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陆舟白记得自己在陆远行身边的十三年,他从未感受到一个父亲的慈爱。他似乎永远有忙不完的公事,有邢褀处理不完的婚外情。
然而,邢褀对于这一切总是淡漠的态度。他们陌生的地步,让他一度怀疑他的父母到底是不是夫妻?可他们每晚走进一间房,翌日又从同一个门出来。他知道,自己的疑问是一纸荒唐。
将近二十年时光如梭,对于陆远行的记忆早已越走越远了。只是,那一身沾染血迹的衣服依旧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
他从傅微澜手里接过资料,笑容讳莫如深,这人的心思让人很难断定,是冷还是热?
看着手里的资料,他抽出一支烟,问道:“介意我抽烟吗?”
傅微澜表情淡漠疏离:“介意。”
陆舟白笑着收起了烟:“傅董,希望我怎么做?”
自从傅微澜知道苏洛跟跟陆舟白有过交际,而他却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对于陆舟白,他便是全心的戒备。无疑,与陆舟白的合作,让他又重新体验到了三年前的感觉。或许更甚,因为事关苏洛。
傅微澜看了林简之一眼,两人不谋而合。
林简之将手里的文件推到陆舟白面前:“这是我们查出来的陆氏百货以假乱真的证据。”
陆舟白笑着接过,看着手里的资料,一语道破:“傅董,你这是一箭双雕啊!”
傅微澜把玩着手里的笔,指了指那两份资料:“利用好了,这便是你在荔城的新身份”
陆舟白笑笑。认真看过手里的资料,上面均是两家皮革厂向陆氏百货供货的清单。傅微澜的想法他很清楚,要自己利用这一证据顺利地进入到陆氏集团。这样以来,他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傅董,这些资料似乎并不能够让我顺利地进入到陆氏集团?”
“自然不能够。敲山震虎还是够了。”
手里的打火机在桌上敲打发出轻微的响声。他与傅微澜在互相打量。这一场棋逢对手的较量中,谁都不想成为对方手中的棋子。他们都是惯于发号施令之人,突然就这么触不及防的成为了傅微澜棋盘中的一颗棋子。这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
他收起打火机:“傅董,我之所以甘愿当你手中的棋子,是看在苏洛的面子上。”然后,他拿起资料,道了一声静候佳音便离开了。
傅微澜直接将手里的笔摔在了地上。不管是在柏林,还是在荔城,每次的见面提到苏洛他似乎都是直呼其名。他不曾唤过苏洛傅太太。
他承认,自己这是嫉妒。嫉妒自己的太太还有段自己不曾知道的过往,而且自己还无法开口过问。
林简之弯身捡起那支钢笔:“微澜,需要再派人调查下陆舟白的过往吗?”
傅微澜摇摇头:“陆舟白刑警出身,自己又是侦探。既然他不想让我们查到,不管我们调查多少次,都是查不出来的。”
“看来有关陆舟白与苏洛,突破口只能在苏洛那里了。”
林简之的话,他又怎不明白?然而,真的要问苏洛吗?不能,至少现阶段是不能的。
这一段他无法知晓的过往,就如同八年前被人突然的算计,让他慌乱,无计可施。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于苏洛的过往早已聊熟于心。然而,陆舟白的出现,让他意识到,自己要走进苏洛的世界,还有一段他没有跨越的沟壑。
走出北冥集团大楼的陆舟白,似故意那般走到对面,抬头望着27楼处傅微澜的办公室。从下而上的仰视,这样的霸气很难把握。然而,陆舟白却拿捏的恰到好处,那是一种挑衅。在说,他愿意当一颗棋子,但他这个棋子却有能力扭转整个棋盘的命运,包括下棋之人。
傅微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陆舟白,眼中透着的是旗鼓相当的威严。那是在宣誓自己对于苏洛的主权。在说,苏洛是他世界的一方禁地,任何人都不能闯入,违者便是非死即残。
随后,两人笑了。阳光打在傅微澜的脸上,笑容清冽。陆舟白背对着阳光,笑容透着几丝阴沉。
然而,似乎像是要表达自己的不满似得。陆舟白掏出了手机,当着傅微澜的面,拨通了在手机里面静默了快一年的号码。两人都知道,这通打电话将打向何方。
苏洛已经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一天了,她从被窝里面钻出来,胡乱摸了一通,拿起电话也未看是谁便接通了:“喂。”声音还带着几丝床气,透过听筒传过去,却是撒娇韵味。
“苏洛,我是陆舟白。”
陆舟白三个字,让苏洛的睡意瞬间清醒。她将手机拿下来了,确认了一边号码说道:“你想干什么?”
“苏洛,你这样的态度,让我很受伤。毕竟,我们也曾是并肩作战过的,不是吗?”陆舟白的目光始终在傅微澜的身上。
“抱歉,对于逃兵我很难友好。”苏洛啪的下挂了电话。
陆舟白看着被挂掉的电话,笑容清冷。在心里道了一句:“脾气还是这般暴躁。”他看着傅微澜,耸耸肩,便迈步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傅微澜看着陆舟白遁入人群的身影,双手在两侧成拳。
阳光穿透玻璃,落在窗边,透着夜间才有的霓虹。傅微澜迎面看着挂在半空的烈日,抬手遮在眼前。
刺眼。
是刺眼。
这人猖狂到刺眼。
傅微澜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林简之递过来,是苏洛。
他接过手机,缓了缓情绪,接通依旧是温情色:“洛洛。”
“傅微澜。”苏洛静默了一阵:“没事。胡乱按到了。”
苏洛挂掉电话,下床先去了盥洗室换了卫生棉。再下到餐厅,让厨师做了一份黑森林蛋糕。
她端起蛋糕走到院中,一小勺一小勺的吃着。看着花瓣一片片的落入小溪当中,如此安好的世界,怎么会有那般昏暗的一面呢?
事关陆舟白,她不愿想起。在她心中给予他的定义是小人。
对,是小人。
一个在关键时刻背信弃义,放任她在水深火热中,自己独自逃离的小人。
那不到一年的时间,陆舟白带给了她希望,却又将她推入绝望。
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扳倒陆远行,真的可以陪着顾琛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然而,就在最后关头,陆舟白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将她唤醒。那一刻,她听见自己心底的嘲笑,对自己的嘲讽。
只是,当后来她见到顾琛的妻子,见到顾琛抱着一个婴儿。她才懂,自己成不了顾琛心头的白月光,也给不了顾琛想要的生活。
那天,在傅微澜办公室听到陆舟白三个字。她脑袋霎时一顿空白。事后,有几次她曾想过提醒傅微澜。可话语每每到了嘴边,却不知为何,变得难以启齿。就如刚才。
或许不是难以启齿,而是不知如何开口。这一问,势必会带出傅微澜的疑问。他若问,她要如何答?
她不知道。至少,目前她没有想好要将这一段往事如何告知傅微澜。
傅微澜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沉默数秒。收起,放进口袋:“石头,是不是快过生了?”
林简之道:“中午才给我打过电话。让我们明晚过去,他亲自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