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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第 203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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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抬头看了眼天色, 此时夜正黑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石月心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不, 不行!

才这么点喜兆哪里够?

必须更多一些, 这样, 才能配得上宋大人替自己挂红绸的情谊!

……

随着叮铃铃的铃铛声响起,小蜘蛛们顿了顿, 随即又开始新一轮的吐丝。

夜越来越深。

和风吹拂过天畔的云朵, 天上的星如银河一般,偶尔几颗陡然睁大了眼睛, 一闪一闪的分外明亮。

石月心坐在高高的围墙檐上, 瞧了几眼署衙大门。

小蜘蛛应该是累了, 吐丝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石月心惋惜的叹了口气。

失策了,她应该多抓两瓮, 这样好歹还有个替班的,那样她便能忙活到天亮了。

明年,等明年她便有经验了。

想罢, 石月心手一撑,轻巧的从高高的围墙上跃了下来。

她翻出先前的那个大酒坛, 往里头搁了好些饵,这才冲署衙门口勤恳劳作的小蜘蛛们喊道。

“好了,小家伙们,咱们走了。”

闻到诱人的食物香味, 已经将自己透支得前胸贴后背的小蜘蛛们,瞬间停下了吐丝的动作。

它们扭头, 目光齐刷刷的朝石月心看去。

石月心弹了一下酒坛, 笑容可掬:“来来, 这下不骗人了,辛苦了,请你们吃饭。”

话才落,随着铃铛声,米粒大的蜘蛛如潮水一般朝酒坛行进,动作比方才在城外时慢了许多。

“不急不急,慢慢爬,我等你们啊。”石月心心疼,真是饿坏了。

待所有的蜘蛛都爬进去后,她又丢了一些新作的虫食到酒坛中,这才用红布将坛口塞上。

再次看了一眼蛛丝密布的署衙大门,石月心差强人意的点头。

这吉兆勉勉强强是够了。

她转身跑进夜幕中,不过是须臾的时间,人便已经跑出了大老远。

……

到了城门外的草丛,她将酒坛往地上一搁,掀开上头的红布。

蜘蛛们差不多已经吃饱了,闻到新鲜的空气,它们当下便八只脚齐爬,似后头有狗撵一般的爬进了草丛深处。

石月心倒腾了下空荡荡的酒坛,嘀咕道。

“跑这么快……我还有话没说呢。”

不管了,不管了。

她站起身子四处瞧了瞧,目光落在两三丈远的一棵大榕树上,抬脚走了过去。

……

石月心将酒坛子侧躺的搁在树下的大石头上,确定雨水不会淋进去,又往里头搁了许多虫食。

最后,她站直身子拍了拍手,满意道。

“好了,小蜘蛛们,回头饿了再能过来吃饭啊。”

她的这些虫食可不简单,吃了后元气满满,力气也大,在虫界不说以一敌百,以一敌十还是可以的!

最后又看了一眼大酒坛,石月心这才转身离开了。

在她走后,小蜘蛛们哪只都没有来。

众人听不到的地方,蜘蛛之间口口相传。

闻到那香香的味道了没有?

不能吃!不能吃!吃了就会被大块头抓去吐丝。

不吐不行,有叮叮当当的声音压着你,超可怕的……

米粒大的蜘蛛抬了抬腿,让乡亲父老们看它的肚子,它原先胖胖又鼓鼓囊囊的肚子已经干瘪得只剩一张皮了。

小蜘蛛愁大苦深:它都空虚了。

同样被抓去的蜘蛛各个心有戚戚焉。

其他侥幸慢了一步的小蜘蛛,在看到前辈们的惨状,这下是不敢去大榕树下了。

就算那酒坛里的味道再诱人,它们也忍住了,为了逃离这种味道,它们更是连夜搬离了这片地界。

草丛中,几只黑褐色的小蛐蛐出没在草丛。

它们的长腿绷直,黑黝黝的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前方的酒坛子,只见长腿倏忽一跳,两下便越跃到了黑乎乎的酒瓮之中。

“瞿瞿,瞿瞿~”

万籁俱寂,只有蛐蛐们欢快的唱着曲子。

天边一道鱼肚白,新的一日即将开始。

昨儿忙得有些迟,但是时间一到点,昆布自动便醒了。

昆布睁开眼睛:嗯?

只见屋里一片的漆黑,他有些莫名,难道他起早了?

片刻后,他便察觉到了不对了。

就算是他起早了,这署衙门口红灯笼的烛光也该透过窗棂照进来,不可能是一片漆黑啊。

昆布猛地坐了起来,抖着手给自己点上蜡烛。

他举着烛台,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这才猛地推开了自己的小房门。

片刻后,昆布瞪大了眼睛看前方白茫茫的大门,一阵风起,蜘蛛丝随着风轻轻摆动,就像是纱账一般。

因为门被用力的推开,上头一摞的蜘蛛丝“啪叽”一声掉了下来,正好砸在昆布头上。

昆布手薅了薅,蛛丝便散开了,他傻眼,“这是…这是是蜘蛛丝啊!”

“大人,大人,不好啦!”

宋延年才刚推开门便见昆布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宋延年诧异:“别急,出什么事了?”

隔屋的王昌平听到动静也开了门,他打着哈欠倚着门框,笑着打趣昆布。

“昆布,你这一大清早的是被鬼撵了吗?”

“瞧你这屁滚尿流的模样。”

宋延年瞥了他一眼,煞有介事的点头。

“恩,是和某人有两分相似。”

王昌平呼吸一窒。

昆布拍了下大腿,着急道。

“两位大人,你们就别拌嘴了,署衙门口出大事了。”

宋延年和王昌平对视了一眼,随即撇开。

宋延年:……他才没有和昌平兄拌嘴,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昆布看向王昌平,一脸认真的解释道。

“对了师爷,我不是被鬼撵了,我是被蜘蛛精撵了。”

宋延年诧异:“蜘蛛精?”

他没听朱娘子说要来州城啊。

昆布点头,眼里又是惊恐又是稀奇,语气夸张道。

“大人,您是没瞧见,这蜘蛛精吐的丝,将咱们署衙的大门都缠上了!”

他庆幸的拍了拍胸膛。

还好还好。

他昆布人生得瘦小,面皮还有些黑,这蜘蛛精才没有瞧上他。

他要是有他家宋大人一分,不不,有王师爷那般品貌就够了,指不定,他昨晚就该被蜘蛛精拖到洞府里吃干抹净了!

一时间,昆布也说不出是庆幸还是惆怅,只能说是百感交集。

虽然是蜘蛛精,但也可能是貌美如花的蜘蛛精啊!

……

宋延年越过想入非非的昆布,抬脚朝署衙大门外走去。

王昌平也急急的跟上了。

……

署衙大门口。

宋延年多看了两眼蛛丝,昆布说的一点也不夸张,确实是都缠上了。

只见细细密密的蛛丝网住了整个大门,原先鲜艳亮眼的朱红大门被网得严严实实的。

不漏一丝的红,就连檐边的木梁也有大张的蛛丝挂着。

一阵风吹来,蛛丝微微的晃动,平添几分荒凉之感。

宋延年:……

要不是这里是署衙,就这蛛丝的数量,说这里是荒废了几十年的老宅子,恐怕也是有人信的。

……

昆布有些腿软,“多大只的蜘蛛精呢?会不会有牛那么大?真是凶残!”

“呜呜,不是大蜘蛛,是小蜘蛛啊。”一道瓮瓮的声音含着悲怆传了过来。

宋延年顺着声音看去,是他点灵的两只石狮子。

雌石狮低着头正在颠脚下的小狮子,说话的是左边的雄石狮。

只见它一脸郁色又挫败,在石墩子上来回的绕着,鼻息里有热气喷出。

注意到宋延年的目光,雄石狮几乎要狮目落泪了。

“大人~”

宋延年打了个颤抖,“你说。”

雄石狮悲怆:“不是大蜘蛛精啊,是一酒坛的小蜘蛛,就米粒那么大。”

“昨儿来了个女娃娃,二话不说便将那坛小蜘蛛倒在咱们的大门口,呜呜,我和我那婆娘拦都拦不住,她又不是妖邪之物。”

就连蜘蛛也不是妖邪!

它们,它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

宋延年愣了下,“女娃娃,米粒大的蜘蛛?”

雄石狮声音瓮瓮,“是啊是啊,那些小蜘蛛说来也是可怜,迫于女娃娃的淫威,这才在署衙门口勤勤恳恳的吐丝,一刻也不能歇……”

“唉,那么漂亮的女娃娃,怎么就这么凶啊!”

“小蜘蛛累坏了,她摇了揺手腕间的铃铛,这铃铛一响,蜘蛛们苦着脸都得装作欢畅模样,继续吐丝。”

宋延年:

他走了过去,捻了捻蛛丝。

是他说的喜蛛应巧,哪户人家的蛛丝结得大,便是哪户人家的喜气更大也是他说,这蜘蛛出现在门边及房梁边有祥瑞的意头,叫做望喜。

夏日清晨时分,晨风凉爽,蛛丝簌簌飘动,就像是在问他欢不欢喜。

宋延年忍不住一笑。

旁边的昆布以及王昌平都愣了下。

王昌平嘀咕:完了,该不会是被蜘蛛精气疯了吧。

宋延年微微收敛笑意,拍了拍手道。

“好了,好了,这蜘蛛没有恶意。”

“这是小蜘蛛结的网,这种蜘蛛在民间有喜蛛的别称,七夕佳节喜蛛应巧,眼下这里的蛛丝这么多,说明咱们署衙的福气大着呢。”

王昌平、昆布、还有众人见不到的石狮子:……

原来,这还是福气啊。

昆布皱脸:喜蛛应巧的名头好听是好听,但是这么多的蛛丝,想想都让人头大。

宋延年说完便掐了道手诀。

随着他的宽袖拂过,一阵清风打着旋将挂在大门以及房梁上的蛛丝收拢,就连昆布头上耷拉的那一团也没有放过。

不过是须臾的时间,蛛丝便裹成一团,被清风托举在半空中。

宋延年宽袖拂过,这团蛛丝被收到了袖里乾坤中。

“好了。”

昆布喜笑颜开,“多谢大人,这下可省了我老多事了。”

宋延年顿了顿,笑了下没有过多解释,转身进入署衙。

王昌平紧跟其后,好奇的追问。

“延年兄,这蜘蛛精你是不是认识啊?”

他突发奇想:“不然咱们将它也抓了吧,刚好前些日子,朱娘子还喊着累人,想来是没有精力来州城再开一个布坊了……”

“你看,咱们运道好啊,才打瞌睡就送枕头了,抓了这只蜘蛛精,正好将事情解决!”宋延年陡然停住了脚步,王昌平跟在后头一个刹脚不及,差点鼻尖撞了上去。

王昌平不满:“你怎么说停就停,我这鼻子要是被你撞丑了,我找你算账!”

宋延年深深的看了王昌平一眼。

王昌平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

“真是熟人,呃,熟妖精啊……不然……请回来?”

宋延年:

“昌平兄,这妖精也是有妖精权的,走走,要想发家致富,咱们靠师爷就差不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搭在王昌平的肩上,揽着他往署衙里走去。

王昌平: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他承受不住啊!

距离七夕佳节已经过去月余时间,转眼又该到了中秋时节。

气候一点点的转凉,白天时烈阳烘烤,大地还似蒸笼一般,闷热闷热的。

但是到了夜里,温度又凉了许多,尤其是清晨时分。

这日清晨,天光微熹,宋延年推开窗,外头一股沁凉的空气争先恐后的往屋里钻,只穿一件薄衫的他,冷不丁的被这寒冷的空气一激,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他环看院子外头,最后目光停留在院子角落的那株银杏树上。

上头已经挂着圆圆的果实,扇子似的小叶片染上了几分的杏黄,晨风吹来,枝叶沙沙作响,熟透的叶片似依恋般的飘飘落下。

宋延年感叹:“又到了秋季啊。”

宋四丰打灶房里走出,瞧见穿着单衣的宋延年,走过去便是一个脑崩。

“臭小子,你也知道到秋天了啊,天凉了还不去添衣!”

宋延年:

“爹!”

他偷偷瞧了瞧外头,还好此时还早,除了他娘在灶间,院子里没有其他人。

宋延年抱怨,“爹,怎么能弹我脑崩呢,我也是要脸面的好不好。”

宋四丰瞪了他一眼,沉声道。

“你这孩子,还这么磨磨蹭蹭的,和我说话的空档都可以把衣裳给穿好了。”

“多大了还不会添衣。”

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抬脚走了进来,从衣箱里翻出一件厚一些的长衫,让宋延年穿上。

宋延年注意到他爹手中一个小簸箕,上头还有一些的银杏果,他上前捡起一个搁在手中抛了抛,问道。

“爹,怎么摘这个白果啊?”

“这还不够熟吧,不够熟吃了不好。”

这银杏果握在手中就像小鸟蛋似的,果实外一层白白的粉膜,颜色黄中还有几分的青,还未熟透的模样。

宋四丰瞧了一眼,叹道。

“嗐,这不是你爷爷,他这两日有些不舒坦,我就想着摘点泡泡,过几天将里头的白果拿出来给他煲点汤喝喝。”

宋延年连忙道:“爷爷不舒服了?哪不舒服?”

“我一会儿让昆布上宝安堂请个大夫回来。”

宋四丰摆手,“不用不用,你爷爷这是老毛病了,这年纪大了就是有这些磕磕绊绊的小毛病,不打紧,不用叫大夫。”

宋延年不依了,“怎么能不叫大夫呢?”

“有病就是要看大夫,回头拖成大病就不好了。”

“老话里常说了,人有四百病,医有八百方,可见,这有病就是要找大夫,这叫术业有专攻。”

他拿手去翻动那小簸箕中的银杏果,继续道。

“再说了,这银杏果还不够熟,这不熟的银杏果吃了可是会死人的。”

“呸呸呸!”宋四丰:“你这孩子尽瞎说,我这果实可都挑着熟的采下来的,你瞧瞧这一个个的,黄橙橙的这一点点的青不要紧。”

“你别瞎说啊,回头你奶奶该捶我了。”

宋延年好笑。

“爹,我发现三伯不在家也不好,没有他在旁边衬托着,您在奶奶面前便没那么讨喜了,哈哈。”

宋四丰吹胡子:“瞎说!”

说笑归说笑,宋延年还是很关心他爷爷的身子,在宋四丰端着簸箕准备出门时连忙拦住。

“爹,我还是不放心,咱们还是给爷爷找个大夫瞧瞧吧,这有毛病不吃药,吃个白果炖汤有什么用呀。”

“别急别急,这是我有分寸。”宋四丰拍了拍宋延年的肩膀。

他探头看了下外头,确定没人了,这才将门微微掩上,小声道。

“儿啊,你爷爷是我老爹,对他的身子,我自然也是看得很紧的,这不是你爷爷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么!”

“再说了,这方子他也吃过,真有用!”

宋延年:

“说来说去,还是讳疾忌医,爷爷怎么了?”

宋四丰凑近宋延年,“你过来点,我小声的说。”

宋延年见他爹神神秘秘的模样,配合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宋四丰以手捂掌,“你爷爷他尿床了,你别给别人说啊。”

宋延年:“什么?”

他一下立直了身子,诧异道。

“我听错了吧。”

“没听错没听错。”宋四丰摆手,“淡定一点,淡定一点。”

“嗐,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你这孩子老是一惊一乍的,你得学学我的模样,这样才是做大事的样子。”

宋延年:

这是一惊一乍吗?

宋延年有些急,“爷爷这是生病了,不行,我给他找个大夫去。”

这次换宋四丰拉住宋延年,他数落道。

“急什么呀,你爷爷不要脸面的呀。”

宋延年无奈,“爹,这脸面自然没有身子重要了。”

宋四丰摆手,“没事没事,这年纪大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你爷爷以前也有这个毛病,就是吃我给他炖的这个汤,吃好的!”

说完,他拈了个银杏果,面上带着笑意开口。

“别看这小小的一个果,好用着呢,等我泡几天这果子,就能将里头的白果拿出来。”

“到是再宰一只大番鸭,炖汤的时候往里头搁一些白果,保准你爷爷吃了不再尿床。”

这时,外头有一点动静响起,宋四丰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声了一点,连忙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你就别操心了,你爷爷他是我老爹,我还能害了他不成。”他凑近宋延年,小声道。

“这白果老人家吃了特别好,你爷爷他前两年夜尿多,就是吃这个好的。”

宋延年迟疑,“可是爷爷现在是尿床了。”

“这该不对症了。”

宋四丰唬了脸,“对症,怎么不对症。”

“夜尿多了,一两下来不及了,可不就是尿床了。”

临出门前,他又回过头来交代宋延年。

“你先别找大夫啊,你爷爷这人越老越爱要脸面,回头要是知道这事被我们知道了,他该不敢出来吃饭了。”

接着,宋延年便知道他家爷爷做了什么糗事。

前几日,他爷爷尿在床榻上,自己不声不吭的便换了一床新床褥,旧的那床就直接团吧团吧的塞到衣箱里。

宋四丰摇头,“你奶奶前两日翻衣箱,那东西熏得衣箱子都臭了,两人便吵嘴了,你爷爷还非说是老鼠在里头做窝了,是老鼠尿的。”

宋四丰:“要不是我见他这两天都不怎么喝水,我还不知道这事呢。”

“不喝水怎么行!”

宋延年无奈,“那成,回头我去医馆里问问,看看这白果到底成不成,我再找个由头让大夫给爷爷把个脉。”

他沉吟片刻,“唔,就说我担心家里人,每个人都请个平安脉。”

宋四丰大喜:“哎,这个好,这个好!”

宋延年笑了下:“以后咱们每个月都让大夫看看,有毛病就吃药,没毛病也可以开点滋补的汤,秋冬换季,老人家最容易生病了。”

宋四丰应下。

……

宋延年看着他爹在银杏树下打果实,不放心的又说道。

“爹,没成熟的不能吃,真的有毒。”

宋四丰应道,“知道知道,你快去吃饭吧,一会儿该去署衙做事了。”

宋延年:“哎!

他多看了两眼银杏树,因为树枝被敲动,树上如扇子一样的叶子纷纷落下,洋洋洒洒分外美丽。

片刻后,他抬脚往灶间方向走去。

城西,走马街。

清晨的街道热热闹闹,小商贩挑箩赶驴的带着东西去市集,压得实实的黄泥路旁有零碎的摆摊人家。

西侧一条内河,河上头一座拱桥,拱桥有些年月了,裸露在河面上的桥墩上布满了青苔。

除了青苔,还有一些螺类卵子破壳后遗留的卵壳,风吹过,卵壳上的碎渣簌簌落到河面,很快便被流水冲走了。

东湖州城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当中最穷的要数城西这一片。

这一片的屋舍多是木砖混制,屋舍矮小密集,上头斑驳着陈旧的痕迹,除了码头的力工,这一片三教九流的人也多。

剃头匠老刘在拱桥边的柳树下开张了,他抖开一块泛黄的白布准备给客人围上。

这时,三五个七八岁的小孩呼朋引伴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老刘好!”喊话的是领头的那个小孩,此时已经是秋日时分,他还穿着一件短打的褂子,脚上踩着草鞋,乐呵的挥着手边跑了过去。

老刘停了手中的动作,眯了下眼睛。

“哎哎,喜娃崽也好啊。

客人闲聊道,“方才那娃娃你认识啊,怪有礼貌的。”

老刘拿着剪子开始在客人头上忙活开了。

“谁说不是呢,人懂事又有礼貌,前些日子变天,我这不是腿疼么,东西不好搬出来开张,也是他帮我忙前忙后的。”

“是个好娃娃,唉就是没摊上个好爹。”

客人来了兴致:“他爹怎么了?”

老刘:“这倒也不是不能说,我们这里都知道,他爹啊,以前不学好,是这一片有名的贼星。”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你别看他是贼星便轻视,他那身手是杠杠的……咱们上一任的知州大人,说来也算是栽在他的手里。”

这话一出,客人来了兴致:“哦?这话怎么说?”

……不怎么喝水,我还不知道这事呢。”

“不喝水怎么行!”

宋延年无奈,“那成,回头我去医馆里问问,看看这白果到底成不成,我再找个由头让大夫给爷爷把个脉。”

他沉吟片刻,“唔,就说我担心家里人,每个人都请个平安脉。”

宋四丰大喜:“哎,这个好,这个好!”

宋延年笑了下:“以后咱们每个月都让大夫看看,有毛病就吃药,没毛病也可以开点滋补的汤,秋冬换季,老人家最容易生病了。”

宋四丰应下。

……

宋延年看着他爹在银杏树下打果实,不放心的又说道。

“爹,没成熟的不能吃,真的有毒。”

宋四丰应道,“知道知道,你快去吃饭吧,一会儿该去署衙做事了。”

宋延年:“哎!

他多看了两眼银杏树,因为树枝被敲动,树上如扇子一样的叶子纷纷落下,洋洋洒洒分外美丽。

片刻后,他抬脚往灶间方向走去。

城西,走马街。

清晨的街道热热闹闹,小商贩挑箩赶驴的带着东西去市集,压得实实的黄泥路旁有零碎的摆摊人家。

西侧一条内河,河上头一座拱桥,拱桥有些年月了,裸露在河面上的桥墩上布满了青苔。

除了青苔,还有一些螺类卵子破壳后遗留的卵壳,风吹过,卵壳上的碎渣簌簌落到河面,很快便被流水冲走了。

东湖州城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当中最穷的要数城西这一片。

这一片的屋舍多是木砖混制,屋舍矮小密集,上头斑驳着陈旧的痕迹,除了码头的力工,这一片三教九流的人也多。

剃头匠老刘在拱桥边的柳树下开张了,他抖开一块泛黄的白布准备给客人围上。

这时,三五个七八岁的小孩呼朋引伴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老刘好!”喊话的是领头的那个小孩,此时已经是秋日时分,他还穿着一件短打的褂子,脚上踩着草鞋,乐呵的挥着手边跑了过去。

老刘停了手中的动作,眯了下眼睛。

“哎哎,喜娃崽也好啊。

客人闲聊道,“方才那娃娃你认识啊,怪有礼貌的。”

老刘拿着剪子开始在客人头上忙活开了。

“谁说不是呢,人懂事又有礼貌,前些日子变天,我这不是腿疼么,东西不好搬出来开张,也是他帮我忙前忙后的。”

“是个好娃娃,唉就是没摊上个好爹。”

客人来了兴致:“他爹怎么了?”

老刘:“这倒也不是不能说,我们这里都知道,他爹啊,以前不学好,是这一片有名的贼星。”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你别看他是贼星便轻视,他那身手是杠杠的……咱们上一任的知州大人,说来也算是栽在他的手里。”

这话一出,客人来了兴致:“哦?这话怎么说?”

……不怎么喝水,我还不知道这事呢。”

“不喝水怎么行!”

宋延年无奈,“那成,回头我去医馆里问问,看看这白果到底成不成,我再找个由头让大夫给爷爷把个脉。”

他沉吟片刻,“唔,就说我担心家里人,每个人都请个平安脉。”

宋四丰大喜:“哎,这个好,这个好!”

宋延年笑了下:“以后咱们每个月都让大夫看看,有毛病就吃药,没毛病也可以开点滋补的汤,秋冬换季,老人家最容易生病了。”

宋四丰应下。

……

宋延年看着他爹在银杏树下打果实,不放心的又说道。

“爹,没成熟的不能吃,真的有毒。”

宋四丰应道,“知道知道,你快去吃饭吧,一会儿该去署衙做事了。”

宋延年:“哎!

他多看了两眼银杏树,因为树枝被敲动,树上如扇子一样的叶子纷纷落下,洋洋洒洒分外美丽。

片刻后,他抬脚往灶间方向走去。

城西,走马街。

清晨的街道热热闹闹,小商贩挑箩赶驴的带着东西去市集,压得实实的黄泥路旁有零碎的摆摊人家。

西侧一条内河,河上头一座拱桥,拱桥有些年月了,裸露在河面上的桥墩上布满了青苔。

除了青苔,还有一些螺类卵子破壳后遗留的卵壳,风吹过,卵壳上的碎渣簌簌落到河面,很快便被流水冲走了。

东湖州城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当中最穷的要数城西这一片。

这一片的屋舍多是木砖混制,屋舍矮小密集,上头斑驳着陈旧的痕迹,除了码头的力工,这一片三教九流的人也多。

剃头匠老刘在拱桥边的柳树下开张了,他抖开一块泛黄的白布准备给客人围上。

这时,三五个七八岁的小孩呼朋引伴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老刘好!”喊话的是领头的那个小孩,此时已经是秋日时分,他还穿着一件短打的褂子,脚上踩着草鞋,乐呵的挥着手边跑了过去。

老刘停了手中的动作,眯了下眼睛。

“哎哎,喜娃崽也好啊。

客人闲聊道,“方才那娃娃你认识啊,怪有礼貌的。”

老刘拿着剪子开始在客人头上忙活开了。

“谁说不是呢,人懂事又有礼貌,前些日子变天,我这不是腿疼么,东西不好搬出来开张,也是他帮我忙前忙后的。”

“是个好娃娃,唉就是没摊上个好爹。”

客人来了兴致:“他爹怎么了?”

老刘:“这倒也不是不能说,我们这里都知道,他爹啊,以前不学好,是这一片有名的贼星。”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你别看他是贼星便轻视,他那身手是杠杠的……咱们上一任的知州大人,说来也算是栽在他的手里。”

这话一出,客人来了兴致:“哦?这话怎么说?”

……不怎么喝水,我还不知道这事呢。”

“不喝水怎么行!”

宋延年无奈,“那成,回头我去医馆里问问,看看这白果到底成不成,我再找个由头让大夫给爷爷把个脉。”

他沉吟片刻,“唔,就说我担心家里人,每个人都请个平安脉。”

宋四丰大喜:“哎,这个好,这个好!”

宋延年笑了下:“以后咱们每个月都让大夫看看,有毛病就吃药,没毛病也可以开点滋补的汤,秋冬换季,老人家最容易生病了。”

宋四丰应下。

……

宋延年看着他爹在银杏树下打果实,不放心的又说道。

“爹,没成熟的不能吃,真的有毒。”

宋四丰应道,“知道知道,你快去吃饭吧,一会儿该去署衙做事了。”

宋延年:“哎!

他多看了两眼银杏树,因为树枝被敲动,树上如扇子一样的叶子纷纷落下,洋洋洒洒分外美丽。

片刻后,他抬脚往灶间方向走去。

城西,走马街。

清晨的街道热热闹闹,小商贩挑箩赶驴的带着东西去市集,压得实实的黄泥路旁有零碎的摆摊人家。

西侧一条内河,河上头一座拱桥,拱桥有些年月了,裸露在河面上的桥墩上布满了青苔。

除了青苔,还有一些螺类卵子破壳后遗留的卵壳,风吹过,卵壳上的碎渣簌簌落到河面,很快便被流水冲走了。

东湖州城分东、西、南、北四个区域,当中最穷的要数城西这一片。

这一片的屋舍多是木砖混制,屋舍矮小密集,上头斑驳着陈旧的痕迹,除了码头的力工,这一片三教九流的人也多。

剃头匠老刘在拱桥边的柳树下开张了,他抖开一块泛黄的白布准备给客人围上。

这时,三五个七八岁的小孩呼朋引伴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老刘好!”喊话的是领头的那个小孩,此时已经是秋日时分,他还穿着一件短打的褂子,脚上踩着草鞋,乐呵的挥着手边跑了过去。

老刘停了手中的动作,眯了下眼睛。

“哎哎,喜娃崽也好啊。

客人闲聊道,“方才那娃娃你认识啊,怪有礼貌的。”

老刘拿着剪子开始在客人头上忙活开了。

“谁说不是呢,人懂事又有礼貌,前些日子变天,我这不是腿疼么,东西不好搬出来开张,也是他帮我忙前忙后的。”

“是个好娃娃,唉就是没摊上个好爹。”

客人来了兴致:“他爹怎么了?”

老刘:“这倒也不是不能说,我们这里都知道,他爹啊,以前不学好,是这一片有名的贼星。”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你别看他是贼星便轻视,他那身手是杠杠的……咱们上一任的知州大人,说来也算是栽在他的手里。”

这话一出,客人来了兴致:“哦?这话怎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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