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苏洛对于婚姻生活的不期待源于她父母的影响,就算顾琛没走,她也不会有憧憬。故而,每次她说让顾琛离开的话语,都是真心的。
日常和严爽同处一个房间,听着她与男友之间的爱情蜜语,她并不羡慕。太过浓烈的感情在伤人时反而更显它的利害。
苏洛今日戏份拍摄完了。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脚上套着一双绣花布鞋,两个麻花辫落在胸前,就似开在枝头的梨花,清丽脱俗。
上次的拍摄时间很短,加上对于因为苏洛耽误了拍摄的进度大家自然多少有些不满的。可她头上顶着傅太太这样的一块招牌,以至于谁也不敢明面表现出来。然而,经过这几日相处,对她改观的人已有不少。
每一场戏,苏洛都是亲力亲为,面对导演的一再严苛的要求也从未听她抱怨只言半语,有两日连旁人都听不下去。可苏洛只是静静地听着,最后还给杨导说了声谢谢。
后来,严爽跟她说:“苏洛,你都是傅太太了,干嘛还这么拼?你就算当一个毫无演技的花瓶,也没人敢说什么。”这话太过直白,跟杨亭海的话并无一二。
她站在山头,看着那蜿蜒又绵延不绝的山路,不免想起了林琳。憧憬带着她走出了大山,进入到光怪陆离的都市。然而,在她的梦想还未现实,便被那个漂亮世界的暗流折断了花枝,过早的凋谢在了人世间。
她时常都会想,如果那夜林琳没有冲进房间,死的会不会就是自己?她的死就像是一把十字架,钉在了她的身上。
莫西走进苏洛,递给她一瓶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见的却是一片苍茫。这也不怪她,今日天气不好,有些薄雾飘在空中,远方的景自然不太真切。而苏洛,与其说是看见,不如说靠想象来的确切。
苏洛接过水,道了一声谢谢。
“苏洛,你爱傅微澜吗?”傅微澜跟苏洛的结婚太过突然。爱情?她自然是不相信的。
苏洛扭开瓶盖:“我说爱,你信吗?”
“其实,你跟我一样,要傅微澜,不如说是要他的权势。”莫西说的坦荡。
苏洛没有想到莫西会这么直接,她将水盖上,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你说的没错。我要的是他的权势。”
莫西没有这么放的开,她有着上流社会名媛的拘束,始终站着保持着优雅的姿势:“所以,如果我把这个告诉微澜,你觉得傅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吗?”
“这方法不错,你可以试试。”
“我有这打算。”在莫西眼里,苏洛跟她并无差别。她觉得傅微澜不过只是一时被苏洛迷了眼,只要让他看清了苏洛的本质,离开苏洛是迟早的事。
苏洛将面前的野花折下,捏在手里把玩:“莫导,我劝你有些事不要太自作聪明。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不好看了。”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我并不接受。”
“那还真是遗憾。”苏洛站起身,将那朵野花插在莫西的头发里:“跟你真配。”笑容极为真诚。
其实,苏洛的话语本没有第二层意思。那是一朵紫色的小花,配今日莫西的妆容服饰刚好,气质典雅高贵。
可听在莫西的耳朵里,就变了味。她伸手摘下野花,扔在地上,抬脚狠狠地将它碾压进了泥土里。然后,拉着想要离开的苏洛:“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苏洛看了一眼她脚旁边死气沉沉的花多。
“苏洛,你知道微澜为什么对你感兴趣吗?”
看着莫西这般盛情,似乎她不好好听听,到有点盛情难却的味道。她挑眉一问:“为什么?”
“因为你就如当初的我。装作一副自恃清高的模样,实则内心物欲横生。你我都知道,那不过都只是我们吸引猎物的手段而已。”
苏洛这次是真的笑了,只是讽刺意味太过明显:“莫导,你的意思傅微澜把我当你的替身了吗?”
“看来你还不笨。”
苏洛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我笑莫导竟然还跟小孩子一样喜欢做梦。”
“你认为我在说笑?”
苏洛收起了笑容,一惯的淡漠疏离:“你认为如今的傅微澜需要找一个替身吗?你是在贬低傅微澜?还是在高看你自己?或者,你认为他对你余情未了?”
句句针砭,让莫西一下失了言语。苏洛的话就像一把刀,刺在了莫西的心上。当年,匆匆跟宁涛订婚,不外乎怕傅微澜过于纠缠,拖莫家下水。那时一无所有的傅微澜,让她看不清未来。他们是未婚夫妻,可惜感情远没有深到她愿意陪着他历经艰辛,东山再起。八年前的傅微澜,就似这尘世中的浮萍,随便一处微风就能将他连根拔起,何况是那样的狂风暴雨。她不是天真的小女孩,她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义务陪着他去冒险。如果说她这是现实,她会欣然接受,因为在她看来这并没有什么错。
她看着苏洛,笑的有些难看:“那你认为他娶你就是爱你了?”
苏洛的唇角一勾,淡妆淡笑,相得益彰:“你何不亲自问他?”
“我当然会问。”当年有多容易抛弃,如今就有多难放弃。
“嗯。”苏洛故意拖长尾音,像是在听一句笑话。
莫西看着苏洛离开的背影,双眼猩红,像是整个山间步入了秋季,不远处林间是一片嫣红。
那天苏洛,没有接傅微澜的电话。莫西的话,萦上她的心头。她知道,莫西的话没错。其实,她们都一样。
这日,她抽了婚后以来的第一支烟。可那袅袅升起的烟雾更加铸就了她的心烦意乱。她只抽了一口,便拿在手中。她所住的房间,从窗口看出去那里有几株灿烂盛放的山茶花,日日接受阳光的洗礼沐浴,它们也懂回以红色的热情。若半年之后,她没有回馈傅微澜一场心动,又该如何?
她生性淡漠,顾琛走了,更像是把她对爱情最后的奢念也带走了。这些年来,她与顾琛之间,道不清说不明的关系。让他们两人似同在水火之中行走。一冷一热,一温一凉,没有掀起她对爱情最炙热的追求,他们的关系亦无法守得云开见月明。
记得有次,顾琛醉酒到了她家,抱着她,那股狠劲像是要把她刻进自己的骨血里。那夜,她以为他会吻她,可是没有。他红着双眼,双行泪就在苏洛的眸里悄无声息的滑落,他捧起她的脸,就那么泪雨蒙蒙的看着,一言不发。眼底的尘世沧桑,就那么逃窜到了苏洛的手上。她知道,他们无法温暖彼此。
手中的香烟燃烧殆尽,手指尖的疼痛传来才让她惊醒过来,自己手里还有烟。
……
2017年2月25日,柏林,天气阴转雨。
傅微澜身着浴袍站在窗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整个人透着刚沐浴完的清爽,乌黑浓密的头发凌乱的散在额前,慵懒随性,。
敲门声响起,倒有些打扰了这几日来难得悠闲。
他走到门边,打开门。
“傅董,陆先生要求明日见你一面。”是周岩。
傅微澜漫不经心地问道:“哪个陆先生?”
“陆远行之子陆舟白。”
傅微澜唇角一勾:“我有见他的必要吗?”
“傅董,陆先生让我告诉你,他手上有能击垮陆氏药业的证据。”
傅微澜摇曳着手里的红酒,眸光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