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白晶忽然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刚想回过头,就见王欣凤摇晃着走向齐瞳,哽咽着问道:
“我就只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齐瞳像是豁出去了,咬牙说:“你都已经死了,还说什么爱不爱。”
王欣凤本来半隐于昏暗中,此刻走出来,看到她通红的双眼和面颊的晶莹,我心里猛然一动,边急着跑上前边大声提醒道:“小心,她是人!”
话音未落,王欣凤手里猛地翻出一道寒光,朝着齐瞳刺了过去。
所幸我及时赶到,横插到两人之间,劈手将她手里的一把水果刀夺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放开我!”王欣凤拼命捶打着我,歇斯底里的叫道。
“杀人要偿命的,为这样的人抵命,不值得!”
我奋力将她抱到孟燕身边,还没把人放下,忽然就觉身后一阵阴风席卷。
“当心,那东西又来了!”白晶提醒道。
回过头,就见先前散去的迷雾,已经再次聚拢,齐瞳被雾气包裹的严严实实,一时间难辨踪迹。
我把王欣凤推到孟燕身边,“走,赶紧走!”
孟燕到底比王欣凤要理智,一咬牙,拉着她转身就要走,没想到阴风骤然加剧,一时间飞沙走石,天地间一片笼统,连方向都无法分辨,哪还能走得脱。
我只好按照记忆,护着两个女人躲到墙根,这会儿再想和白晶、窦大宝汇合,却已经不能够了。
猛不丁见混沌中有东西飞过,我顺手抄住,眯眼一看,竟是我让窦大宝准备的其中一个纸人。
我对这纸人十分熟悉,可这会儿拿在手上,感觉却不是味儿。纸人本是集聚了阴气的,怎么感受不到丁点儿阴寒?
正自疑惑间,突然感觉有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我以为是窦大宝或者白晶摸了过来,一回头,身后连个鬼影也没有。
我有点毛了,这种被搭肩膀的感觉十分真切,不可能是幻觉,而且类似的情况,貌似之前已经有过一次。要说我也算是有点道行的,三把阳火不比寻常人,普通的鬼魅根本难以靠近。到底是什么东西,冷不丁就给我来这么一下子呢?
我正胡琢磨,忽地感觉又有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这次我没先回头,而是一反手,将从王欣凤手上抢来的水果刀朝着身后砍去。
“靠!你想要我的命啊!”
听到窦大宝的声音,我松了口气。
回头看到他那张毛脸,不禁又起了怀疑,这一阵怪风刮得人睁不开眼,五步之内绝难视物,他是怎么找到我的?
齐瞳顶的是一只大黄皮子,传说这东西最能迷惑人,难道面前的窦大宝是那黄皮子使妖法幻化出来的?
我正想试探一下,窦大宝忽然递过来一样东西,“白骨精让你把这酒喝了,能喝多少喝多少!”
我一看那东西,疑惑立刻打消。那是白晶随身的小红葫芦,是黄家的信物。头回见这葫芦的时候,我就想,以这玩意的造型和包浆,拿到文玩市场上,绝对能卖大价钱。什么都能造假,这黄家的酒器却是造不得假的。
我接过葫芦,问窦大宝:“白晶呢?”
窦大宝说:“她把我领到这边,人就没影了。她让你赶紧把酒喝了,最好一滴也别剩。”
“这个节骨眼喝什么酒?”
话虽然这么说,可也知道,白晶这么做必然有用意。虽然知道黄家的酒不是那么好喝的,但这一阵狂风大作,已经让我有种十分不祥的预感。事到临头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一咬牙,拔开塞子将葫芦里的酒一股脑倒进了嘴里。
这葫芦里最多不超过二两酒,闻着没酒味,可是一喝进喉咙里,就跟吞了把烧红的刀子似的,从上到下透着火辣。
我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用力抹了把眼睛,却见窦大宝连同孟燕和王欣凤,都瞪大眼睛盯着我。
我以为身后有什么,急着转头去看,目光所及,仍是一片混沌。
这时我耳畔猛不丁传来一个声音:“你小子还真够凶的,要不是喝了我家的酒,我还真近不得你身!”
我是真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窦大宝等人看的不是后边,而是我的肩膀。
斜眼一瞄,又是大吃一惊,在我右边的肩膀上,居然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黄皮子!
这黄皮子体型不算大,通体金黄,头顶生了一撮白毛,此刻就人立在我肩膀上,一双幽绿的眼睛斜向下和我对望。
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头,我大脑有点懵,倒是窦大宝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问:“这是黄家的仙儿?是白晶找来助阵的?”
我分辨不出,刚才说话的是不是就是这只黄皮子,但隐约听出,它并非才出现,而像是已经跟了我有一阵了。之前两次被搭肩膀,难道都是这黄皮子搞的鬼?
见那黄皮子居高临下斜睨着我,我忍不住试探着问:“尊驾是黄家哪位上仙?”
见黄皮子无动于衷,我还想再问,如意扳指中的静海突然嘘声道:
“别问了,这是串窍的仙家,你要是问清了它的来历,它就成了你的坐肩师父,你就真变成黄家的出堂弟子了!”
我赶忙捂住了嘴,这几年遇到的邪乎事够让我焦头烂额了,我可不想再跟黄家扯上瓜葛。
我是不敢言语了,那‘一撮毛’的黄皮子却像是焦躁起来,也不见它张口,就听刚才那个声音道:
“这丫头也忒慢了,耽误了时辰,可不是闹着玩的。”
窦大宝对什么都好奇,忍不住问:“那丫头干嘛去了?”
黄皮子不与我搭腔,竟是很给他面子,仍是肩不摇,口不动道:“她和她师父去找千里火了,有了千里火,才能定住这阴风。要是找不到,那就只能是……”
它没继续说下去,听到‘阴风’二字,我心里却砰然一动。小心翼翼的取下背包,从夹袋里摸出一根香烟大小的事物,拔掉盖子,凑到嘴边轻吹了两下,立时就亮起了一抹赤红色的光焰。
“嘶……你身上有这东西,为什么不早说?”‘一撮毛’竟向我抱怨道。
我不敢跟它搭话,只在心里说道:白晶是黄家弟子,都还摸不清状况。我又怎么知道你要这火种?如果不是提到‘阴风’,我还想不起来包里有这么个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