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到了太极殿门口,云裳却并未直接进门,只压低了声音问门口立着的宫人:“陛下今日可曾传召驿馆中几位使臣入宫觐见?”
“回禀娘娘,传了。且那几位使臣,现如今就在这太极殿中呢。”
云裳点了点头,稍作沉吟:“那你进去禀报一声,就说华国公在议事殿,有要事禀报陛下。”
“华国公?”
那宫人愣了一愣,有些诧异地看了云裳一眼,全然没有明白,华国公要见陛下,为何会让皇后娘娘来禀报?
且华国公也并未出入后宫啊?皇后娘娘又是如何得知华国公有要事禀报的?
云裳将那宫人的疑惑看在眼中,却也并不多言:“你就照着我说的,一字不差的禀报就是,不要提及本宫。”
那宫人心中虽然不解,只是他在太极殿侍候的时间也并不短了,也知晓陛下对皇后娘娘有多宠爱,心中暗自想着,不管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要听皇后娘娘的,准没错的。
宫人快步进了太极殿。
幽月国与易海国的几位使臣在太极殿中坐着,也不知道先前殿中发生了什么,几位使臣的脸色皆有些不好。
宫人走到正殿中央,垂眸行礼:“陛下,华国公派人来通传,说他有要紧事要同陛下商议,在议事殿等着陛下。”
洛轻言略略抬了抬眸子,目光在那宫人的脸上稍稍顿了顿,心中倒是明白了些什么,只点了点头:“好,朕这就去。”
说着,便径直站起了身来。
“皇帝陛下。”明岳王眉头紧蹙了起来:“皇帝陛下就这样将我们扔在这里了吗?”
洛轻言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只吩咐着宫人:“既然明岳王爷觉着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实在是无趣,你们便去找几本话本来给几位使臣瞧瞧吧。想必,幽月国与易海国和咱们夏国的话本故事定然也是有所不同的。”
“是。”
明岳王拢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这洛轻言,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明岳王想着,却略略扬了扬头,昨夜那件事情,今天流言蜚语应该早已经风嚣尘起,夏国皇帝定然也已经听闻了,他如今心中不爽快是应该的,会怀疑他们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不过,不管洛轻言心中如何恼怒,如今那桩事情也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如此一来,事情的主动权,就握在他们手中了。
到时候,看他还如何傲得起来。
洛轻言不知殿中几人在想什么,出了太极殿,却也并未立马朝着议事殿走去,反倒在殿外停下了脚步,四下看了看。
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没有瞧见人,洛轻言垂下眸子,勾起一抹笑来,只看了一眼太极殿门口的那宫人,微微挑了挑眉,似是征询。
那宫人瞧着洛轻言的模样,亦是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指向了右边。
洛轻言笑了一声,转身朝着右边走了过去,刚过拐角,一旁的柱子后面便突然走出了一个人来。
洛轻言却丝毫没有被吓着,只笑眯眯地看着那人:“皇后娘娘愈发调皮了。”
云裳顿觉无趣,只走到洛轻言面前,仰起头看向他:“你怎么知晓是我?”
洛轻言笑了笑:“若是华国公来,不会让我去议事殿见他,这般大的架子,数遍整个夏国,也只有皇后娘娘有了。”
云裳听他这样说,亦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将幽月国与易海国的几位使臣都传召入宫了?你们都说了什么?”
洛轻言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云裳瞪大了眼,倒是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便又看了洛轻言一眼:“那你们在太极殿这么长的时间都做了什么?”
“唔,请他们喝了杯茶,然后说我有些要紧的奏折需要处置,请他们稍坐片刻。”
云裳愈发诧异:“这一坐就坐到了现在?”
“是啊,这一坐,就坐到了现在。”洛轻言笑得像只狐狸:“不过我瞧着他们枯坐着实在是无聊,方才还吩咐宫人给他们拿了话本子给他们看。”
“看话本子?”云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也亏得陛下想得出这法子来。”
“看话本子怎么了?”洛轻言抬起手来揉了揉云裳的头发:“咱们夏国的话本子写的也很精彩。”
“是,的确是很精彩,我偶尔都会看一看的。”
两人闲话了一阵,洛轻言才揽着云裳往议事殿走:“你传召了那四位女眷去未央宫,如今又跑了过来,可是问出了什么?”
云裳眸光狡黠:“不能说是问出了什么,而应该问是诈出了什么。”
“哦?”洛轻言眼中笑意更浓:“那皇后娘娘是诈出了什么?”
“诈出了一件十分关键的事情,如今太极殿中坐着的那一位明岳王,不是真正的明岳王。”
洛轻言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只笑着问着:“那真正的明岳王是谁?单显还是龚郁?”
云裳瞪大了眼:“陛下为何会猜他们二人?”
洛轻言最喜欢云裳这副吃惊模样,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还带着几分惊奇,让人瞧着就忍不住想要笑:“你曾经数次同我说起过,单显与龚郁容貌才华气质都十分出众。”
“后来你见过一次明岳王,我问你感觉如何,你觉着明岳王论起才华气质来,不及那两人。”
“就因为这个?”云裳眨了眨眼,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洛轻言笑了笑:“你此前还问过我,明岳王在幽月国受不受宠。”
“你从小在皇宫中长大,自然比谁都明白,皇宫中,若是受宠的公主皇子,从小到大,身边都有专门教习仪态的嬷嬷和宫人,对仪态气质的要求十分苛刻。”
“单单看一人兴许只觉着好,可若是扔进寻常人群之中,才看的出来,什么是真正的皇室风雅。”
“明岳王极其受幽月国皇帝的器重,很受宠,一个受宠的王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气质风度上输给两个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