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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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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皇后的梓宫在宫里停留了五日,后移至殡宫田村。一日三奠,每次都是哭声震天。
刚哭了一次奠,芍药便扶着妍华去旁边的屋子里歇息,是以才得空喝一杯茶,便是绿萝端来的那一杯。
喝了,喝了!绿萝心里颇为紧张,看到妍华断断续续地将整杯茶都喝了下去,心里又紧张又害怕。她端着那个空杯子退了下去,急急地准备将杯子清洗一番。
什么证据也没有,自然也就没人会怀疑到她,追究于她!
她匆匆将那杯子交予了清洗茶具的宫女,与她一起将那些杯子洗了个干净。其实她的心思压根不在杯子上,一直都竖着耳朵在听里面的动静。中途她还很不小心地摔碎了一只杯子,好在只是普通的青瓷杯,但还是免不得要被内务府罚银钱。
过了近两盏茶工夫,绿萝还不见殡宫里有异常的动静,便又折了回去探个究竟。
皇后的梓宫前没有熹贵妃,裕妃也不在。
她心内诧异,却又不知是不是那毒药出了问题,乞巧与她说过,这药见效颇快,服下去后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会发作。可眼下已经过去两盏茶的工夫了,怎得不见任何动静?
“贵妃娘娘呢?”她偷偷问了旁边一个小宫女,她是景仁宫里头的人儿,找自家主子也实属正常。
“娘娘身子不舒服,还在那个屋里头歇息呢。”那小宫女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与她说了一遍,忙恭恭敬敬地朝大行皇后的梓宫磕了几个头。
绿萝往那个小宫女指的屋子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
妍华喝完那本茶后,便又去服丧了,结果没出一会儿,她的脸色便很不自然地红了起来。整个人都突然似在火烧一般,挠心挠肺浑身发痒。心底某一处,蓦然生出某种渴望来,那渴望让她惊诧万分。她连张口都困难,生怕一张口便发出很不正常的声音来。
裕妃最先发觉到她的不对劲儿,忙让芍药帮着将她搀扶走了。妍华几乎是被她们架走的,她的双腿显然用不上力。
裕妃与芍药将她搀扶进屋子里后,赶忙摸了摸妍华的额头,发觉热得很,又见她脸色潮红,只道她染了风寒,忙让人拧了条帕子给妍华擦脸。
“芍药,你快去请个太医过来,妹妹这病来得这么突然,只怕是因为先前那场病还未彻底痊愈……”裕妃还未吩咐完,妍华却突然用尽力气,抓住了她的手臂。
只见妍华看了看屋子里的宫女,又看了看门。裕妃不解其意,芍药却立马会意,忙屏退了屋子里的人儿。
妍华被那种渴望被人爱抚的感觉急得都要疯了,她知道,方才那杯茶定是被掺了什么东西,难怪她喝的时候闻到一股清香。只是当时她也未多香,因为她喝了这么多年的茶,实在没有喝出过问题来啊。那茶水里,想必是有合欢散之类的催情药。
她又羞又恼,却无力反抗那种烧心的感觉。她,堂堂熹贵妃,竟然被下了那种求欢的药。
泪水被折磨得从她眼眶里簌簌直掉,这是如何羞耻的事情,怎可传太医?倘若她受不住那种感觉,在人前发出不好的声音来,那岂止是在给她自己个丢脸,只怕胤禛也要被她连累了。
她看了看裕妃一眼,又看了一眼那扇门,不想让裕妃看到她那副模样。
她忍得很辛苦,整个身子都在发颤了,只怕很快就要撑不住了。
芍药懂她的意思,连忙请裕妃出去,裕妃放心不下,自然不肯。
芍药已将门关好,她不知道妍华究竟出了何事,但见她痛苦又隐忍到额头青筋都暴起的模样,心里慌乱极了。
妍华再也忍不住,颤着唇将紧紧咬着的唇松开了:“姐……姐……我……”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饶是只说了这么三个字,裕妃也一下便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对劲儿。她不是未经人事之人,自然察觉到妍华语中的欲望。
裕妃心下惊骇,忙抬手摸了摸妍华的脸,她忍不住轻轻嘤咛了一声,可这这一声却让她感觉很羞耻,将下唇咬得更紧了些,紧到发痛。
“芍药,这……不对劲儿啊。她怎么像是吃了催情之物一样?这……这可如何是好?还是去请个太医……”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妍华艰难地摇了摇头,眼里的泪水仍旧源源不断地往外流着。
“是谁如此狠毒?竟然这时候下药?若是让别个人发现妹妹在大行皇后的梓宫前……哎,这是要给妹妹安一个淫乱的罪名吗?到时候只怕连命都要没了啊……”
芍药方才听到裕妃的话,心里便如被重锤砸了一下,整个人都懵了。不过好歹是经历过这么多年的风雨,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吩咐人打了一盆冷水过来,用冷帕子不住地给妍华擦脸。
“这样是不行的,看她这模样,这药下得定是很猛啊。”裕妃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实在是着慌了。
这里是殡宫,要什么缺什么,偏偏人还多,外头还有侍卫守着。后妃之中自有妍华与裕妃过来了,所以别个后宫众人看不到她的笑话,可那些朝官及其夫人们却能看到她的笑话。况且,这岂止是笑话,若是在他们面前展露出任何一丝荡漾的举动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妍华一边落着泪,一边再度开了口:“回宫。”
声音依旧不自然,任谁听了都会产生遐想。她方才无意中用自己的指甲掐了手心,疼痛让她将心思转移了下,所以她又不住地掐起手心来。
裕妃根本没有别的主意,芍药见状,事不宜迟,还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她用凉水给妍华洗了一把脸,而后让人拿来一件素色的斗篷给她穿上,用斗篷的帽子将她的脸遮住了大半。
“劳烦娘娘帮着臣妾一起,扶主子上马车。”
出去的时候,裕妃很是着急,只与人道,熹贵妃腹中绞痛,突染恶疾,需回宫诊治。除了绿萝,并无人怀疑于此。所以裕妃与芍药几人架着妍华上了马车,一路平安无虞。
芍药看到绿萝的时候,冷冷地睨了她一眼,绿萝心惊,忙慌乱地垂下了脑袋。
一路上,妍华都在痛苦地呜咽着,一被人碰,那种似能缓解她痛哭的快意便传至心扉,让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裕妃与芍药怕被外头护送他们回宫的侍卫听到,只得一直大声地谈着话,实在找不到话说了,便为皇后哭丧。一路下来,妍华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手心里也满是血渍。裕妃与芍药,则哭哑了嗓子。
妍华本是受皇命与裕妃一起去服丧的,结果却如此狼狈而归。入宫门的时候,她与裕妃不得不下马车,转坐轿舆。
裕妃直接让人将熹贵妃往养心殿送,她以为熹贵妃被下了那种药,若是回景仁宫被人发觉,反而是有理说不清的,以皇上对妍华的信任,定会相信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妍华,由皇上传太医,反而更妥当。
裕妃这一路的惊心动魄,在看到养心殿的时候终于安了下来。她急急地先行了一步,进去看看是否有别个大臣在,而后粗略地跟胤禛说了一下妍华中毒的事情。
胤禛大惊,亲自走出了养心殿将妍华抱了进去。
彼时,妍华已经痛苦地昏了过去,可在胤禛抱她的时候,她还是愉悦地轻吟了一声,甚至不由自主地在他怀里不安地动着身子。
胤禛还生着病,可看到她的那副模样,却是气得两眼直冒火:“苏培盛,传太医!”
“皇上息怒,先就贵妃要紧。”裕妃看到应针对脸色后,只怕他一个动气也昏倒过去,到时候便不好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胤禛将妍华抱进东暖阁后,铁青着脸走了出来。他不知道,还有谁敢对妍华下手。如今正是给大行皇后服丧的时期,妍华又已经晋升贵妃,还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动手?当真是不要命了。
裕妃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其实她也不知道妍华是如何中了那样的催情药。倒是芍药,磕了个头后,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当听到芍药怀疑那杯茶水里有问题时,胤禛当即便冷声道:“送茶水之人何在?”
绿萝压根没有料到,那毒药会变成催情药。原来,乞巧姑姑骗她!
她被安排进景仁宫后,用了多大的努力才得以近贵妃娘娘的身啊,如今这好日子还没过多久,便要没命了吗?
她心乱如麻地被带了进去,胤禛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她便腿肚子发抖地赶紧跪了下去,膝盖被磕地生疼:“皇上……万岁!”
“那茶水,可是你动了手脚?”
绿萝惊骇,可一想到包毒药的纸被她塞进了另一个宫女的身上,而且那杯子又被她洗了个干净,她的心便镇定了些。求生的本能让她在很短的工夫内,寻到了托辞。
“……奴婢看到一位公公匆匆跑远了,也未怀疑,就……就端着茶水给贵妃娘娘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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