摆摆手:“我是结婚了的人,不能跟你们疯玩。”

  “我们已经给傅董请示过了,而且他同意了。”

  苏洛没忍住,噗嗤一声,口中的水全都喷在了地上。

  其实,如果要说这是一场庆功宴,还不如说是一场感谢宴来的合适。或许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小小的阴谋。地点是在昊辰几人租的公寓里,来参加的人,除了苏洛还有被强行拉来的沈桥以及爱好热闹的萧岑。

  也是这日,让苏洛知道了昊辰不仅能唱能跳,还是下厨高手,那一桌的满汉全席,色香味俱佳。她看着没忍住,伸手在盘中拿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昊辰,你是不是学过?”

  昊辰在厨房做着最后一道菜,红烧排骨:“我爸爸以前是厨师,后来他生病了。不能做了,我便开始学着做。”

  苏洛问道:“你家以前是开饭店的吗?”

  “也不算吧,就是学校旁边那种小餐馆而已。”

  “不过你这厨艺,跟酒店大厨不相上下了。”

  昊辰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哪有洛姐说的这么好。”

  “我赞成表嫂说的。”萧岑走进厨房,往锅内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

  这顿饭,气氛十分愉快。然而,也是这顿饭,让沈桥被套路了。在醉意朦胧之间,便答应了执导《狂热青春》。等他第二日酒醒后,再想起时,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待会要开车的缘故,苏洛便没喝酒。这里除了沈桥比她虚长两岁,便是她最大了。加上她多年养成的性子,再怎么闹,也不会如他们这般放得开。她坐在边上看着大家私下如同孩子那般嬉闹,脸上挂着如同长辈的微笑。

  她的脑中突然就浮现出,有小孩在臻园打闹的场景,悦耳的欢笑声,阵阵飘来,在花丛间流窜,顺着小溪飘远。突然,就莫名地心生出了一种期待。

  饭吃到一半,雅言跟莫九两人到了。萧岑开着玩笑:“这两人就是狗鼻子,这么远都能闻见饭香味。”

  雅言不拘小节的抢过萧岑手中的筷子就开吃:下次你家有好吃的,我也去蹭。”

  “看见你来,我就关门,放狗。”

  萧岑与雅言都是性格直爽的女孩子,日常在公司两人都是如此,无所顾忌的开着玩笑。然而,每次对方出事了,双方都会不遗余力给予对方力量。用她们自己的话说就是相爱相杀。

  虽然萧岑言语看似嫌弃,然而还是赶集在自己身边给她挪出了位置,从昊辰手中接过递过来的碗筷。把干净的碗筷递给雅言:“我的筷子还给我。”

  雅言瘪了瘪嘴:“小气。”

  莫九坐在雅言身边,趁着吃饭的空隙给昊辰几人说着明日活动的一些注意事项。不是他喜欢在下班之后还谈工作,而是他真的很忙。雅言的演唱会要准备,昊辰几人出道前的宣传造势还有他们的活动安排等等。

  苏洛吃完了,端着一杯茶水独自坐到了一边。身后传来的交谈声,那是最平常的朋友欢聚,是日常最动人的烟火撩人气息。她单臂靠在沙发上,侧身回头看着他们,笑容宜人。她想:“这才是生活。”

  莫夫人这几日,每天准时到北冥集团报道。每次来,前台都依照林简之交代的话语回复,然而莫夫人依旧锲而不舍的等着。前台会定时为她换上一杯温水,是出于一种同情之心。

  她时而上午在这里等,下午在这里等,时不时的也会抽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去医院看看莫西。这几日的情况看来,莫西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正常的。这几次去,她都能好好的跟她聊上一阵,当然说的最多便是想回家。

  因为前几日都在剧组,所以压下了许多的工作。苏洛从一大早步入公司,便没有停过。跟部门经理开过会,确定了某项选秀活动的具体方案以及有关于李薇与杨亭海事件的处理办法。

  因为李薇与杨亭海的不收敛,明目张胆的在公开场合tiao.情幽会,让各大媒体曝出了两人婚外情的相关实证。现在网上全是对于两人的讨伐之声,甚至杨亭海的太太直接找到了公司,直言道希望公司能封杀这样的艺人。

  而李薇的代言,也被各个品牌商终止;原本已经签了合约的两部戏,投资商也决定要撤换掉她女一号的角色。她坐在苏洛的办公室里面,一脸倦色。

  苏洛看着她,敲了敲桌面:“你就是在这里坐到天黑,我有没有办法。”

  “苏总,我不甘心。凭什么所有的后果就由我一人承担。他杨亭海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事。我只知道因为你,公司要支付很大一笔违约金。”

  李薇冷哼一声:“这几年我为公司挣的也不少。”

  苏洛淡淡一笑,按下内线。不一会财务部总监拿着一份报表走了进来。苏洛接过,看了看直接甩在了李薇的身上:“你到公司两年,一共拍了两部戏,接了两个个广告合同。这上面都清清楚楚的写着你拍戏拍广告的收入,还有公司与你之间的分成。而下面这张报表,则是公司因为你要支付给各家的违约金还有赔偿金。我不介意你好好算算,你与公司之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对了。这上面还没有算上公司前期对你的栽培费用。”

  李薇看着手上的两份报表,简单明了。然而她却只是漠然的扫了一眼,便放在了桌上:“苏洛,总之这样的处理结果我不接受。”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去找林总。你不要以为林总离开了,傅氏传媒就真的是你说了算。”

  苏洛坐在椅子上,摊开双手:“随你。”

  李薇刚离开,刑恩便推门而入。他看着苏洛,带着几分小心地说道:“洛姐,我刚才从下面上来,听大堂的人说有一位老太太,连续在下面等你许多天了。”

  “老太太?等我?”

  “嗯。看上去很焦急的样子。”

  苏洛不曾见过莫夫人,也未曾想到事情过了这么久,莫家人还会来找自己。所以,当她顺着前台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坐在那张大大的椅子上,把她单薄的身影衬托的更加瘦弱。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一位老太太,她会心生一种怜悯。

  她走到旁边,接了一杯温水端着走到莫夫人身边:“您好,听说您找我?”

  莫夫人只是在电视上,或者一些广告上见过苏洛。她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傅太太?”

  “我是。”苏洛将水放在桌子上。

  在得到确定回答后,莫夫人立马从椅子上起身,跪在了苏洛身边。这让苏洛有些无所适从,她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夫人,你这是干什么?你先起来。”

  莫夫人拉着苏洛的双臂,对于苏洛的劝说纹丝未动:“傅太太,我是莫西的母亲。我知道西西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请你看在她如今已经知道错了的份上。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好吗?”

  见莫夫人不起来,苏洛只得蹲着:“莫夫人,你先起来好吗?”

  “傅太太,你一定要答应我。”莫夫人还是跪着。

  “你先起来,起来我们慢慢说好吗?”苏洛试图想把莫夫人从地上拉起来,却发现自己却无法移动她半分。她此时不懂,直到有次傅兮洛受到了伤害,她才懂那是一种母爱。所谓为母则刚。

  “傅太太,我求求你。西西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她不能再在那里待下去了,不然她整个人都会疯掉的。”

  因为是蹲久了,双腿有些发麻。苏洛单膝跪地,面对莫夫人的请求,出于感情她无法拒绝一位母亲的请求;然而,出于理性的角度,她无法原谅莫西所做的一切。

  她看着泪流满面的莫夫人,双眸眼除了流露出来的恳求,更多的是对莫西的担忧与爱怜。苏洛陷在莫夫人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母爱中悼念薛慧,怜惜当初的自己。

  出于无奈,她找来两名保安将莫夫人从地上扶起来。抽出纸巾递给她:“莫夫人,我知道拒绝一个母亲很残忍。但是我需要等微澜回来,问问他的意见。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受到伤害的不止是我,还有我先生。”

  虽然没有得到苏洛的肯定回答,然而对于苏洛的想法她亦是理解的:“傅太太,谢谢你。”

  后来,苏洛安排人将莫夫人送回了家。刑恩走过来,站在她身边,车子从他们眼前慢慢离开:“洛姐,你打算放过莫西吗?”

  苏洛看着消失的车辆,心底对于刑恩问题的答案也随着人流车往而交织错乱,没有了确定性。

  “或许你可以先去看看她。我听说她好像是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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