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洛轻言目光一扫:“至于细节,朕也就不必同你们细说了,左右你们也都是将死之人,知道这么多也没有意义。”
“只是朕此前也的确是不曾想到,竟然有这么多人,明面上对朕恭恭敬敬,背地里,却早已经背叛了朕。”
园子里那些个先前站到了夏侯靖那边的朝臣皆面色灰败,已经有朝臣按捺不住飞快跪了下来:“陛下明鉴,臣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情啊,求陛下饶命啊!臣只是……只是……”
洛轻言嗤笑了一声:“只是瞧着方才的情形,以为朕已经死了,以为以皇后一人之力,不足以与夏侯靖抗衡,所以想着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站到了夏侯靖那一边是吧?”
那朝臣嘴唇轻轻颤了颤:“是……”
随即,又飞快地道:“微臣想,方才这些站到逆贼夏侯靖身后之人,应当有不少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陛下,臣等虽然有罪,可是罪不至死啊,还请陛下饶命。”
“且,陛下刚刚登基,根基未稳,实在是不应该大开杀戒,血洗朝堂啊。这么多朝臣,若是陛下全部除去,只怕会导致许多部门直接瘫痪,政务无法及时处置啊,陛下……”
洛轻言挑了挑眉:“赵大人倒是很为朕着想啊?”
说完,目光却又沉了下来:“只是,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和心态,而站了过去,朕只看最后的结果。朕素来容不得不忠之人,当然,更憎恶墙头草。”
“今日,你们会因为觉着朕已经死了,而站到夏侯靖的阵营之中去。来日,难保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再次背叛朕。倒是不如……斩草除根。”
洛轻言神情淡漠:“至于你们死了之后而造成的官职空缺,朝政混乱的问题,就更不需要你们来操心了。这是朕的事情,朕自然会想方设法地解决。左右,夏国人这么多,朕就不信,找不出这么几十个有志之士来顶替你们的位置。”
洛轻言说完,便站起了身来,转过头同云裳和承业道:“走吧,事情处置完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该回去午歇了。”
云裳笑了笑,牵着承业的手起了身。
一家三口一同出了园子。
刚出园子,就听见后面传来几声呼救声,随后便似乎有重物倒地的闷响声响起。
承业回过头,却只瞧见穿着银甲的士兵将整个园子都团团围了起来,压根瞧不见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娘,他们在做什么啊?”
云裳垂下头,浅笑吟吟地应着:“他们在玩游戏呢。”
“什么游戏啊?好玩吗?承业能够一起玩吗?”
云裳抬起眼来,同洛轻言交换了一个眼神,才又笑着应着:“他们在玩官差捉犯人的游戏,承业还小,现在还不能够玩儿呢。等承业长大了,就能够一起玩儿了。”
承业歪着脑袋想了想:“那我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啊?”
“还早呢。”
云裳瞧着承业骤然变得有些失落的脸,又笑了起来:“虽然你不能够和他们一起玩官差捉犯人的游戏,可是你也还可以玩其他的游戏,有很多的玩具啊。”
“是呀!”承业又笑了起来:“娘亲,我想要个风车。”
“好。”
一家人行至御花园,却正好瞧见立在一处亭子里似是在想着什么的夏寰宇。
夏寰宇似是听见了脚步声,转过头朝着他们看了过来,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洛轻言的身上:“今日这动静闹得倒是不小,事情可都处置妥当了?”
“妥当了。”洛轻言应着。
夏寰宇点了点头:“妥当了就好。”
也没有再多问,随后便又转过了头,同身侧的内侍道:“走吧,昨日太后同我说,不知道赏菊苑里太后最喜欢的瑶台玉凤开没开,我去那边瞧瞧,若是菊花开了,就回去将太后一并叫上,一同赏菊去。”
“已经十月了,菊花应当都已经开了吧。”
“还是我先去瞧瞧吧,太后带着期望而来,若是瑶台玉凤没有开,只怕心中会很失落。”
云裳挑了挑眉,她还以为,夏寰宇是刻意等在这里,是想要仔细询问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呢,结果只问了那么一句,便没有下文了?
这似乎……有些不符合夏寰宇的性子啊?
云裳心中暗自想着,目送着夏寰宇出了亭子,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去两步,夏寰宇却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过了头朝着他们看了过来,目光落在了云裳的身上。
这是又想起要过问今日之事了?
“父皇可还有什么吩咐?”云裳含笑问着。
夏寰宇点了点头:“今日是你的生辰,本来我与太后都应该亲自去寿宴上的,只是今天发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寿宴只怕也没法子继续举行下去了。我与太后一同为你挑选了一些礼物,已经派人送到你宫中了。”
云裳诧异,却也很快回过神来,忙道:“多谢父皇母后……”
夏寰宇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又转身离开了。
云裳瞧着夏寰宇与内侍的身影渐渐走远,才又拧着眉头转过了身来:“你此前刚刚中毒之后,太上皇很快就找了出来,倒是十分关切的样子。怎么今日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他却只随口那么一问,其他的便只字未提?”
洛轻言笑了笑:“并非是他不问。”
“那日我突然中毒,他并未有丝毫准备,也不知是真是假,因而才专程跑到未央宫来探一探虚实。当时虽然你并未同他说实话,只是他只怕心中也有所猜想。”
“他做夏国皇帝这么多年,什么阴谋诡计,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且在这夏国前朝后宫之中,真正悄悄安插的势力和暗桩最多的,定然并非是夏侯靖,而是他。只要他想,这前朝后宫发生的每一桩每一件,恐怕都很难逃过他的眼睛。”
“所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只怕他早已经看在眼中,且推断出了我们究竟想要做什么。政正因为什么都知道,所以才什么都不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