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莞笙看了男人一眼,挥挥手走进了屋内,并没有再去理会冷风他们。
屋外沈曜卿眉头紧皱,看向一旁的晏疏,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前几日我们在赶往黍城的时候遭到埋伏,那群人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但是情况紧急,容籽被那群人抓走当做要挟,我和冷风潜入敌人的藏窝点,救出容籽,却不想那群人穷追不舍,已经快到黍城了,那群人暗箭伤人,容籽还是不慎被箭射到。”
晏疏叙述的过程中,冷风一句话都没说,一张俊脸阴沉的可怕。
当时他们快马加鞭,为的就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和公子他们会合,只是没想到那杀手却紧追不放。
原本若是只有他和晏疏两人,大可以停下脚步,回头将那群人杀个片甲不留。
可因为有容籽在,他就是怕容籽会受到伤害,所以才拼死拼活的往前走,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让容籽受了伤。
看着容籽受伤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真的恨不得杀了那群人,虽说他最后真的那样做了,而且还在那群人身上发现了一枚令牌。
“是我对不起容籽,若是当时直接带着她回来,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
若是他那时候可以先带容籽回来,没有带着她一块外出,或许就不会这样了,这一切都怪他。
冷风自责不已的模样,在场的众人都看在眼里,可谁也没有在说话。
明玉和楚恬来来回回端了好几盆水出来了,几乎每次拿出来的水盆里的水都被血迹给染红。
莞笙在屋子里也没能班的上忙,只能在旁边看的干着急。
红玉的动作很麻利,先是那剪子将容籽身上的衣服剪开一个口子,露出那个箭羽的位置。
接过明玉递过来的布,一手压住受伤的胸口,一手握住箭羽,一个用力立刻将箭羽从她的胸前扒出。
容籽一下清醒过来,整个人疼的大叫一声。
莞笙立刻上前将容籽压住,不让她乱动,楚恬拿着湿巾替她将额头上的汗渍擦去。
红玉从一旁的药箱里拿出金疮药洒在她的胸口上,然后麻利的用白纱布包裹住。
期间容籽疼的脸色更加惨白了,但她的四肢都被压制住,根本动弹不得,再加上受伤的疼痛导致身体早就虚弱的不行了,故而此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也如蚊虫一般,细细小小的。
莞笙看着她那虚弱痛苦不已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心疼。
最后红玉替她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后,这才完事儿。
容籽因为疼痛和压力,在换完衣服后终于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几人这才从屋子里出来。
莞笙的衣服上也沾染上了一丝血迹,看到门外的冷风时,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沈曜卿眉头轻蹙,上前将她带回了屋内换衣裳。
红玉揉了揉疲惫的眉心走到冷风面前。
“索性没有伤到要害,好好调养几日便无事了,只是她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冷风楞了一下,周围的人都散去此刻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冷风一脸苦涩,红玉也不着急,就这样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容籽被抓,被人下药,那群人想要玷污她。”
红玉一脸错愕,没想到她方才在替容籽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她手臂上那大大小小的淤痕,还有胸前那明显吻痕的东西,刚才她还不确定,现在才敢真的确定下来。
“那容籽现在……”
“索性我和晏疏赶到及时,才没酿成大错。只是当时容籽身上中的是至媚药……”
冷风欲言又止,红玉瞪了瞪眼睛,张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至媚药,除了与人交合以外,根本没有别的解毒方法,若是抗衡之除了暴毙身亡以外,根本没有别的可能。
红玉尖锐的抓住了他话语里的不自然,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她身上的吻痕是你留下的。”
冷风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儿,低下了头,自责不已。
当时那种情况下,他根本无从选择,他不可能看着容籽眼睁睁在自己面前死去,更不可能让晏疏对她做什么,既然如此他更宁愿容籽是责怪自己,只要不是拿她的命开玩笑,一切的事情他都不在意。
“容籽知道吗?”
红玉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继续问道。
冷风点点头:“知道。”
“那她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早上醒来,容籽看见他惊恐万分又十分抗拒的模样。
原本一切都是那么顺利的了,可就因为那一次他的别无选择,让容籽抗拒和他的接触。
而后每一次,容籽见了他都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看她的模样他也知道,她很害怕他。
“唉……”红玉无奈的叹气一声,她就知道。
接下来,按照容籽的脾性,怕是冷风会有好一段艰难的路要走了。
“她受了很重的伤,就先让她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吧,这段时间你先别去找她了,让她一个人静静,我会帮你说道说道的,容籽对你不是没有感情,她或许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而已。”
红玉的一席话,让冷风眼中出现了一道光亮。
容籽对他有意?这是真的吗?
红玉没在理会他,她还得要去帮容籽抓药熬药,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冷风就那样一直站在容籽屋子的门前,一言不发,就那样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
……
莞笙回到屋子里,就算是对着沈曜卿也是在生闷气。
她一直以为冷风对容籽有意,那最起码保护她的安全这件事是可以做的到的,可是谁能想到,他居然让容籽那幅凄惨一身是血的模样回来。
她换完衣服,原本坐在那儿的男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她生气一下跑去找红玉帮她给容籽熬药。
另一边的书房内
男人的负手而立于窗前,身后冷风和晏疏两人肩并肩站着。
冷风此刻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只是这脸上依旧带着一副悲怆和愧疚。
一旁的晏疏忍不住用手肘捅了他一下,示意他,公子还在这儿呢,这会儿可不是愧疚的时候。
冷风朝他点点头,而后朝沈曜卿禀告道:“公子,前些日子您让我们去调查沈昌析和沈曜峮的事宜,已经有了眉目了。”
“哦?”
“当日,宁以轩带人搜查沈府的时候,沈昌析和沈曜峮已经离开沈府了,他们获得消息的时间或许比我们还要早。”
“还有在这次调查的时候,当时与我们抗衡的人是茴香门的人,冷风与之打斗中发现了这个。”晏疏将怀中一块令牌交给了沈曜卿。
令牌正面是一个花草丛生的模样,而背后却刻着一个大大的沈字。
“沈昌析和茴香门有关。”
这块令牌正是茴香门的通关令牌,每一等级,每一个不同身份或者下属身上都会佩戴这样一块令牌。
正面代表茴香门,背面则是代表他属领事的姓氏。
他们一早就怀疑沈昌析和沈曜峮却没想到,这两人居然和茴香门有瓜葛。
“还有什么。”
“当初夫人的身份便是从墨竹院泄露出去,而那个正是于景。”
沈曜卿面色阴沉,即使他戴着面具,面前的两人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
“还有,当初夫人中毒和那于景也有牵扯,或许于景……”
“她是茴香门的人。”
冷风话说道一半,沈曜卿便接着他的话,接着说下去。
男人面色阴沉的可怕,原本握在手中的纸张被他紧紧的捏起。
怪只能怪那于景隐藏的太好,居然连他都被骗过去,他当初查遍了整个墨竹院只查出了一个与茴香门有关的人,眼下看来,怕也只是于景用来掩饰身份的替身罢了。
“那于景此刻在哪儿?”
“音信全无。”
“传令下去,从今往后,见到于景杀无赦!”
这是沈曜卿第一次下死令,但凡是与莞笙有关的事情,他总是这般冷血无情。
“是!”
收到命令后,两人便退出书房,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沈曜卿却叫住了冷风。
晏疏看了他们一眼,识趣的先行离开。
冷风则是被留了下来。
“今日她不是有意的,你别放在心上。”
沈曜卿率先开口。
冷风楞了一下,自然是知道公子口中说的她指的是谁。
双手抱拳作揖,低下头去:“其实夫人说的没错,是我没保护好容籽。”
“她待容籽是真心实意,不希望容籽受伤是真,其实她也是气急了。”
沈曜卿声音淡淡,冷风没有想到公子让他留下竟然是为了说这个事情。
他不由的想到,若是让夫人知道自己对容籽做的事情,夫人会不会恨不得杀了自己?又或许让公子来一刀解决了他。
他忽然笑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沈曜卿询问道。
“公子,若是说……”
一下午的时间,没人知道沈曜卿和冷风在屋子说了什么。
因为没人敢去问,也没人敢去偷听的,只知道冷风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脸色比进去之前更难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