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马车到底还是慢了一些,一直到天色将黑,也不过才到了离锦城不远的一处镇子上。
暗卫早已经打点好一切,一行人在镇子上的客栈中住了下来。
“娘娘今日出宫之后,便有三批人跟上了咱们,等着出了城,就已经变成了五拨人。只是这些人都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一时间也瞧不出究竟是何目的。”暗卫低声禀报着。
云裳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才刚刚离开锦城,即便是他们想要对我下手,暂时也还不敢,如今只能观望,等着我走远一些,才好下手。”
“且我这次离宫十分突然,他们一时也没有准备好,等我再走几日,他们大抵也就可以猜出我是要去边关了。虽然不知我去边关做什么,可是知晓了我的目的地,便也就大致猜到了我的行进路线。而后,就可以在路上设伏了……”
暗卫颔首:“属下们亦是猜到会有人打着这个主意,也派出了不少人前去探路,只是这一路距离遥远,可以设伏的地方也实在是太多,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猜到他们究竟是要在什么地方下手。”
浅酌在一旁亦是眉头紧蹙着:“若是娘娘一人,倒是可以采用金蝉脱壳的法子,这样一来,就可以躲避许多埋伏,可是鬼医却不愿意骑马赶路,甚至不愿意舍弃他的马车。”
云裳眯了眯眼:“咱们若是这样一路走下去,简直是一个活靶子,即便是做了再多的防备,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便是一路侥幸保命,到达边关只怕也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那娘娘是想……”
“金蝉脱壳,明日派人易容成我和鬼医先行,我与鬼医继续在这客栈中,等着后日再上路。”
浅酌蹙了蹙眉:“可鬼医……”
“打晕了就是,打晕了之后喂些迷药,一路不让他醒过来就好。”
“……”浅酌愣了片刻,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倒是个法子,可若是这样,等着到了边关,鬼医清醒过来,只怕会闹的。”
“闹吧,到时候我就说是有人想要谋害我,所以与我同行的他也出了事,一切都与我无关。而后,再想些法子安抚安抚就是。总好过,在路上莫名其妙丢了性命。”
“倒也是这个理。”浅酌点了点头:“那可要留些人下来护送娘娘和鬼医?”
“不必,跟踪的那些人不是傻子,若是人数突然少了,他们定然是会怀疑的。不过……我一早就料到了可能会有这么一茬,已经早有准备。”
云裳勾了勾嘴角:“明日一早,调遣十个相同的马车,让十二个人分别打扮成我与鬼医的模样,兵分六路,朝着六个不同的方向进发。”
听云裳这么说,浅酌便明白了云裳想要做什么。
金蝉脱壳之前,先混淆视线。
“你们离开之后,自然会再有暗卫来护送我与鬼医,你不必担忧。”
第二日一早,浅酌便调派来十个马车,而后安排了六个与云裳身量相同的女子穿上一模一样的衣裳,戴上人皮面具,又戴上了帷帽,各自登上了马车,朝着六个不同的方向驶去。
而浅酌则仍旧是跟着最开始云裳出城之后乘坐的马车,却是一路往西而去。
云裳与被暗卫打昏了的鬼医,则是躲在了客栈的地窖之中。
等着所有人离开之后,便有好几拨人来客栈中里里外外搜查了几遍。云裳听着外面的动静,微微抿了抿嘴角。
为了保险起见,第二日,原本准备动身的云裳仍旧没有离开地窖。倒是果真如云裳所料,第二日竟也还有人前来搜查。
云裳又在地窖之中躲了两日,才化妆成出去采买东西的店小二,推着藏着鬼医的推车离开了客栈。
云裳煞有介事地买了一堆菜,又推着推车进了一家布庄。
布庄中早已经有人在候着,云裳与布庄中候着的暗卫互换了衣裳,瞧着暗卫抱着几匹布推车推车离开,云裳才带着鬼医进了后院,从后院翻墙到了隔壁院子中,随后上了隔壁院子里早已经备好的马车。
上了马车离开了那小镇,云裳却也并未直接往北走,反倒是让马车重新又回到了锦城,而后从另外一道城门离开。
虽是折腾了一些,且耽搁了一些时日,只是好在这样一来,倒是彻底将身后的尾巴给甩掉了。
云裳这一路倒也十分顺畅地到了临近夜郎国的那个边关小镇,南浔镇。到了镇上,云裳才让鬼医醒了过来。
鬼医一睁开眼,尚且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只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又四下打量了一番,才转眸看向云裳:“什么时辰了?我这一觉怎么感觉像是睡了很久的样子,脖全身都有些酸痛无力。这又是在哪儿啊?你怎么在我屋中?”
“这里是南浔镇。”云裳应着。
“南浔镇?”鬼医愣了愣,似是在从自己脑海中搜索南浔镇这个名字。
“南浔镇,位于夏国边关,离夜郎国不远,柳吟风,如今就住在这南浔镇上。”
鬼医的手顿住,缓缓转过头定定地看向云裳,见云裳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便又眉头紧蹙着陷入了沉思。
半晌,鬼医才又开了口:“你将我打晕了?还给我喂了迷药?然后将我带过来的?”
鬼医眸光沉沉,似是在酝酿着风暴。
“是。”云裳倒是应得毫不犹豫。
鬼医几乎快要被气笑了:“你倒是胆子不小,难道就不怕惹怒了我,我撂挑子不干了,不给柳吟风治病了吗?”
“怕。”
云裳应着:“只是先生非要坐马车,且还是那样招摇的马车,若是果真按着先生的意思,只怕边关没到,咱们命已经丢了。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先生谅解。”
鬼医瞥了云裳一眼:“所以咱们怎么来的?骑马?”
“不是的,也是坐马车,只是稍稍艰苦一些。不过先生昏迷不醒,吃喝都是侍从喂到嘴里,也没有受多少苦。先生应当想,一觉醒来就到了,也挺好不是吗?”
鬼医冷笑了一声:“这样一来,我还应该感谢你了?”
云裳正要答,有暗卫却快步走了进来:“主子,找到贤王爷的居所了,且贤王爷似是又犯了病……”
“走!”云裳一听,急忙拉起鬼医便快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