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南宫竹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佯装并未对阿枫的外貌有任何诧异的样子,慢慢让自己开口。
“阿枫,去京城,你有把握替太后娘娘治好病吗?”
阿枫整理仪容的手微微一顿,接着笑道:“我不会医术。”
然后紧紧的挽住南宫竹的手臂,“不是还有你,咱们以姐妹相称进宫,我给你当助手就好啦!”
南宫竹微微蹙眉,一时间风不清阿枫话中真假。
只是笑着。
她抽回手,看到一处隐秘的地方,“火快灭了,咱们快点躲起来吧。”
南宫竹走的飞快,没看到阿枫的嘴角漫上一丝诡异的笑。
两人蜷缩着身子躲在不起眼的假山石缝中,外头开始有三三两两的百姓走过,慢慢的人越来越多。
在混乱之中,她们搂着自己的包袱,出了宜都城。
太后病重,召集天下名医,自然慎之又慎。
两人赶到京城时,并未直接进宫,而是被安排在驿站中,等待召唤。
之后两日,太医院来了许多人。
带着各种与医学有关的问题,分门别类的考察各地赶来民间大夫。
南宫竹发现,参加考核的人,但凡有些真本事的,都被遣送回去,只留下了一些酒囊饭袋,和与太医院有着千丝万缕的人。
轮到南宫竹的时候。
她故意胡乱答题,甚至连草药都辨认错误。监考的太医们表情并不算好,但她还是留下来了。
接着又等了两日,宫中才来了人,领着他们同时进宫。
依着这种效率,太后娘娘若是得了急症,现在恐怕已经病入膏肓。
众人跪在大殿之中。
在听到许宁的声音时,南宫竹的身子跟着颤抖了一下。
故意等了一会儿才抬头,可还是与许宁对视,明知道不会被认出,南宫竹还是下意识的缩了身子。
她的动作,让许宁觉得熟悉。
还有那双眸子,更让他的心猛然一颤,想要冲下去问她是谁,双手扣着龙椅,几乎要挖出洞。
“阿竹……”
脑中瞬间被棺材中烧焦的尸体填满。
他亲自检查过,他的阿竹,不可能还活着。
大殿中上百人,排成队,一个个给太后诊脉,再到一旁写方子,太医院中德高望重的太医们都在,由他们商讨方子是否可用。
南宫竹因为年轻,排在队尾,轮到她时,天色已经暗了,太后的表情也略有些不耐烦。
只看面色,甚至不需要号脉,南宫竹几乎能断定,所谓病重的太后,身体好的很。
没病装病,难怪需要层层“选拔”。
视线在太后和许宁之间游转。
“我……我不会看病,我是陪我妹妹来的,妹妹的医术高超,她肯定可以的!”
阿枫的声音传来。
南宫竹被迫上前,行李之后,搭脉。
全程不发一言,莫说询问太后的症状,甚至在开完方子后,也没有任何表情。
这么自信的模样,倒让太后起了兴趣,“不知这位姑娘,哀家的身子,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太医们也看过了她的药方,“胡闹。太后病重,你竟然只开普通的安神方,简直是胡闹!”
没病别乱吃药。
这个安神方,已经是南宫竹唯一能写出来的房子了。
到了太后娘娘这个年纪,大部分在睡眠上都有些不安稳,助眠安神,最有用。
眼看着太医们把侍卫叫来,要将南宫竹拖出去。
“等等。”太后瞧着南宫竹,“你说说,你这方子有什么奇妙之处?”
“各种大方子,太后应该吃了不少,身子并未有所好转,何不转变方式,用用最不起眼的小方子?”南宫竹意味深长的笑,“再者,还请各位大人瞧清楚,民女开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安神方。”
变了几味药,其他计量也和医书所写很不一样。
这种奇怪的方子,太医们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反倒太后将南宫竹的话在口中回转了两下,开怀大笑:“好一句换个方式,既然这般,哀家便吃两日你的方子,看看效果。”
安插的人并未被太后看中,太医院和许宁都有些乱。
想要劝说,太后却铁了心,甚至连其他的大夫都不肯瞧了,让詹宜嬷嬷把人请出去。
南宫竹瞬间成了宫中的红人。
夜里,许宁带着盛宏突然到访,抱着试探和期待奇迹的心。
“把你的人皮面具拿下来,朕要看你真正的样子!”
什么?
这么快就被认出了吗?
南宫竹低头看自己,明明现在的样子,与曾经,没有一点相似。
一点其他的情绪从南宫竹的眼中闪过,被许宁迅速捕捉到。
“若是让朕亲自动手,立刻就治你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
冷声威胁。
南宫竹停在原地。
盛宏公公走到她身边,掀开她耳后的头发,再沾水摸了一会儿,确认她并未戴人皮面具。
在许宁万分期待下,当看到盛宏冲自己摇头时。
失望从他的双眸中流出,许宁无比自嘲的低声呢喃,“她死了,你怎么可能是她呢?她不可能活着,是朕奢望了……”
音落,许宁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可就是这一个回眸,余光中,微风吹起面纱。
他看到另一个女子面纱下的容颜。
顿时僵在原地。
那张脸,许宁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忘记。
他心急如焚,一连踢倒好几个花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到那个女人面前。
阿枫手中拿着刚洗好的衣服。
才挂在竹竿上,双肩就被人狠狠的搂住。
“陛下?”
许宁的声音都在抖,“是你吗?”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害怕又激动的把阿枫的面纱解下。
在看到面纱下的那张脸,一片荒芜的眸子终于闪出光,“阿竹,朕的阿竹,你没死,你果然没死……”
许宁紧紧的把阿枫抱在怀里。
南宫竹也在此时缓缓回头,目光所及之处,一男一女,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
心不受控制的刺痛了一下。
她觉得有些奇怪,抬手摸了摸冰凉的脸颊,在看到手指上的液体时,有些奇怪:
“这是……眼泪?”
“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