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慕夕芷转过身来,笑容玩味,道:“你说,这背后巴望着夜王出事的人,高兴而又忐忑的等了一天,结果等到了殿下找到解药的消息,该是作何感受?”
“啊?”映月愣了。
旋即恍然大悟过来,笑着道:“他们现下怕是要气得吐出一口热血来。”
慕夕芷笑着摇摇头,嘴角勾着惋惜的弧度,怕是有些东西又要遭殃了。
……
“哐当——”太子府书房里的屏风被狠狠地踹倒在地,其上原本精致的画作,此刻惨不忍睹。
书房中央跪着以流影为首的三个男子,身后两个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一身的奔波痕迹。
流影跪的笔直,脸侧被利器划伤,正有一道血色缓缓流下,他身后两个男人则扑跪在地上,将脸深深地埋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
秦煜把书房最后一个花瓶也砸了个粉碎后,才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狰狞,反问道:“夜王已经醒过来了,并且已无大碍?”
两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更是深深地埋着头,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是。”
秦煜脸上突然浮起一抹笑容,向前缓慢走出几步,在流影身侧,两个男人面前站定,声音中带着笑意:“很好。”
下一秒,他拔出流影身上的佩剑,锋利的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锋芒,带出了两个男人颈侧的鲜血,落在精致昂贵的地毯上。
可怜两个男人死前连一句惨叫都没有发出,便没了呼吸。
温热的血液飞溅到流影的腿上,他却一动不动,依旧跪的笔直。
杀了两个人,秦煜这才略微消了气,把剑丢在地上,整了整袖子:“来人。”
外面候着的侍卫立刻进来,强掩恐惧,拱手道:“殿下。”
秦煜摆了摆手:“收拾了。”
“是。”侍卫立刻应道,忙不迭的将两个死人拖下去。
余怒未消的秦煜看着流影仍旧笔直的跪着,语气不善:“还愣着干什么?滚下去包扎!”
“是!”流影顺从的站起身来,退出房间。
秦煜骂道:“都是一群废物!”
翌日
寒赤的伤口在手臂上,并不严重,只不过因为逼出毒血而有些虚弱,也不知道是太医的药方管用,还是慕夕芷的“补血丹”有奇效,清晨醒来后,便发觉已经好了大半了。
只需要等待手臂上的伤口愈合即可。
琼州太守吴典昨日回府之后,一直惴惴不安,今日一大早便带了手下的官员前来谢罪。
只是在驿馆前院等到午时一刻,才见到了一袭玄色广袖常服的秦北夜。
秦北夜自后院缓步行来,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原本就高大的身体照耀得更加伟岸,神秘而尊贵。
众人没有想到秦北夜竟已恢复如斯,略微呆愣,视线触及秦北夜面无表情的俊脸,不敢多看,忙弯下腰给他行礼:“臣等见过夜王殿下。”
“起。”秦北夜声音低沉,难辨喜怒。
众人忙谢恩:“谢夜王殿下。”
秦北夜在上首落座,深邃的眼睛在面前众人身上扫过。
被那目光所及的人都不自觉地调整站姿,屏住了呼吸,生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怒了面前尊贵的男人。
吴典努力掩下自己内心的害怕,硬着头皮上前,笑着道:“殿下,您的身体可大好了?”
“嗯。”秦北夜一字应道。
吴典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来,笑容谄媚:“殿下福泽深厚,是臣等之福。”
秦北夜视线凉凉地放在他身上,没有说话。
吴典掩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跪倒在地,请罪道:“殿下,昨日之事,是臣等失职,请殿下责罚。”
身后众人也纷纷跪倒在地,整个大厅仿若无人之境,没有一人发出声音,都低着头做鸵鸟状。
秦北夜端坐在上首,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片脑袋,面不改色,薄唇微掀,淡淡反问道:“这就是吴太守给本王的交代?”
闻言,吴典身体不受抑制地颤抖了一下,将头埋得更低:“臣等已经将昨日负责安保的护卫司统领陈斌带来,听候殿下处置。”
话毕,他对外面喊道:“来人,把陈斌带进来!”
门外侍卫连忙应了,随即将一个略微发福的壮年男人押了进来,扔在了地上。
陈斌早已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慌忙翻过身来,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秦北夜语气平静得让人害怕:“恕罪?你何罪之有?”
陈斌抬眼,正好迎面撞上秦北夜的视线,他吓得冷汗直流,低下头,嘴角不受控制的发抖:“回……回殿下,微……微臣排查人员不仔细,竟然……竟然没有……没有发现护卫队伍中混入了刺客……微臣日后一定不敢了,请……请殿下饶过臣这一次吧。”
“哦?”秦北夜冷眸直视他:“只是排查不仔细?”
陈斌连忙道:“回……回殿下,这次随行侍卫众多,微……微臣是一时疏漏,愿……愿自请八十军棍,还望殿下息怒。”
八十军棍?
下首跪着的多是文官,听得这八十军棍时只感到后背发凉,这刑罚下去,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看来这陈斌倒是机灵,自请受罚,他毕竟是武官,受些皮肉伤,只怕是可以保住命了。
秦北夜眸中闪过一抹精芒,声音中竟带了笑意:“陈统领还真是赏罚分明啊。”
听见秦北夜的笑声,下首的臣子有些疑惑,都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秦北夜,莫不是夜王殿下就这样原谅了陈斌?
跪在最前面的吴典暗自松了口气。
听秦北夜这样说,陈斌心里的紧张少了许多,脸上挂上笑容,义正言辞道:“回殿下,微臣不才,统领琼州城护卫兵,自然要以身作则,昨日是臣之罪,还请殿下下罚。”
寒索站在秦北夜身侧,看着陈斌这幅样子,心下冷笑,这人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真是无知无畏啊。
“很好。”秦北夜清浅两字。
闻言,众人抬起头来,大着胆子看向秦北夜,却见秦北夜依旧面无表情,分辨不清任何情绪。
众人摸不透他的心思,更加紧张。
秦北夜视线移向跪在前方的吴典,薄唇微掀:“吴太守,若有人谋害皇室人员,该当何罪?”
吴典被点名,慌忙道:“回殿下,谋害皇室中人,就地杖杀,情节严重者,须得株连四族。”
“呵,”秦北夜冷笑一声:“寒索。”
寒索立刻对外面的侍卫道:“来人,带进来!”
“是!”门外传来随行的夜王府侍卫的声音,这声音比刚才的侍卫声音大了一倍不止,中气十足。
随即,从偏门乌泱泱进来的一群人,除了领头的人以外,其他都是年轻而略有姿色的女子。
看见大厅里跪了这么多人,她们面露胆怯之色,连忙跪倒在地。
陈斌侧过头看向她们,身体一僵,眼中写着慌乱,低下头,不敢看秦北夜。
吴典眼中也闪过一抹紧张。
秦北夜冷声道:“陈统领,这些人,你认识吗?”
陈斌冷汗涔涔,抬起头来,嘴唇又一次不受控制:“回……回殿下……臣不识。”
而他的这一动作,却让进来的女人看清了他的脸,原本怯懦的表情,被气愤取代。
“你们呢?”秦北夜视线放在那一众女子身上。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寒索道:“这位是夜王殿下,你们若有任何冤屈,可以说了。”
夜王殿下?
几个女人十分惊讶,互相看了看,终于,一个女人站出来,朝秦北夜磕了个响头,随即跪直身子,大声道:“请夜王殿下为民妇做主!”
秦北夜表情未变:“说。”
女子手指指向陈斌的方向:“民妇要状告琼州护卫司统领陈斌,仗势欺人,掠夺财物,强抢民女!”
“住嘴!”陈斌直起身子,狠辣的眼神瞪着那女人,怒声喝道:“你个贱人在这里胡说什么?!”
寒索上前,一脚将陈斌踹倒在地:“放肆!夜王面前也敢大声喧哗!”
一旁的文官们被寒索的举动吓了一跳,跪在地上的身体更是颤抖得厉害,一个字都不敢说。
陈斌被踹倒地上,嘴角沁出血来,浑身疼得厉害,却不敢放肆。
忍着身上剧烈的疼痛,面向秦北夜的方向跪好,连连道:“殿下,微臣冤枉啊!这些女人都是疯子,她们一定是受人指使,来污蔑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