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许神医愣了,他看着韩如风,下意识问:“你没事?”
韩如风嘴角微扬,勾起一抹笑意,点头应道:“是,劳烦神医跑一趟了。”
许神医上下打量了韩如风一圈,见他衣衫整洁,发丝都没有半分凌乱,气色更是红润,哪里有半分顾尧麒所说的,疼得倒地晕过去了的样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许神医有些不高兴地问。
感情他被火急火燎地过来,就是被他们几个小兔崽子给耍了?
袁思婵笑着上前,挽过许神医的胳膊:“师父莫急,且先进来坐,我们跟你细细说来。”
“神医请。”韩如风亦作邀请态。
许神医搞不懂这几个年轻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脸疑惑地跟着几人进去。
在厅里落座,许神医接过袁思婵递上来的茶,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尧麒坐在许神医下首,神秘兮兮道:“神医,你难道没发现,我哥和我夕芷姐回来一趟,两人有点怪怪的?”
许神医皱着眉头,想了想:“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老夫今日去找夕芷丫头一起去看殿下,她一开始怎么都不去,老夫软磨硬泡了许久她才答应。”
闻言,顾尧麒对着袁思婵抬了抬下巴:“我没骗你吧?”
袁思婵没理他,问许神医:“或许夕芷姐姐只是累了,所以才不去看北夜哥哥?”
顾尧麒摇摇头,道:“你昨天不在王府,没看见,我哥回来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和夕芷姐说,而且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袁思婵追问。
顾尧麒道:“我听随行的暗卫说,回来的时候,夕芷姐虽然和我哥同路,但是夏师姐却同我哥一起坐着马车回来的。”
“什么?!”袁思婵猛然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确实。”韩如风应道,顾尧麒问暗卫的时候,他也在旁。
许神医捋着胡子,道:“这样说来,我刚才和夕芷丫头一起去殿下寝殿的时候,正好看见夏淮裳从寝殿里出来。”
“什么?!”这下惊呼出声不止是袁思婵了,还有她身旁的顾尧麒。
袁思婵追问:“您说夏淮裳从北夜哥哥的寝殿出来?”
顾尧麒接话:“还被我夕芷姐碰见了?”
“嗯,”许神医补充道:“她去给殿下送鸡汤,端着空碗出来的。”
闻言,顾尧麒摸着下巴:“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袁思婵直接坐不住了,她迈步就要往外走:“我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回来!”顾尧麒伸手便拉住了袁思婵。
袁思婵不悦地甩手:“干嘛?!”
顾尧麒却没有让她挣脱,问:“你现在过去问谁,夕芷姐?还是我哥?”
“我……”袁思婵语塞。
顾尧麒道:“眼下他们两人之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你要是贸然的插手,不但没办法缓和,反而可能会越弄越糟。”
袁思婵:“我……”
韩如风应和顾尧麒的话,道:“阿尧说的有理,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且先看看。”
许神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问道:“所以你们把我带过来,是为了给殿下和夕芷丫头制造机会?”
“神医真聪明!”顾尧麒毫不吝啬地夸道。
许神医嘚瑟地挑挑眉:“那肯定的,老夫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了。”
袁思婵看着面前这个老顽童,无奈失笑,她师父真是……
许神医却半点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反而提及一事:“但是现在夏淮裳还在府里呢。”
顾尧麒沉默了,他转头看向韩如风。
袁思婵反应极快,她道:“这样,我去,我去府里,牵制住。”
“你去?”顾尧麒问。
“嗯。”袁思婵点点头。
许神医摆摆手:“不行,你也会医术啊,若是夕芷丫头到时候让你去照顾殿下,那我们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
“对哦,”袁思婵一拍脑袋,她怎么忘了这茬,她问:“那怎么办?要不把夏淮裳绑出来?”
顾尧麒乐了:“这主意好,你去绑?”
“我……”袁思婵语塞,她武功又不好,怎么打得过隐宗二长老的得意弟子夏淮裳?
一直安静在一旁的韩如风淡淡出声:“夏淮裳其实不必顾虑,我们的目标不是让殿下和王妃有相处的机会吗?只要神医不在府里,王妃定然要给殿下诊病,两人自然就要在一处。”
“有道理,”顾尧麒点点头:“反正我哥要是喜欢夏师姐,早就喜欢了,也不会是现在。”
“嗯,那就这样办,”袁思婵亦是同意,她对许神医道:“师父,那你就在韩大哥府上住几日,几天后我们再一起去北夜哥哥府里。”
许神医没意见:“好。”
……
想着一来一回耽误时间,慕夕芷没有回隐月洲,而是在秦北夜寝殿前的亭子中坐着等候。
她低头在侍卫送上来的纸上勾勾画画,研究秦北夜解毒药方,细想还有没有需要增减药量的地方。
十七等人不敢打扰,除了上前送了一次茶水,一直远远站着。
阳光渐渐西斜,一个半时辰很快便到了,十七端着托盘过来,上面是一些瓶瓶罐罐和纱布,十七提醒道:“王妃,给殿下上药的时辰到了。”
“好。”慕夕芷将手上的笔在一旁搁了,将更改好的药方折好,放进袖中,这才站起身来。
她伸手接过托盘,思及一事,想了想,还是没有问。
十七跟着慕夕芷走到寝殿门口,伸出手,却不敢敲门,秦北夜吩咐过了,不让任何人打扰。
见状,慕夕芷知道十七在思虑什么,她道:“不用敲门了,我自己进去吧,若出了什么问题,我自己担着。”
十七虽是纠结,但更关心主子的伤势,想着秦北夜的伤不能耽误,便退开一步:“是。”
慕夕芷欲进门,又顿下脚步,回身嘱咐道:“一会儿我给殿下换完药出来后,你让人立刻带着膳食送进去,不然殿下万一又下令不让人进去,你又不敢违抗命令,难道他不吃饭了?”
“是。”十七连忙点着头应道。
慕夕芷收了视线,推门而入。
十七贴心地从外面将门合上。
与此同时,夜汀洲大门口,夏淮裳被守在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夏小姐,殿下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进来。”
夏淮裳带着银屏两个侍女,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听得侍卫如此说,她愣了一愣,随即笑着解释道:“晚膳时辰到了,我亲手做了两道补气血的药膳,想请师兄尝尝。”
侍卫恭敬有余,却不通融:“还请夏小姐见谅,殿下的命令,我等不敢违抗。”
他们拱手对夏淮裳解释,高山一般伟岸的身子密密实实地挡在夜汀洲门口,没有半分让开的意思。
夏淮裳提着食盒的手指紧了紧,片刻后,她笑着道:“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劳烦你们将这个食盒送进去吧。”
她伸手递上手上的食盒。
“这……”侍卫们相视一眼。
夏淮裳笑容未改,道:“殿下只说不让人打扰,但是没有说他不用膳吧,你们且帮我送进去就行,殿下若不吃也没关系的。”
闻言,侍卫便也不好再说什么,领头的伸手接过食盒,应道:“是。”
夏淮裳收回手,笑着道:“有劳了,那我就先走了,几位辛苦。”
“夏小姐慢走。”侍卫们整齐划一地给夏淮裳行礼。
没有人注意到,夏淮裳在转过身,背对众人之后,表情有多么狰狞。
……
门从外面被合上,慕夕芷迈步进了寝殿,却发现殿里并不似她所想的昏暗一片。
屏风后传来浅红色的光芒,是夕阳照进窗扉的光。
所以秦北夜其实没有休息?只是不想见人?
慕夕芷的脚步顿在原地,他是不想见她吗?
“既然进来了,怎么不过来?”冷冷的声音从寝殿深处传来,声音虽冷却低沉好听,只是让人听不出半分情绪。
慕夕芷定了定神,远远应道:“我还以为殿下在休息,正想着怎么开口叫你。”
秦北夜没有再接话。
慕夕芷手指紧了紧托盘,迈步过去。
绕过层层屏风,慕夕芷来到寝殿内侧,靠近后院的窗扉旁,秦北夜高大的身影坐得笔直,微红的夕阳落在他身上,没有散去他身上的半分冷意,反而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殿下。”慕夕芷在距离秦北夜五步远的地方顿下脚步。
秦北夜头也没抬,淡淡应道:“何事?”
慕夕芷回道:“我来给殿下换药。”
秦北夜语气带着似笑非笑的嘲讽:“今日慕大夫有空?”
慕夕芷眉头微微蹙起,她总感觉从那天秦北夜执意要提前回京之后,他就一直怪怪的,尤其这语气,总是好像在埋怨她,半点不似原来视他人如无物的夜王殿下。
本着慕夕芷原来的脾气,是绝对不会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但是面前的人毕竟是救过自己一命的人。
于是,慕夕芷上前两步,蹲下身子,将手上的托盘放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