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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第 149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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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年挥退了皂隶, 他转头看向陈辰安。

陈辰安又低头拍了几下衣袖,半晌抬头,他的视线碰到上座的知县大人时, 毫不在意的撇了撇嘴。

毛头小子的知县大人,看过去还没他的年纪大。

官小架子倒是不小!

看到陈辰安时, 老罗气得抖手, 他指着陈辰安, 看向宋延年, 悲痛不已的指控 。

“大人, 是他,就是他害了我那苦命的闺女儿。”

不想听到这话, 陈辰安却是嗤笑了一声。

“你谁啊, 你女儿又是谁,哪来的这么大脸说本公子害了她?”

“害她不脏手啊,笑话!”

旁边的罗明怒目瞪了过去, “小兔崽子你!”

老罗气得几乎要仰倒,他看着陈辰安那一派公子哥般风光霁月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他无辜,他坦坦荡荡,那他家香儿又算什么!

怒极的老罗抬脚, 他利落的摘下一只臭鞋,奋力的丢了过去。

“呸!王八羔子!”

陈辰安不将老罗和罗明的怒气看在眼里, 他带着笑侧了下头, 鞋子从的脸畔飞过,余留一股汗臭味隐隐缠绕在鼻尖。

这肮脏不讲规矩的乡下人!

陈辰安沉下脸, 张嘴正要怒骂, 突然, 一个恶臭的东西砸进他的嘴里,卡在了牙齿里。

“呜呜呜!”陈辰安心下一慌,他低垂眉眼,一看就认出了这是老罗的臭鞋,当下两手齐上,用力的去拔。

可是那鞋子就像是长了脚一般的扎根在他的嘴里,纹丝不动!

“呜呜呜!”陈辰安急了。

旁边的罗明瞪大了眼,刚才那一下他看得真真的。

罗叔丢出的鞋子都被这小崽子躲过了,但那只臭鞋就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一般,被这小子躲过后,又从后头绕了一圈,然后从另一个方向飞到小崽子的嘴里

半晌,罗明侧头看身边的老罗,钦佩道。

“罗叔厉害!”

“侄儿原先都不知道叔还有这么一手,往日里要是有什么言语上的不恭敬,还望叔包容一二。”

老罗:

他也很莫名啊。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那就是一双普通的老人手,上头布满老茧以及干瘪的皱纹,零星几块难看的褐斑长在上面。

难道,自己真有自己不知道的神通

“呜呜呜~”

陈辰安两只手拼命的抓着嘴里的鞋子,他想要往外拉,不想这鞋子却越来越往里,甚至顶着他的喉咙了。

汗臭,泥土的腥味,乡间地里动物的粪便以及老罗两天没顾得上洗的臭脚种种味道涌在他鼻尖喉间,陈辰安几欲昏厥。

“呜呜!呜呜!”救我!救我!

谁能救救他!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陈辰安的脸上,他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两个铜铃般的大眼不断的翻着,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他这才动了动手,松了那股暗劲。

算了,再折腾就出人命了。

“啪嗒~”

誓与陈公子共缠绵的臭鞋子,一个劲儿泄去,终于掉在了地上。

陈辰安奋力的喘气,终于活过来了。

罗明替老罗捡回鞋子,他看着上头晶亮的口水丝,一副你真恶心,真脏的嫌弃样看向陈辰安。

正在干呕的陈辰安恨恨的看了过去,“你!”

“呕~”他又是一阵干呕。

被衙役带来的时候,他还在花船呼呼大觉,这一夜未吃未喝,干呕了老半天,倒也只是吐出了一些酸水苦水。

“水,水,给我水”

陈辰安伸手,他现在迫切的希望来一口干净的清水,然后好好的漱漱口,去了口中这股怪味儿。

李大牛对上他的手,瞥开了头。

这下要求他了?

早干嘛去了!

宋延年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陈公子,这里是公堂,不是你陈宅,容不得你这般放肆。”

“你!”

陈辰安斜眼瞪了过去,目光却碰上了宋延年的眼神,只见他的眼神无波无动,虽然拍着惊堂木,却没有半分气怒。

蓦地的,他心下一惊!

他陡然间想起一事,前两天,他爹苦口婆心的劝自己乖巧一点,说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之时,万万不能顶风犯事。

他爹说了,这云京来的宋大人年纪轻轻却颇有手段,一向老谋深算的鲍师爷都阴沟里翻了船。

那日的事情,府衙里的衙役,就算是重金许诺也无人愿意一说。

财帛动人心,但也得有命来享。

往日里见到钱财犹如猫儿闻到了腥的衙役们,一个个讳莫如深的样子,这便让他们知道一事,这县令大人不好惹啊。

还有,陈辰安想起族中说的宋大人带的兵马。

那日抄家,一身悍然气息,训练有素的兵将,到底养在哪里!

这些事没有查清楚,善昌地界的六大族,谁也不敢妄动,唯恐一个妄动,就让这宋大人注意到了自己。

想明白了这一切,陈辰安低下头,态度恭顺了不少。

“大人,是我不对,一时失态了,还望大人原谅则个。”

他低头,视线刚好落在老罗的脚上。

老罗不嫌弃鞋子沾了口水,此时已经将它穿在脚上了,看到这鞋子,陈辰安本来已经止住的干呕,又开始卷土重来,他的腹内一阵翻滚。

陈辰安蓦地一惊,猛地抬头看向高堂。

是他,一定是这知县大人搞的鬼!

不然,这乡间的粗俗老汉,怎么会有如此的手上功夫!

明明明明自己都躲过那鞋子了。

宋延年可不管陈辰安心中的惊涛骇浪,他拍了拍惊堂木,让外头喧哗的人群安静。

“罗力德,你缘何状告陈辰安,人已经请来了,请当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老罗:“好!”

他看向旁边的陈辰安,老眼里有着泪花浮现。

“我老罗年逾四十方有一女,取名罗香儿,虽然家贫,却是如珠似宝的养着。”

“大前年,我和香儿进县城走访亲友外加售卖一些手工编织物,不想,我一个没注意,香儿便被这渣滓害了。”

想起那时的事,罗力德还哽咽不已。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多,但那日的场景,他依然没有忘记。

他在市集上捎卖编织好的竹筐和簸箕,香儿活泼爱动,哪里待得住了,外加这县城里确实比乡间繁华,香儿看啥都觉得稀罕。

他便拿了几十个铜板给她,让她自己去逛逛。

小姑娘家爱俏,虽然兜里的铜板不多,却不妨碍她的开心,她在市集里这里看看,那儿逛逛,最后逛到一家胭脂水粉的小铺子。

老罗:“那年,我那闺女才十四岁,她娘生她的时候年纪也大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比寻常姑娘家生的瘦小。”

“在老汉我的心里,她还是个小囡囡,怎么,怎么嗐,老汉我也没有拘着她。”

“怪我啊!”

宋延年瞥了一眼下方。

因为老罗的话,外头的百姓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两个汉子叹了口气,低声道。

“嗐~都十四了啊,好人家的姑娘哪里有在外头瞎跑的道理,难怪被害了真是家里也不懂事啊。”

“是啊,再瘦小那也是姑娘家啊,不用听他再说下去,我都能猜到发生什么事了,左右不过是那点风月之事。”

“”

宋延年伸手摸过那块黄花梨的惊堂木,他轻轻举起,在半空中稍做停顿,而后急剧的落下。

黄花梨和案桌接触,发出一声清脆又响儿的脆响。

“肃静!”

堂下的众人顿时禁口,各个拿眼睛看向公堂上方的知县大人。

宋延年心下满意。

果然,得这样子拍才更大声一些。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老罗有些悔恨的脸上,开口道。

“罗老伯,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事,你真的不必过多的自责。”

他看向众人,板着脸沉声道。

“从来只有怪犯事者害人,而没有苛责受害人出门自作孽的道理。”

“这郎朗乾坤,日月昭昭,没道理你能站在日头下,我能站在日头下,家中的妻女却不行!”

“罗老汉没错!”

“罗香儿更没错!”

宋延年这话一出,原先交头接耳说罗香儿活该的两个老爷们没脸了,他们看了上座的县太爷一眼,总觉得这大人是盯着自己说出这话的。

两人讪讪不已。

“好!大人说的对!”

“没道理那些个臭男人做的坏事,反倒让小姑娘背骂名了。”

“就是就是!出门逛逛,买买胭脂水粉也有罪了?谁要是说这话,那他简直不是人!老娘我要是听到了,非得撕了他的面皮不可!”

妇人义愤填膺的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各个都在声援罗香儿。

一时间,说闲话的两人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半声不敢吭了。

老罗憋闷了两三年的自责,在妇人你一言,我一语当中,稍稍好受了一些。

他抬头看上头的宋延年,目露感激。

半晌,他缓了激动的情绪,这才继续道。

“我家香儿就是在胭脂铺里碰到了这个陈辰安,他对我家香儿言语轻佻,并且毛手毛脚的,时不时还说一些不要脸的话。”

“我家香儿乡间长大的,她的性子虽然天真散漫,却还是有几分野性。”

“后来,她被这色胚子逼急了,便踢了这烂货一脚,然后,她便逃跑了。”

“这陈辰安带着七八个家丁来追我家香儿,混乱中,香儿被他们的家丁推到了河中。”

老罗老泪纵横,“那时都十一月了,河水多冷啊,我家香儿硬生生的泡在这冷冰冰的河水中,求神无门,求鬼无路。”

说到这伤心处,老罗猛地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着旁边的陈辰安,怒道。

“是他,就是他!”

“我家香儿会水,就算这河水寒冷,她也还是能活命的。”

最多最多就是后来病一场。

而他,砸锅卖铁的都能将香儿医好。

老罗痛恨的看着陈辰安,恨不得生啖了这畜生。

“就是这个畜生,他吩咐府上的家丁,特意寻了一根竹篙,每每我家香儿冒头出河面,他就拿竹篙敲我家香儿。”

如此反复几下,罗香儿含着生的希望,最后脑门挨了一下重的,就这样在善昌县的大樟溪里头,含恨的沉下了水,死得毫无生响。老罗说完,呜咽的哭了起来。

他身边的罗明搀扶住他,无声的安慰着。

当初消息传来时,大舍村的村民都惊呆了。

明明早上还是言笑晏晏的女娃娃,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冰冷冷僵硬又青白的尸体。

大舍村安宁了许久,哪见过这等阵仗。

宋延年翻开手中的卷宗,上头还有当初罗香儿的验尸文书,仵作的亲笔供词。

这罗香儿,确实是头部受到了重击,且肚内肺部有积水,头发竖起,四肢浮肿口腔有积水渗出

这是生生溺亡之象。

他阖上卷宗,看向下头的陈辰安,拍了下惊堂木。

陈辰安被这脆响的惊堂木敲得心下一惊。

宋延年:“陈辰安,你可认罪?”

陈辰安拱手:“大人,学生不认!”

宋延年:

得,这陈公子还是个秀才之身啊。

啧啧,看来善昌县的教育也不行啊。

陈辰安将视线看向旁边的老罗。

听这老头这么一说,他才想起了这是哪位。

那罗香儿他还记得,个子小小却颇为泼辣,就像个小辣椒一样,够辣够有劲儿,就是这劲儿太大了,他一不小心在这小娘们手中吃了个暗亏。

想起那时的事,他□□处的宝贝还隐隐有些作痛,那丫头下脚太狠了。

后来气怒之下,他也下了重手,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后悔过。

毕竟,那丫头着实生得不错啊。

那日,宿醉了一宿的他陪着娇娇娘去脂粉铺子里买胭脂水粉,毕竟他可是吃了娇娇娘那么多口脂,不赔偿点儿,心里怎么说得过去嘛。

在那铺子里,他看到了罗香儿。

她小小的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裳,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渴望又压抑的看着铺子里那一应的胭脂水粉。

陈辰安:“我可没说什么,看小妹妹那么喜欢的样子,我就想买一些送给她!”

他瞥了老罗一眼,暗含讽刺。

“我没啥坏心思,就是舍不得小妹妹露出那样渴望的眼神,咱们做公子哥的,最最重要的就是要大方。”

他刷的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这好半天了,他才终于脱离了狼狈,找到了属于陈家大公子的气度和风华。

宋延年:

这莫不是个二百五?

陈辰安朝上座的宋延年拱手,朗声道。

“大人,天地明鉴,是那丫头不识好人心,她踢了我一脚,我一个大老爷们可没有和她计较。”

“她自己伤了人,慌慌张张的跑掉,结果跌到河里淹死了,这怎么能怪得了我啊。”

说到这,陈辰安的面容上有着委屈。

宋延年多看了他两眼。

不愧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娇儿,这陈辰安面容光洁白皙,因为昨儿睡得迟,他的眼下有几分青影,但这并不折损他的气质。

在他委屈的时候,明明是二十来岁的人了,却有着孩童纯真无辜之感。

宋延年:造孽哦。

恶人又披着好看的皮囊来做戏了。

他指着卷宗,问道。

“这尸检上,罗香儿周身遍布青肿,在她的天灵处甚至有一道致命的伤口,可见,确有竹蒿敲击一事,这你怎么说。”

陈辰安不认:“河中暗流暗石颇多,许是这罗姑娘跌落时不小心砸到的,这怎么也能怪到我身上。”

他情真意切的惋惜了一句。

“真是可惜罗姑娘了,正是花容月貌的年纪,花骨朵儿还未盛开便凋谢了,可悲可叹,唉~”

他抬头看上座的宋延年,拱手道。

“望大人明鉴,切莫听信了一家之言。”

“学生虽然于女色上荒唐了一些,但学生家里的爹娘管得严,向来是不敢招惹那良家子女的。”

“我找那坊间的花娘,出银子买开心,她们出卖笑容,你情我愿的事,岂不是两厢和乐?当然,这寻花问柳一事,大人可不能朝学生问罪。”

“至于命案一事,学生胆小,那是万万不敢的。”

他说完,故作害怕的拍了拍心肝。

“天地有眼,这害了人,可是会有恶鬼敲门的!”

宋延年侧目。

很好,很有自觉嘛。

他看着陈辰安,意味深长道。

“陈公子知道就好。”

陈辰安:知道什么?

他被宋延年这一句话整得没头没脑的。

老罗不甘心:“大人别听他胡言乱语,真的就是他,我找人问过了。”

陈辰安并不将老罗的气怒放在心上,他好整以暇,慢悠悠的问道。

“哦?老汉如此说,可是有人证物证?”

“要是没有的话,可是诽谤哦。”

他陡然沉下脸,收了手中的折扇。

“在下不才,好歹还是一名秀才公,老汉可知这空口白牙的诬陷有功名的学子,可是要打板子的。”

老罗颤抖着手,“你!”

宋延年看了一眼陈辰安,他不着急也不慌张。

这事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当初陈家摆平这事,早就将一众的证人或收买或许以重金的送往其他地方生活。

他低头看手中的卷宗,就连这仵作

本来陈家也想买通这仵作,却不想仵作是个硬脾气的老头,宁愿丢了仵作的饭碗也要将他验出的事实写下来。

现在早已不在府衙做事。

宋延年叹了口气。

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就算是仵作明晃晃的验尸文书,上面写着罗家小娘子身体遭受重击,弱水恐为人为官府也是以失足落水结案的。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案桌的左上角,那儿放着四个签筒。

签筒是竹子打造,约莫能装一升米,每个签筒前面用黑墨写着大字,分别是“执”“法”“严”“明。”

“执”字筒里放着的签文是捉拿的签文。

另外三个法、严、明、分别放着白,黑,红三种签文,白签一支代表一个板子,黑签五个板子,红签十个板子。

这些事,他在上堂之前,钱衙役都和他说清楚了。

宋延年的手伸向执字筒,从里头拿出一道竹签,扔下公堂,开口道。

“带陈金满和罪人鲍钊星上堂。”

李大牛站了出来,他捡起签文拱手应道。

“是!”

很快,鲍钊星和陈金满便被带了上来。

众人许久未见这鲍师爷了,当下一看,心里都是一惊。

不过是一段时日不见这鲍师爷,他却已经憔悴成这副模样了,比之前生生老了十岁有余。

陈辰安侧身看去,失声叫道。

“鲍伯父!”

鲍钊星撩起眼皮,他看了一眼陈辰安,没有搭理他。

片刻后,他将目光看向上座的宋延年,宋延年看了过来,冲他微微一笑。

“鲍师爷。”

鲍钊星低下头,收敛住厌恶和俱意。

妖怪,这就是个妖怪!

不是妖怪也是妖道。

“罪人不敢,大人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宋延年看着他,心下满意的点头。

很好,看来做了一段时间的毛驴,日日磨豆子赚钱还债,倒是安分了许多嘛!

他指着罗力德,开口道。

“当初罗香儿一案,是鲍师爷您经手的,这一案的来龙去脉,想必您也清楚。”

“这位罗老汉状告您收受贿赂,包庇了陈辰安,并且将罗香儿这一凶杀案以意外落水结案,可有此事?”

陈金满和陈辰安都拿眼睛去看鲍钊星。

鲍师爷今日穿着一身灰色的素袍,这一段时间的劳苦和没日没夜的做活,让他的身子瘦削了不少,素袍穿在身上,有些空荡荡的。

他听到宋延年的问话,面皮一跳。

这一认,不管旁边的陈家父子怎么样,自己肯定是罪孽又加一筹了。

陈金满连忙开口。

“鲍老哥,你可别害我们,我陈家可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族里管得严,我们也一直恪守家里的规矩,不然,我们家那生意,怎么能做这么大,现在可是做到京城去了。”

“弟弟我可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啊。”

鲍钊星还未说话,上座的宋延年轻笑了一声,引得陈金满看了过去。

他看着这面如白玉的新任知县大人。

就算是一身绿色的知县官袍都掩饰不住那周身美如冠玉的气质。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当然,陈金满可不会被他这一身温和的气质给骗了,他瞥了一眼鲍钊星,只见他面容憔悴,头发花白

这就是前车之鉴啊。

宋延年饶有兴致的等着鲍钊星的回话。

方才陈金满话里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

他们陈家是大族,京里还有关系这话既是威胁,也是希望,端看鲍师爷如何选择了。

鲍钊星可是人精,他怎么会没听明白陈金满话里的意思?

听到上座宋延年的那一声笑,他知道这宋大人也听出来了,现在在等着他做选择。

一时间,他的心就像是那婆媳吵架儿子劝,端的是左右为难啊。

他看了看上座的宋延年,又看看旁边的陈金满,最后,到底是对自由的渴望沾了上风。

他,鲍钊星,再也不想拉磨了!

然而,偏袒的话也不能直白的说,鲍师爷低头轻声道。

“大人,当初这罗香儿一案,罪人走访了几方证人,都说是只看到了她惊慌失措的逃跑,然后摔下了河岸。”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这位老汉说的拿竹篙敲打,罪人没有听闻过”

“罗香儿一案,陈公子有过失,但那也只是年轻气盛,见到漂亮姑娘起了一点口头上的花花罢了。”

陈金满连忙接话,“是是是,就是这样。”

“大人您也是年轻人,一定知道,这年轻人,有时候说话就是嘴上没把门,唉,我这孩子,他的心不坏,就是有些爱口头花花。”

“这是年轻人的通病。”

宋延年制止了他的话,“不,这锅我们年轻人不背。”

他看向陈辰安,继续道,“这是不修德的畜生才做的事。”

说谁是出畜生呢!

陈辰安瞪了过去。

不过片刻,他便恢复了平静。

算了算了,一会儿自己没事就好,让这县令大人说几句又不掉肉。

陈金满倒也不急,这事的证人他早就送走了,送得远远的。

这一时半会儿的,这县令大人就算是想找人证,都没地方找。

他转头看上头的知县大人,开口道。“大人,您是朝廷来的大人,可也得按规矩办事吧,罗香儿一事,我儿顶多就是有过失,我们陈家可以赔偿他们罗家,要是一百两不够,就一千两,一万两。”

老罗:“呸!天杀的才要你家的臭银子!”

而旁边的鲍钊星,在听到规矩的那一刻,面皮就拼命的跳,眼睛也不住的跳灾了。

完了完了,难道自己方才又站错队了?

鲍钊星抬头,急切的想要开口。

宋延年抬手制止了他。

“师爷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数。”

他转头对旁边的衙役道,“上物证。”

衙役捧着一个盘子上来,上头一个白玉金轴的算盘。

见到此物,鲍钊星的脸皮又是一跳。

他又想起那日这宋大人拨弄这方算盘,说自己欠了府衙十几万两银子的事了。

宋延年拿过这算盘,在手中摇了摇,算珠轻碰,玉石发出轻击的脆响,悦耳又动听。

他将目光投向陈金满和鲍钊星,开口道。

“这算盘造价不菲吧,要真是你说的那样,这陈公子只是过失之错,赔偿一些银钱给罗老汉就是了。”

“你作甚还要算着这鲍师爷的心头好,打了这么个值钱又叮叮咚咚的算盘给他啊。”

陈金满搜肠刮肚:“我陈家富裕”

他不在乎这算盘的这点钱不行吗?

宋延年:

不错不错,富裕也好,他这段时间花了一些钱出去,库银里日日见少,庄铺还未见收入,他正着急着呢。

真是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啊。

他点了点头,将这算盘搁到一边,开口道。

“好,既然物证不认,那我们便请人证吧。”

人证?

陈家父子惊疑不定,两人不由自主的回头。

“让让,让让,大家伙儿都让让!”

这时,钱衙役为首的一行三人,他们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赶来府衙门前。

钱衙役翻身下马,手中抱着那块灵牌,灵牌被黑布笼罩,他将缰绳丢给旁边的李华贤,大刀阔斧的朝公堂处走去。

众百姓看到身穿皂衣,腰佩弯刀的钱衙役,脚下一动,不一会儿就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钱衙役沉声道:“大人,小的来迟了!”

宋延年笑道:“不迟不迟,不早不迟,你来得刚刚好。”

陈家父子还在探看,证人呢?

宋延年扬手,一阵风从他的袖间刮出,风儿吹拂掉了钱衙役手中的那块黑布。

黑布扬天,慢慢悠悠的落地,众人的目光被钱衙役手中的无字牌位给吸引住了。

这是?牌位?!

老罗站了起来,“这是香儿的牌位。”

罗明也跟着站了起来。

“香儿的灵牌怎么在这里?”

陈辰安看去,黑色的灵牌没有字,钱衙役背着光抱着它,阴暗中,它显得有几分邪异。

他蓦地一寒,背后好似有一双柔荑缠绕住他的后背,有些寒有些冰,还不待他反应过来。

一股寒气吹拂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瞬间激起他后背一片的鸡皮疙瘩。

“嘻嘻,找到你了哦,陈公子”“大人,您是朝廷来的大人,可也得按规矩办事吧,罗香儿一事,我儿顶多就是有过失,我们陈家可以赔偿他们罗家,要是一百两不够,就一千两,一万两。”

老罗:“呸!天杀的才要你家的臭银子!”

而旁边的鲍钊星,在听到规矩的那一刻,面皮就拼命的跳,眼睛也不住的跳灾了。

完了完了,难道自己方才又站错队了?

鲍钊星抬头,急切的想要开口。

宋延年抬手制止了他。

“师爷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数。”

他转头对旁边的衙役道,“上物证。”

衙役捧着一个盘子上来,上头一个白玉金轴的算盘。

见到此物,鲍钊星的脸皮又是一跳。

他又想起那日这宋大人拨弄这方算盘,说自己欠了府衙十几万两银子的事了。

宋延年拿过这算盘,在手中摇了摇,算珠轻碰,玉石发出轻击的脆响,悦耳又动听。

他将目光投向陈金满和鲍钊星,开口道。

“这算盘造价不菲吧,要真是你说的那样,这陈公子只是过失之错,赔偿一些银钱给罗老汉就是了。”

“你作甚还要算着这鲍师爷的心头好,打了这么个值钱又叮叮咚咚的算盘给他啊。”

陈金满搜肠刮肚:“我陈家富裕”

他不在乎这算盘的这点钱不行吗?

宋延年:

不错不错,富裕也好,他这段时间花了一些钱出去,库银里日日见少,庄铺还未见收入,他正着急着呢。

真是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啊。

他点了点头,将这算盘搁到一边,开口道。

“好,既然物证不认,那我们便请人证吧。”

人证?

陈家父子惊疑不定,两人不由自主的回头。

“让让,让让,大家伙儿都让让!”

这时,钱衙役为首的一行三人,他们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赶来府衙门前。

钱衙役翻身下马,手中抱着那块灵牌,灵牌被黑布笼罩,他将缰绳丢给旁边的李华贤,大刀阔斧的朝公堂处走去。

众百姓看到身穿皂衣,腰佩弯刀的钱衙役,脚下一动,不一会儿就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钱衙役沉声道:“大人,小的来迟了!”

宋延年笑道:“不迟不迟,不早不迟,你来得刚刚好。”

陈家父子还在探看,证人呢?

宋延年扬手,一阵风从他的袖间刮出,风儿吹拂掉了钱衙役手中的那块黑布。

黑布扬天,慢慢悠悠的落地,众人的目光被钱衙役手中的无字牌位给吸引住了。

这是?牌位?!

老罗站了起来,“这是香儿的牌位。”

罗明也跟着站了起来。

“香儿的灵牌怎么在这里?”

陈辰安看去,黑色的灵牌没有字,钱衙役背着光抱着它,阴暗中,它显得有几分邪异。

他蓦地一寒,背后好似有一双柔荑缠绕住他的后背,有些寒有些冰,还不待他反应过来。

一股寒气吹拂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瞬间激起他后背一片的鸡皮疙瘩。

“嘻嘻,找到你了哦,陈公子”“大人,您是朝廷来的大人,可也得按规矩办事吧,罗香儿一事,我儿顶多就是有过失,我们陈家可以赔偿他们罗家,要是一百两不够,就一千两,一万两。”

老罗:“呸!天杀的才要你家的臭银子!”

而旁边的鲍钊星,在听到规矩的那一刻,面皮就拼命的跳,眼睛也不住的跳灾了。

完了完了,难道自己方才又站错队了?

鲍钊星抬头,急切的想要开口。

宋延年抬手制止了他。

“师爷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数。”

他转头对旁边的衙役道,“上物证。”

衙役捧着一个盘子上来,上头一个白玉金轴的算盘。

见到此物,鲍钊星的脸皮又是一跳。

他又想起那日这宋大人拨弄这方算盘,说自己欠了府衙十几万两银子的事了。

宋延年拿过这算盘,在手中摇了摇,算珠轻碰,玉石发出轻击的脆响,悦耳又动听。

他将目光投向陈金满和鲍钊星,开口道。

“这算盘造价不菲吧,要真是你说的那样,这陈公子只是过失之错,赔偿一些银钱给罗老汉就是了。”

“你作甚还要算着这鲍师爷的心头好,打了这么个值钱又叮叮咚咚的算盘给他啊。”

陈金满搜肠刮肚:“我陈家富裕”

他不在乎这算盘的这点钱不行吗?

宋延年:

不错不错,富裕也好,他这段时间花了一些钱出去,库银里日日见少,庄铺还未见收入,他正着急着呢。

真是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啊。

他点了点头,将这算盘搁到一边,开口道。

“好,既然物证不认,那我们便请人证吧。”

人证?

陈家父子惊疑不定,两人不由自主的回头。

“让让,让让,大家伙儿都让让!”

这时,钱衙役为首的一行三人,他们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赶来府衙门前。

钱衙役翻身下马,手中抱着那块灵牌,灵牌被黑布笼罩,他将缰绳丢给旁边的李华贤,大刀阔斧的朝公堂处走去。

众百姓看到身穿皂衣,腰佩弯刀的钱衙役,脚下一动,不一会儿就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

钱衙役沉声道:“大人,小的来迟了!”

宋延年笑道:“不迟不迟,不早不迟,你来得刚刚好。”

陈家父子还在探看,证人呢?

宋延年扬手,一阵风从他的袖间刮出,风儿吹拂掉了钱衙役手中的那块黑布。

黑布扬天,慢慢悠悠的落地,众人的目光被钱衙役手中的无字牌位给吸引住了。

这是?牌位?!

老罗站了起来,“这是香儿的牌位。”

罗明也跟着站了起来。

“香儿的灵牌怎么在这里?”

陈辰安看去,黑色的灵牌没有字,钱衙役背着光抱着它,阴暗中,它显得有几分邪异。

他蓦地一寒,背后好似有一双柔荑缠绕住他的后背,有些寒有些冰,还不待他反应过来。

一股寒气吹拂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瞬间激起他后背一片的鸡皮疙瘩。

“嘻嘻,找到你了哦,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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