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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父与子的较量,终是人心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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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林简之是在看现实里血淋淋的鬼片,而江蓠却是蒲松龄笔下的伦理道德故事《聊斋志异》。看的入迷时,她会不自觉的抱抱自己发凉的双臂。

  林简之看了看她手里的书:“害怕还看?”

  “谁说我怕了?”说话的同时默默地将书关了起来。然后,起身朝厨房走去,从冰箱里面拿出两罐啤酒,顺手丢给林简之一罐。

  她打开啤酒,喝了一口,坐在地上:“酒壮怂人胆。”又将书展开,继续看了起来。

  林简之将啤酒放在一边。对于酒,他实在不怎么喜欢。这主要是在日常的应酬中,喝的过多的原因。这夜,他到没喝,不过江蓠貌似喝的有些迷迷糊糊的。也是这夜,他知道了江蓠的酒量。他看着倒在书上面的江蓠,又看了看未喝完的半罐啤酒:“嗯,一杯倒,挺好。”

  江蓠若是能未仆先知,自己因为酒量无的缘故被林简之套路。估计会勤练酒量的。不过,当她反映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

  或许是陆舟白的缘故,车曼乐对于最近陆远行的疏离倒不甚在意了。对于陆氏集团渐渐流传起来的流言,三人都选择了采取默认的态度。

  陆远行最近来陆氏的时间屈指可数,大家都在纷纷猜言似乎陆舟白即将接人董事长一职。然而,大家似乎更津津乐道与陆家父子与车曼乐的关系上。每每说到此处,大家都会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陆舟白单手插兜的走来,大家立马收住了浅浅低语声。他看着那些因为八卦而略显兴奋的脸:“看来这陆氏的天要塌了。”然后看着陈娇:“员工在上班时间居然有空聊八卦。”

  大家只当陆舟白的话不过是句玩笑话,或许是间接的责怪他们在工作上玩忽职守的态度。然而,陈娇却知道陆舟白不是在开玩笑。

  她站在陆舟白的办公桌前面:“老板,对于大家诟病你跟车曼乐,你真的不在乎吗?”

  陆舟白微微抬眸,嘴角是若有若无的坏笑:“他们有诟病吗?”

  对于陆舟白无所谓的态度,陈娇内心是窝着一股火的。或许这不是火,是心疼:“老板,你变了。”

  “变老了。”陆舟白巧妙的拒绝了陈娇要谈的话题。

  陈娇接过陆舟白递过来的东西,一枚精致的别针:“老板。”她的话还未出口,便被走进来的车曼乐打断了。她没有看车曼乐,直接退出了办公室。

  车曼乐走到陆舟白身后,双臂自然的放在他的胸前,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今晚上你真的不陪我一起去吗?”

  “我会让陈娇陪你去。”他握着车曼乐的手,柔和的声音中夹杂着模糊不清的冷淡。

  “好吧。”

  车曼乐绕到陆舟白前面去,准备坐在他的身上,陆舟白却及时地站起了身:“我马上要出去一趟。晚上的应酬我已经给陈娇交代清楚了。”

  看着陆舟白急匆匆离开的身影,这个以往纵情烟花场所的女子颇为失望。她渐渐发现,在两人的相处中,基本上每次都是陆舟白主导着一切,牵引着她的情愫。这样的感觉,她实在是不怎么喜欢。她想,或许她应该试着冷淡他几天。毕竟,以往她都这么对付其他男人的。

  陆舟白的车停在陆氏药业研究基地的背后,最近他的烟瘾似乎加大了,不过才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这便已是第二支了。待陆远行的车子到达陆氏药业研究基地的时候,他新开的一包烟,已经去了二分之一了。看来,他这辈子戒烟是无望了。

  陆远行从后排座位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才抬脚朝里面走去。陆舟白下车,站在车身后面。趁着大门打开的间隙,远远的往里面望了望。却因为距离太远,不过看了几位穿着白色大褂的男子在走来走去而已。他依靠在车身门边,静静地等待着。

  他之所以今日会到这里来,源于昨晚上他在陆远行的书房外听见他打电话说:“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所有的试药者都出现上述反应吗?”

  “行了。你先将那些闹事的试药者安抚住。明日下午我会过去。”然而,陆舟白没有发现的是。陆远行从门缝看见他身影时嘴角所发出来的笑意。

  陆远行走进基地,先向肖主任询问了下具体的情况。然后走到那些关着那些试药者的屋子外面,对着肖主任道:“这些人里面谁是带头闹事的?”

  肖主任指着里面穿红色T恤的中年妇女:“就属她闹得最凶。”

  “你让人把她带到办公室,我来跟她谈。”

  “是。”

  此时等在外面的陆舟白不会知道一场编织好的大戏正在等着他。所以,当陆远行一脸平静的从基地走出来时,他是惊讶的。

  陆远行在上车之前,对着肖主任道:“我已经跟她谈好了。不过,对于这些人,还是要看紧点。在我们脱身之前,他们不能离开基地。”

  “陆董,你这样做是不是冒险了点?”

  陆远行的余光瞄着陆舟白的方向:“冒险是肯定的。我怕再不把替罪羊推出来,敌人会赶在我们的前面。另外,届时必须把这里所有的一切全部销毁。至于济西医院订购的还未组装完成的医疗器械,你看着办。目前最要紧的是,我们必须跟陆氏药业撇清干系。”

  肖主任道:“可是以前那些事?”

  “以前?只要没有证据,他们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明白了。”

  第二日,陆远行召开了紧急股东大会,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宣布了即日起退位让贤,正式将陆氏交到自己的儿子陆舟白的手中。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陆舟白,无一不惊讶。然而,鉴于陆远行前期的所作所为。大家对于陆远行的举动都以沉默表示了同意。

  陆舟白坐在位置上,一一扫过大家的表情,说道:“感谢我父亲及在座各位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他故意在失望二字上面提高了音量。

  待所有的股东都散去,父子对视,尽管两人都笑着,却让人感觉出了硝烟弥漫。

  陆舟白看着陆远行:“父亲这招金蝉脱壳可真是高明。”

  “父债子偿,由来已久。我这是给你表达孝心的机会。”

  “那我还要多谢父亲了。”

  陆远行从座位上起身,将自己日常坐的那把椅子让出来:“这个位置就交给你了。毕竟,我可是极为看好你的。”

  “那父亲希望我接下来怎么做呢?是先将陆氏传媒解散?还是先将陆氏药业曝光?”

  “我觉得你会更希望先找到邢祺被杀的证据。”

  邢祺二字着实刺痛了陆舟白,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对于这个,我倒是更好奇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你错了。不是你们。从头至尾,想生下你的只有邢祺而已。”

  陆舟白看着陆远行,那张常年因为纵欲过度而有些蜡黄的脸,双眼深陷,有着超越年龄的老态与体弱。多年的情感淡薄,他以为自己不会再被亲情所伤。然而,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陆远行的这句话就如同多年来那颗悬在自己体外的钉子,它始终在他的周围飘着。终于,在此刻它击中了他的命脉,猝不及防。眉宇间像是被冰霜所覆,瞬间寸寸凝结。他用一贯的冷淡掩盖着自己内心那极速翻滚的悲痛。或许,还有他自己对自己的可怜。

  陆远行无法面对陆舟白眉宇间此时此刻所强装出来的冷血。他拄着拐杖走到窗边,看着这座城市如今的繁华,想起的却是在这一城繁华背后所藏匿起来却又无处不在的血腥。而他是这块血腥之地构成的一角,他在这块禁地里面游走多年,早已是刀剑不入,任何的情感都无法再将他击倒。

  “那你们当初为何要结婚?”这个问题自他懂事以来,便在他心底盘旋。终于在今日,问出了口。

  陆远行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清算着这其中有多少婚姻美满,家庭幸福:“那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失误。”

  陆舟白嘲讽道:“难道最大的失误不是有了我吗?”

  “不。你不是失误。你是邢祺留在这个世上对我最大的惩罚。”然后,他走到陆舟白身边,狠狠地说道:“早知有今日,当初我该让你陪着她一起去了。”

  这句话,斩断了陆舟白身为儿子对父亲最后残留的仁慈。他看着陆远行,那是一种以前不曾有过的阴狠:“陆董,那你可要小心了。”

  陆远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姜始终是老的辣。”

  “可是我更相信雏凤清于老凤声。”

  这日下午,陆氏集团的官网便发布了陆舟白继任董事长一职的消息。面对陆氏突然的换人,各大媒体都争相想要采访下陆舟白,然而均被他一一拒绝。

  他坐在这间宽敞的董事长办公室,终是觉得有些刺眼。他唤来陈娇,让人将里面的东西全部焕然一新。面对陆舟白如此的折腾,陈娇有些不解地问道:“老板,这不过就是个形式,何必这么在乎?”

  陆舟白没有理她,而是指着墙上面的一幅画:“把这个也给我拆掉。”

  陈娇走过去将那个德字拆下来。原本挂着字画的地方比其他的地方更显白净,仿佛在一池污水池中,突然鼓起来阵阵白色的泡沫那般刺眼。

  “找人重新刷一遍漆。”

  “老板。”陈娇实在是觉得有些多此一举。

  “快去。”

  陈娇不敢忤逆陆舟白,只得让人找来了工匠,将整间办公室重新上了一遍漆。如此,陆舟白才算顺眼了点。他坐在位置上,对于陈娇的疑问解释道:“知道为什么我要换掉这些吗?因为我要让陆远行知道,我会一点点的将他辛苦建立起来的东西摧毁,包括他。”

  对于陆舟白的家庭关系,陈娇多少有些了解。但是也没有想到父子的关系会冷漠到如此地步。他们还不如两个陌生人来的亲近,父不爱子,子不孝父。

  “老板,你跟陆董之间的关系真的没有办法修复吗?”陈娇小声地问道。毕竟,家是一个人一生中重要的存在。它会给人温暖,给人包容,给人欢笑与幸福。

  “你觉得呢?”

  “老板,其实你知道你母亲不是陆董杀的。”

  “谁能证明?”何况,在他看来,当年陆远行的无动于衷更为可恨可耻。如果他对邢祺存有过一丁点的感情跟善良,他都能从贺宗驰的刀下救下她。可惜,他没有。他纵容贺宗驰的行为,还成了他的帮凶。就这样,两个人毁了陆舟白生命中唯一的陪伴与温暖。

  陈娇看着陆舟白的表情,知道自己错言了。她低着头,在一个月后陆远行将陆舟白推到公众的枪口之下时,她后悔今日自己为陆远行的辩护。

  陆舟白将一份资料递给陈娇:“你把这个拿去交给苏为理,顺便恭喜他成为陆氏的总经理。”

  “是。”

  自从上次跟苏为理在停下车库的谈判过后。他深知对于苏为理这样的人,感化不如实际来的更为让他动心。他曾经以为自己能为苏洛争取下这份迟来的父爱,看来,她与自己一样,终究要抱着这样的期望变成绝望。等到心中所愿落空时,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傻多天真。

  苏为理倒也享受如今的生活,他抱着半岁左右的苏覃念,指着园中的各色花朵,一一告诉它们名字、颜色。任谁看了,都会在心底为他打上慈父两个字的标签。

  陈娇觉得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人家父子的亲子时光:“苏总。”

  苏为理回过头看着陈娇,面对这一声苏总,他有些不解:“陈助理,这里没有苏总。”

  “从我叫你那刻就有了。”陈娇将手中的聘请合同交到苏为理的手中。

  苏为理招手叫保姆过来,将苏覃睿叫到她的手中。然后接过合同,仔仔细细的翻看了一边后将它还给了陈娇:“抱歉,我现在挺享受这样的生活。”

  陈娇没有接:“是吗?如果苏总真的很享受,那为何还会如此关注陆氏的消息?”陈娇将苏为理三番五次查看陆氏官网的记录翻出来,还有他不久前曾到过药品研究基地的照片。

  “你们调查我?”

  “苏总,言重了。陆董说了,除了这份合同,另外还会将陆氏股份的10%转移到你的名下。”

  苏为理收回了合同:“能否让我考虑下?”

  陈娇走到保姆身边,将苏覃睿接过抱在自己的怀里:“苏总,你儿子很可爱。”

  苏为理想起了那日陆舟白的话,他连忙从陈娇怀中将苏覃睿抱过来:“麻烦你转告陆董,我明日会按时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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