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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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烟白眼一翻,表情略带嫌弃:“你想多了。我没想往你身边推女人。只是觉得跟宣贵妃聊的来,想为她做点什么。”

贺赢半信半疑:“当真?”

桑烟点头:“当真。你要是不信,我也发个誓?”

说着,便要伸手——

贺赢忙拒绝:“算了。你别说不吉利的话。”

他估计是佛经抄多了,现在对这些怪忌讳的。

尤其是从她的口里说出来。

桑烟见此,便问:“那皇上同意吗?”

“不同意。”

贺赢拒绝之后,却也很快提了一个条件:“除非你同意入宫为妃。”

桑烟:“……”

她可没有伟大到为别人牺牲自己的地步。

当即改口:“哦。那算了。当我没说。”

贺赢:“……”

这怎么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这么快就放弃了?

他不甘心了:“就这样?不再考虑下?你入宫,她出宫。”

桑烟摇头:“不了。皇上不同意,那就不同意吧。”

她尽力就好。

再说,冷宫条件差,她可以帮忙改善下嘛。

富士山不过来,她还不能过去了?

于是,她回了偏殿,环视一圈后,就让人把一些她不经常用的东西搬去了冷宫。

“这个茶具,哦,还有这两个花瓶,都搬过去。”

“还有这些首饰,我也不怎么喜欢。哦,还有这几个水粉。”

“这些点心——”

叮叮当当响了好一会。

贺赢听到动静过来了:“你在做什么?”

桑烟如实说:“分享东西啊。冷宫太寒酸了,我分享点东西过去。”

冷宫缺什么,她给什么,给的多了,冷宫肯定也不是冷宫了。

贺赢看出她的想法,莫名有点后悔了。

当一个太监抱着个通体澄黄的翡翠凤凰往外走——

“别动,都别动,那是朕的藏品!”

黄翡凤凰是贺赢收复闵州的纪念物。

寓意吉祥富贵。

不仅雕工精美,而且体量这么大的黄翡,可遇不可求。

要不是桑烟住进偏殿,他舍不得放她殿里当摆设。

结果她倒好,转手要送给别人。

真真是个败家婆娘!

贺赢走过去,把黄翡凤凰抢过来,抱在怀里,一脸心疼:“这个不行。这是朕的。”

桑烟见了,讽刺道:“这殿里什么都是皇上的。”

贺赢怕了她讽刺的口吻,叹气道:“你别操心了。朕让人去翻修冷宫,再给她添置点东西,行不?”

桑烟满意一笑:“行的。行的。皇上真好。皇上英明。谢皇上隆恩。”

她随心所欲的结果似乎也不错。

贺赢见她笑的开心,又得了她几句软话,心里也挺舒服,就看向裴暮阳下了令:“去照做吧。”

“是。”

裴暮阳点着头,领命而去。

贺赢又让他们把东西搬回去,物归原位。

桑烟也跟着回了座位。

只也提醒:“皇上可别敷衍我啊。过两天,我就去冷宫看进度哦。”

贺赢听得不大高兴:“我几时骗过你?你听听你这话,我为你办事,还得不了好。”

桑烟这会心情好,也听得进去皇帝的话,细想之后,确实是自己的问题,就认错了:“皇上这么一说,确实是我的不对。皇上,对不起了,是我说错话了。”

她很少这么一本正经的道歉。

贺赢有些不习惯:“没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把黄翡凤凰放回去,看着陆陆续续归位的摆件,想着它们差点被送人,就觉得肉痛。

为避免再体会这种肉痛的感觉,他就提醒了:“你殿里的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可谨慎点赏人。”

桑烟听了,愣了下,反应过来,就笑了:“没想到皇上还是个守财奴。”

她第一次看皇上这样“小气吧啦”的样子,怪有趣的。

贺赢自然不乐意听到“守财奴”这种称呼,但她笑起来实在动人,好像有种拨开浓雾见晴天的开阔、豁达,让他也跟着笑了。

“皇上怎么了?皇上也是人。是人都有自己的私欲。”

“那皇上还有哪些我不知道的私欲呀?”

她主动询问他的喜好。

这实在难得。

尤其语气还那么轻松,带着点少女的鲜活劲儿。

贺赢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们之间身份的隔阂全然消失了。

他要被这种平和轻松的说话氛围迷住了。

不自觉地说:“要说私欲,我最大的私欲——”

话说一半,他又清醒了,觉得说下去,会显得孟浪。

也怕她不喜欢听。

桑烟目露不解:“怎么不说了?”

贺赢对上她纯然美丽的眼睛,到底没说出那句——我最大的私欲是你!

太孟浪了。

简直是在亵渎她。

因此,他改了口:“我喜欢收藏漂亮的东西,像玉石,还有兵器。”

桑烟接话道:“谁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只不过,有的人再喜欢,没能力拥有而已。这可算不得私欲。”

贺赢反问:“那你呢?你有何私欲?”

桑烟被问住了。

她仔细想了想,无论是现代,还是这个世界,她都没什么私欲,一直在为活着而压抑自己。

“好像没有。”

怪不得她不开心。

贺赢说:“那就培养一些私欲吧。”

他更想说,希望有一天,你的私欲是我。

桑烟不知他的想法,但很认真地点了头:“好。”

从今天起,她就做一个稍微自私点的人吧。

“皇上,你想喝酒吗?”

这个问题莫名让贺赢想到了之前的事——她曾想借着喝酒灌醉他,让他酒后乱性。

那么,现在她是想他酒后乱性吗?

神经开始突突跳。

心也不争气地擂鼓了。

贺赢不得近女色,真的很少想这些,喜欢上她之后,更不想如此亵渎她,因此,现在是第一次,满脑子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想制止,但有些东西,越压抑,越反弹。

其实,他很反感这些事情。

先帝在男女之事上过于放纵,后来更是毁在这上面,让他一想起来,就浑身不适。

痛痒感开始滋生。

像是从骨子里漫出来的。

原来不止碰到女人,仅仅想到那些荒唐事儿,也够恶心了。

他皱着眉,一边隐忍,一边说:“你要是想喝,我可以陪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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