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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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出来已经晚上九点半,霍长宇因为第二天一早还要再赶去T市,便没回学校。
站在丁杰红色闷骚的车子面前,霍长宇跟丁杰客气道:“乐瑶就麻烦你送回去了。”
丁杰嘻嘻一笑:“妹夫,客气啥?”
一顿饭下来,丁杰和阿吱已经明目张胆地叫起了“妹夫”,霍长宇似乎也愉快地默许,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改天替你把姜凯约出来吃饭。”
丁杰惊喜,赶忙狗腿地给他道谢,一副“姐的终生幸福靠你了”的表情。
“回到学校给我电话。”霍长宇谈起恋爱来,全然不顾旁人眼光,松开紧扣十指的手,摸了摸乐瑶的脑袋,满眼柔情蜜意,“周六见!”
乐瑶略羞涩,点头道了一声晚安。
路上,阿吱和丁杰自然免不了对乐瑶的一阵揶揄,然而乐瑶及时地亮出了杀手锏,把酒店是姜凯家的事公布出来,成功转移了话题,车里两人同时一声惊叹。
阿吱:“老丁,这么看来,你和姜医生可是强强联合呀,这婚后的财产该吓死人?!”
乐瑶也饶有兴致地附和:“就他俩的身世背景,被要求做婚前财产公证怕是有可能吧?!”
丁杰还沉浸在即将要和男神一起用餐的意淫中,全然不在意两人的对话:“酒店是不是他们家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成功偷了他的心。”
阿吱:“这回不是有乐瑶和妹夫从中帮忙嘛,再加上你丁大小姐的无穷魅力,一切尽在掌控呀。”
丁杰叹了一口气:“互加好友之后,也没有聊过几次,每回都是单方面我主动说话,我最后终结,然后,便到表白被拒那会儿,之后就断了联系,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我觉得我们之间,那是隔了个焊死了的铁窗纱。”
阿吱笑出声:“按道理来说,男生应该都不会掩盖自己在感情上的真实想法,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明明喜欢又佯装拒绝,应该不是他们家的血统吧,毕竟,你看咱妹夫,雷厉风行,速战速决。”
乐瑶默默吐了一句:“之前你们不是还嘲笑我们这进度,就像人家说的,写了八十回都没写完的贾宝玉和林黛玉?”
丁杰如今俨然成了霍长宇死忠:“那都是因为你呀,拖沓成性,拉低了我师兄的办事效率。”
乐瑶黑线,顿了片刻:“我觉得你吃完这顿饭,大概就能有个决定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趁你也没陷太深。”
丁杰闻言,有些沉重,不死心地说:“也许他就是享受这种暧昧?”
阿吱朝她后脑勺拍了一下:“果然,单恋中的女人智商也为零,姜医生那态度叫享受吗?!而且,越这样,你就会越失去自我,失去自尊,男人可不会喜欢这种女人。”
丁杰斜眼瞥了她一下:“哇,一个恋爱零记录的人在对我说教?!”
阿吱神气:“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再说,我就缺点实战经验,理论知识可都已经准备的妥妥的。”
“那要是从我的姜医生那战败而归,咱就去相亲,去联谊!”
乐瑶:“……”
丁杰未成年就偷偷学会了开车,一满十八岁便拿了车牌,车技炉火纯青,简直能作为替女司机洗白的杰出代表,在九点多的城市车流里左穿右拐,原本四五十分钟的路,花了差不多半小时便回到学校。
“就是有你这种开车老爱变道的人,路上才这么多追尾塞车。”当阿吱的双脚终于踩在踏实的地面,打了个响嗝,“怎么办,我现在有点想吐。”
“千万忍着啊,妹夫今晚请你吃的东西,至少值你三个月的伙食费啊。”
“据说快步走能止吐!”
眼看就要到宿舍关门时间,乐瑶拉上阿吱便往宿舍楼走,步子很急,阿吱被颠的更想吐了,紧赶慢赶,终于在离关门还有三分钟的时候,赶到了宿舍楼下。
阿吱喘着气摆手:“不行了,我得缓缓,你俩是竞走队的吗?”
进了宿舍楼,三人终于放缓步子,丁杰搀着阿吱,嫌弃道:“至于吗,喘成这样。”
“要不就是吃撑了,要不就是坐你车坐的,再要不就是刚才赶路赶的。”阿吱脸色的确不太好看,但总算撑回宿舍,“反正待会儿谁也别跟我抢厕所。”
在离509宿舍两三米开外的地方,三人不约而同地顿住脚步。
宿舍门微微敞开,明晃晃的光线从门缝里涌出来。
“谁最后走的,没关门,没关灯吗?!”丁杰语气有些阴森,两秒安静后,自问自答,“好像是我,可我锁门了呀。”
连想吐的阿吱都把翻滚到喉咙边的食物咽了下去,屏气凝神,左右看了看身边两同伴:“该不会是……”
最终,还是乐瑶上前推开了门。
果不其然,熊潇潇原本空落落的位置上,堆了几袋行李。
当熊潇潇从阳台走进来,见到久违的舍友,也顿在原地,四人面面相觑。
丁杰轻咳一声打破沉默,笑的有点生硬:“潇潇,你回来啦。”
熊潇潇刚洗完澡,穿着一身丝绸质地,看起来挺昂贵的睡袍,长发被一根波点束发带在头顶绑成了一个球,俨然一副贵妇模样,仿佛过去两年多里,那个穿着卡通睡衣的人,不过是和她长着同一张脸的影子。
“对,我回来了。”熊潇潇语气里的淡漠任谁都能听出来。
阿吱想调节这略微尴尬的气氛,故作轻松地笑:“啊,我们509F4终于又合体了。”
只有乐瑶面无表情,她无力附和,本想佯装高兴,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脑子里全是不久前,在珠宝店里偶遇到熊潇潇时的情景,以及那个肥头大耳的老男人。
乐瑶觉得,熊潇潇身上高级的睡袍,脖子上耀眼的项链,都让她看起来,越发失去自我。
熊潇潇大概也察觉到乐瑶眼中细微的情感变化,但却低头趁不注意微微一个冷笑,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嫌疑。
阿吱这头忍不住了,挥了挥手:“不行了,等我出来再叙旧。”说完,一溜烟冲进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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