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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她说:你是我见过最无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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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没有没有告诉过你,有一次我梦见宋清如,她开始向我笑,笑个不住,后来笑得变成了一副哭脸,最后把眉毛眼睛鼻子都笑得变动了位置,最后的最后满面孔都笑得面目模糊了,其次的最后脸孔上只有些楔形文字,这是我平生看见的最伟大的笑。

  --我真爱宋清如。

  傅微澜关上书,脑中将朱生豪写宋清如的模样幻想成苏洛的模样,也同朱生豪那般觉得那是自己此生见过最美的笑容。他的手指落在苏洛的眉间,顺着鼻翼往下慢慢滑动,最后停留在唇上,笑容清冽,深邃的双眸里面是无法挥散的恋恋情深。他在心底对自己念叨:我是真爱苏洛。

  苏洛这觉睡得确实有些长,从一点多到现在的四点过。他在心底盘算,再让她睡十分钟。再睡下去,晚上还睡不睡了。可是,当指针走到五点了,傅微澜还是没有忍心叫醒她。便先行下楼先去了茶室,然后去了厨房,安排好了晚饭,再次回到了卧室。

  “洛洛,洛洛。”他弯身在她耳畔唤着。

  苏洛抬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几点了?”

  “五点多了。”

  苏洛慢慢坐起身:“我睡这么久了。外婆李姨他们呢?”

  因为担心苏洛刚睡觉起来会有些冷,便拿来衬衣外套套在苏洛的外面:“李姨他们走了。外婆他们在茶室聊天。”

  苏洛有些懊恼道:“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两人一起下楼,对于自己下午的嗜睡,苏洛有些抱歉。好在,大家都表示了理解。只是,面对大家会心的眼神,她觉得这理解有误。

  晚餐结束之后,几人也未在多待,早早地便离去了。因为下午睡得太多,苏洛此时全无睡意,便提议看场电影。只是刚电影刚刚开始,某人的注意力便没有在电影上面了。

  他将苏洛拉进自己的怀里,当着前方的视线:“洛洛,记得中午说过要帮我消食的。”

  傅微澜没有给苏洛任何回话的时间,话音刚落,便覆上了她的唇。前方的屏幕上,投射下来时暗时亮的灯光,为缠绕出的缱绻增添了几分迷离色。

  ……

  如果说当初傅微澜对苏洛的种种手段是预谋,那么楚尘今日对慕夏的心机则是一种赌博。在这场他输的体无完肤的赌局中。他采取了孤注一掷的方式,押上自己所有的筹码。

  赢,皆大欢喜。

  输,万念皆空。

  楚尘的朋友说他是疯子。他挺喜欢这个评价的,所谓不疯魔,不成活。

  唐朝听着楚尘的计划,脑中不停回旋红颜祸水几个字。当楚尘心中的朱砂痣逐渐揭开那层朦胧的面纱,在他的眼中渐渐清晰。他将手中打开啤酒递给楚尘,感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啊!”

  楚尘推开他递过来的啤酒:“你就一句话,帮不帮?”

  唐朝分析道:“你说的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要如何让慕夏走进这场戏。”

  “这个不用你管,我有数。”楚尘信心满满。

  楚尘与慕夏的绯闻出来之后,苏洛特意进入荔大的校园网,一字不落的将两人的过往详详细细地看完。作者的字里行间,满满都是楚尘对于慕夏的深情。当然,就如同写史书的,总会或多或少带着某种偏见,当你特别钟爱某一方时,就在会情感上不知不觉贬低另一方。很显然,在文章里面,慕夏变成了玩弄感情的薄情之人。

  她当时对此产生好奇,只是为了多了解楚尘,能让楚尘接下沧月的剧本。因此,当双方合同敲定之后,她心底便将此事放下了。对于他人的过往,她一向没有八卦之心。至于,慕夏的情感纠结,她更没有兴趣去探讨。

  所以,当楚尘堂而皇之的走进傅氏传媒,引起大家的轰动时。她只是公事公办的接待了他,看着员工对于楚尘的花痴,她目光冷淡地扫过他们。追星可以,但时间不对。

  楚尘跟随苏洛走进办公室,随性的落座,翘着二郎腿,环视了一圈苏洛的办公室:“苏洛,你办公室比我想象中简洁。”

  苏洛的办公室确实简洁,一张半弧形的办公桌,身后是一排书架,书本零星有序的摆放着。在办公桌的侧前方放着一张沙发及一张长桌。屋内唯一的植被便是办公桌上的那盆修剪的圆圆的雏菊,阳光照着它,倒也与房内清丽的装饰相符。而办公室的正前方挂着两幅水彩画,两张画自成一体。右边画上的女子,望着左边画上的五彩极光,她身体微微前倾,想要穿越重重阻碍,飞奔进那个绚丽多彩的世界。可当楚尘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脚下时,一双赤脚踩在荆棘上血迹满满。

  “你很喜欢这两幅画?”苏洛见他落在画上的目光,久久未曾收回。

  “苏总,你不觉得这画中的女子跟你很像吗?”

  自从苏洛搬进这间办公室,还未曾注意过这两幅画。她的目光落在画上,而她根本无法辨认这女子跟自己是否是像,因为画中女子只露出了微微侧脸,大波浪的长发被风撩起遮挡了她的容颜,只露出微微侧脸。

  她笑笑:“楚老师,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楚尘耸耸肩:“我只是随便说说。”后来,当她在山庄看见那二十多副画作后,她才知道楚尘所言非虚。

  陈凯送进来两杯咖啡放在两人面前:“苏总,电视台那边刚才打电话来说,今晚半决赛直播,问你要不要去现场观看?”

  “你代我去就行了。”

  陈凯应允,退出办公室。

  楚尘端起面前的咖啡,吹散上面的热气,喝了小口:“苏总,如果你的能力用在当初的九天,九天也不至于销声匿迹。”

  苏洛看着面前的黑咖啡:“咖啡,我还是喜欢喝加糖的。”

  “苏总,你说如果李煜当年没有因为自己性子懦弱,一次次的贻误战机,你说他会成为亡国之君吗?”

  “楚老师,打算借鉴前人之事,哀之而鉴之?”

  楚尘摇摇头:“苏总,我没有李煜那么大的家国要守。我此生只图只守慕夏一人。”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楚尘将交叠着的双腿放下来,缓缓细说。这样的楚尘,实在与当年的楚尘大相径庭。当年的楚尘爱的小心翼翼,面对慕夏时,就连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要细细斟酌。如今,当年的谨慎变成了胆大,几年的历练,造就了他如今的千秋气势。只是不同于傅微澜的运筹帷幄,她听出了楚尘言语带着的不确定性。

  “楚尘,你这是在赌。”

  “我相信我的赌运。”

  “可我并不觉得我这发牌之人能将你获胜的底牌推送到你手中。”

  楚尘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苏洛身上:“不,你能。”

  “何以见得?”

  “因为你说服了我。”

  “为什么是我?”

  “我当了傅微澜两年的替身,而你作为他的太太,这笔债理应你来还。”

  “楚尘,你是我见过我最无赖的。”

  “评价不错。”

  自从那日,楚尘将请帖交到了慕夏手中,几日来,它安静地躺在她的办公桌上,几次想要伸手拿过拆开,最终还是将它扔进了抽屉最里层。随着抽屉重重的关上,仿佛心中那因楚尘而跳跃的情绪,也渐渐归于平静。

  她提着包离开陶艺坊,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可当她的目光落在荔大后山时,车不知不觉停在了路边。

  她坐在车里,透过炭黑色的车窗,看着坡上山有些光秃的桃树,怎么看都是模糊的,就如同她无法看清自己此时心底的波动是为何?

  或许不是她看不清,而是不愿意承认。13岁到28岁,十五年的情感交付,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早在多年前自己心中所谓的喜欢只是迷恋自己暗恋傅微澜的那种悸动的感觉而已。少女时期的情动,总是美好而让人沉醉的。不然为何,在面对苏洛成为傅微澜的妻子之后,她更多的不是心碎,而是一种不甘?

  她的头靠在方向盘上,脑中浮现的是与楚尘的过往,一幕幕,誓要将她生生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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