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她收起手机,抬脚走进大雄宝殿。双膝落地,虔诚的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闭着双眼,诚心地祈祷着。面前的淡淡檀香味,飘进鼻腔,她的心在时间的流逝中,点滴沉淀下来,多日来的因为梦境困扰的烦扰变得平和。此刻,她仿佛置身在平静的湖面,心无杂念。
一位老者的声音在苏洛耳边响起:“施主,心中无尘心自安。”
她慢慢睁开双眼,只见自己面前站着年过八旬的高僧,手中念着一串佛珠。她起身,礼貌地双手合十,学着佛家礼仪。
高僧眉宇慈善,双眼间是盈盈笑意:“施主面露倦色,皆因前尘羁绊太多。”
苏洛浅浅一笑,静静听着。她虽不信佛,但在佛门重地,她知道应给予应有的尊重。
然后,他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苏洛:“烦恼由心生。适时的归零,才能重获新生。”
苏洛接过平安符,看着大师淡然而去的身影。大师的话一直在她脑中回荡。
这场戏完了,权倾变快杀青了。苏洛将手中的一瓶水扔给黎杨:“七野的戏定了,你男一号。”
黎杨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洛:“真的?”
对于黎杨,苏洛就像弟弟那般:“真的。”
得到确定答复的黎杨,一脸灿烂笑容,就差跳得蹦起来了。
苏洛看着他,浅浅一笑。
这几日傅微澜出差,她倒也没有听从傅微澜的安排回臻园住,依旧住在碧落年华。主要是因为这里不管去哪里,都比臻园来的近。
然而,这日她的车刚开出寺庙门口,温秀蓉的电话便打来了。她原本以为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才知是因为温秀蓉知道傅微澜出差,担心她独自在家不能照顾好自己,便打电话过来她去萧家。
温秀蓉这一通电话来,苏洛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她也不忍让这样一位和善的老人失望。不过,她在去萧家之前,特意拐去了超市买了一些礼品。这倒让温秀蓉把她一通说。
苏洛自知温秀蓉这是没有把她当外人,故而一直笑着听着。反而最后听不下去的是苏洛第一次见的岑枚。
岑枚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过来,分别递给她们:“老太太,洛洛那也是心疼你。”
温秀蓉喝过牛奶,放在茶几上:“下次再买来,我可要生气了。”
“不买了。不买了。”
岑枚又怕苏洛多心,说道:“老太太说这些,表明她真心把你当家人。”
“我知道,舅妈。”因为前几次来,总是遇上岑枚出差的缘故,都不得见。
岑枚与萧黛的温婉优雅不同,如果说萧黛是清丽的百合,岑枚便是代表英姿飒爽的木兰花。她看着岑枚与温秀蓉如母女般的相处,透着几分羡慕。
这还是苏洛第一次独自在萧家,大家怕她尴尬,岑枚便提议打麻将。对于麻将,苏洛还真是不懂。然而,看着温秀蓉似乎兴趣盎然的样子,她只好附和。
果然,刚上麻将桌,一局便露馅了。几人倒也不慌,岑枚耐心地给她讲解着怎么才能胡牌,什么是杠,什么时候可以碰,还有什么杠上花,杠上炮之类得。苏洛听得云里雾里,这场麻将她打的也是云里雾里。
后来,傅微澜打来电话,听见传来的麻将声:“在舅舅家?”
“恩。在玩牌。”
傅微澜听着那边传来的麻将声:“洛洛,舅舅可是玩麻将的高手。”
在与傅微澜说话之际,苏洛连点炮两家。傅微澜在那边笑出了声:“没事,输了算我的。赢了算洛洛的。”
苏洛背手中的牌弄的头晕脑胀的,她看着岑枚胡牌,听着她说什么清一色连带杠上花。苏洛看着岑枚面前推倒的牌,再看看萧渊与温秀蓉也都一一推倒了自己面前的牌。这局,苏洛点炮萧渊与温秀蓉,岑枚自摸胡牌。
傅微澜听着萧渊算着输赢,他想应该找个时间好好教教苏洛。不然,每次都是他家洛洛输。
待萧渊算完,苏洛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现金:“那个我没现金了,可以微信吗?”
几位不约而同的说道:“可以可以。”看来,赢钱很让人开心啊。
“我不给你说了。我给外婆他们转账。”她挂了电话,将钱一一转给他们。就在她刚转完,便收到了傅微澜的转账短信,附言写着玩的开心。
她的手指在转账信息那栏停顿了下,最终还是没有点下去。正当她准备关上手机时,转念一想,还是点了收款,在心底对自己说道:“不要白不要。”
苏洛讪讪地笑了笑。对于傅微澜的这笔转账,她也深知自己该收下。然而,她小时候见过太多次薛慧伸手向苏为理要钱的难堪,也见过太多次苏为理给钱的趾高气昂。
曾有次,家里实在没有生活费薛慧胆战心惊的开口,换来的时苏为理将钱甩在她得身上,带着怒气道:“钱钱钱,你除了要钱还会干什么。”
小小地她,站在角落,数着薛慧的卑微,看着苏为理的嚣张。她看似淡漠,内心却替薛慧疼上了无数次。
所以,她在大学拿到的第一笔兼职工资是归还顾琛替她支付的学费。她出来工作,拿到的第一笔酬劳也是归还给了顾琛。
日常两人出去,苏洛也会时不时地抢着付钱。甚至上次两人出去游玩,有好几次她都抢在傅微澜之前订好房间,买好门票,机票这些。或许,她只是在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削减自己在这场婚姻中的自卑感。
同傅微澜相处的越久,了解他越多,苏洛心底生出的失落便越多。所以,她努力地走出过往,努力地让自己变强,只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配的上傅微澜的女子。
她虽然不喜慕夏对于傅微澜的窥视,然而心底却羡慕慕夏的优秀。不管是家世还是学历,无疑,慕夏都是那个比自己更适合傅微澜的人。
傅微澜,出生便在云端的男子,而她出生在尘埃的女子。命运的馈赠,缘分的牵引,他们在某点相交,在生活中相伴,在余生相守。
然而,因为自己是薛慧命运的见证者,所以她害怕自己重蹈覆辙,所以她逼着自己变强,逼着自己直面过去的泥泞。只为有一天能问心无愧地站在傅微澜身边,对她说上一句:“傅先生,我终于追上你的脚步了。”
看着苏洛的心不在焉,岑枚打趣道:“想微澜了?”
苏洛笑笑不语。对于这笔钱,如果不收,反而会显得她故作姿态。后来大家散去,苏洛洗漱完回到萧家日程为傅微澜备好的房间。她穿着萧家早就准备好的真丝睡裙,躺在床上,想着这个家给她带来了的温暖与欢乐,不自觉的笑了。
傅微澜看着自己的转账已收取字样,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两日来为了设计方案的烦闷突然间烟消云散了。
对于日常两人在生活中用度开支上,苏洛的小心翼翼他不是没有察觉。但是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如果强行与她辩解,必定会惹来一通争吵。所以,他选择来暂时的沉默。
打麻将是个契机,他也做好了款项自动退回的准备。自从他上次在臻园梳妆台抽屉下看见了苏洛卖房时与融资公司签订的拆借合同便知道,她在钱财这方面的敏感。
在看见借款合同的第一瞬间,他是气恼的。她宁愿去到外面支付高昂的利息也不愿向他开口。然而,她也知道苏洛深受薛慧与苏为理的影响。在这方面,他不断地告知自己:“不急。不急。”
当他思绪再次回到微信上时。他像来了小孩子脾性,又接连发了许多条转账信息。
苏洛躺在傅微澜睡过的床上,看着不停闪进的信息,又好气又好笑的回道:“傅先生有拿钱砸人的癖好?”
“刚刚发掘的。”
“嗯?不过你这钱貌似有点少,人家小说中的霸道总裁一般都是直接甩张黑卡。”
或许是嫌打字太累,傅微澜直接拨通了电话:“洛洛,贪心不好。”
苏洛开着玩笑:“我不贪心。我贪财。”
“傅氏抵不了一张黑卡?”
“我是要带着傅氏去开疆扩土,挣嫁妆的。”
傅微澜笑出了声:“那礼尚往来,我是不是应该把北冥作为聘礼给你?”
“不用,不用。北冥这块大饼,会撑死我的。”
“在撑死之前,我会先把你的胃口养大。”
“总有刁民想把朕养肥。”苏洛知道,傅微澜心情是真的很不错。因为她听见了电话那端传来的爽朗笑声。
后来,挂了电话。傅微澜发来了信息:“洛洛,现在的你真好。会跟我开玩笑,会跟我撒娇,偶尔也会跟我闹闹小脾气。你不再是契约里面的傅太太。你变成了生活中有喜有悲的傅太太。洛洛,我喜欢原来的你,也深爱现在的你,更期待越来越好的你。”
苏洛看着信息,泛红了眼眶,眼泪不争气的滑落。然而,嘴角却是上扬的弧度。这夜,她枕着傅微澜的小情话睡去,无梦,直到天亮。
……
周岩按照傅微澜的吩咐将安安重新画好设计图的消息通知给了威廉与安安的助理。安安的助理是一位长相乖巧的女生,自大学毕业之后便一直跟着她。三年下来,她们之间形成了某种默契。或许是安安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
安安端着一杯咖啡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开门的是周岩:“要来点咖啡吗?”
周岩忙了一夜,刚躺下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他打开门让安安进来:“不用。”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模样像是随时都能睡着似得。
安安走到一端地沙发上坐下,咖啡依旧端在手里,或许是太烫的缘故,一直不见她喝一口。她看着昏昏欲睡的周岩:“你觉得内鬼会是谁?”
身为傅微澜的助理,跟着他五年,从在北美战场的争夺到荔城的厮杀,都显示出了他不凡的能力。他的老谋深算不差于傅微澜。所以,当安安提出这个问题时,他只是模糊不清嗯嗯了两声。
傅微澜确实是怀疑过安安的,确切地说这份怀疑到此时都还未消除。因为设计图泄露的同时,连带泄露出去的还有设计者的宗旨与理念。对于每份设计图,外来者可以盗取它的一切,却无法盗取她的理念与设计时所存下的初衷。当然,也不排除了解设计师的人在内,比如说助理Amy。
安安知道这话题聊不下去,索性将咖啡放在桌上,走到阳台上。不过才清晨,海面已是破涛汹涌,就如同它们此时正面对的一切。她也深知傅微澜对于自己的怀疑,虽然自设计图泄露以来,他一直在跟自己沟通有关设计一事。然而,在修改方案这件事情上却是自己全权负责。
所以她昨天才会有此一问。当然,或许他也不是怀疑,只是谨慎。安安如今已是知名设计师,不是没有其他单位向她抛出橄榄枝。然而,她一直念着与傅微澜一起拼闯的那份情义。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让傅微澜知道初心不改的不止是他一人。对于傅微澜的怀疑,从理性的角度她接受;但是从感情的角度,她需要一句道歉。
威廉倒是来的很快,一副欣喜过望的样子:“安安,真的重新画好了?”
安安点头。
“太好了。昨日圣恩集团的人还在给我联系,问我们是否有备选方案?如果没有,他们正打算把北冥的资格从竞标的单位中划去。”威廉躺在沙发上,姿态放松。
傅微澜从房间走出来,穿着一套休闲装:“如果安安没有重新画出设计图,你打算怎么办?”
“我本打算从之前废弃的两套方案当中选择一套。”威廉一脸轻松恰意的看着走过来坐在一旁的傅微澜。
傅微澜双腿交叠在一起,接过周岩递过来的咖啡:“圣恩集团的招标明日我跟安总去。”
“OK。”
对于一直在竞标会开始之前都未路面的Amy,四人倒是不约而同地达成了某种意见上的默契。安安对着几位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我很想知道为什么。”
威廉道:“等竞标完了,一切都知道了。”
安安看着他,眼中带着被自己信任的人出卖的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