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走,跟我去灶房取水将墙边都泼上水”
这也是他仓促之间想起的应对之策,趁此暂时安稳之时,泼上水,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凝成坚实的冰面。
万一真有贼人翻墙进来,虽不至于造成杀伤,但是迟滞一下进攻还是可以的,万一摔伤几个就更赚了。
此时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安全。
好在灶房里的水缸还有不少水,两人索性一股脑都泼在围墙边上,有没有用,总聊胜于无的好。
不过这伙人选的时机倒也合适,京师封城,皇室大宴。
如此,外人救援不得,内里齐聚一堂,这要是做点什么再合适不过。
这就不得不说一下京师的防卫力量。
主要有四个层次,外围四大京营由四位国公把持,分别是京战营,京武营,京锐营以及景国公坐镇的京韬营。
这就是把守京畿地区的第一防守力量,每营大约四万人马。
其次便是城卫营和五城兵马司,把守皇城之外,作为京师的第二道防线。
贤王手中的三万城卫军便是其中主力,另外三万城卫军则由景佑帝内府掌控。
至于五城兵马司多是处理城内纠纷,以及把守城门,不作为主战单元。
第三道防线则是把守皇城的禁卫军组成,其中一部分也负责东宫守卫,总人数大约在一万人左右。
至于景佑帝的最后一道防线则是近卫军,近卫与禁卫不同,近卫人人都是皇家死士,而且是死战不退的那种。
人数虽然只有不到三千人,但是却是保护帝王的最后一道防线,战力即便相比最精锐的边军也不遑多让。
由宗人府负责调教,其中大部分都是战争遗孤,所以对皇室的忠诚度最高。
而能在皇城之外调动如此多军容齐整马队的也就只有贤王的城卫军了。
而前往的方向赫然就是皇城方向,所以皇城之内必然出了问题。
唉,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忙活了一会儿,王清晨两人哈着双手摸进了屋子。
此时,虽然天地一片苍茫,但是没有月光,没有烛光。
这院子里乌漆嘛黑的也只能分辨出房子的大体轮廓,可不得摸着进屋。
“公子,吃点饺子吧!”
王清晨和墨涤一人把守一个窗户,如果有贼人强行翻墙进来,他们不仅能第一时间防备,他也能第一时间射箭制敌。
“都吃一点吧,现在应该没事!”看着两个小丫头紧张以及关心的表情,他也觉得自己或许真的紧张过度了。
王清晨捏了一个饺子放入口中,经过这么一耽误,一大桌饭菜已经冷冰冰的了,不过味道还不错。
此时的京师之中,刚刚还璀璨的万家灯火此时全都陷入黑暗之中,只有满大街星星点点的灯笼昭示着今晚的不凡。
“怎么?有点紧张?”墨涤半天没有说话,王清晨就知道他此时肯定紧张不已。
“公子,墨涤不紧张,只是墨涤还没娶亲呢,万一有个好歹,这辈子可就太亏了”
乌黑的房间里,王清晨又摸黑吃了个饺子。
云霞姐妹此时正紧张兮兮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闻听此言,红霞不着痕迹地用胳膊轻捅一下身旁的阿姐。
云霞此时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
按照年龄来说其实他和墨涤差不多大小,两人也自幼相识,身份也几乎对等,如果按照常理来说也确实合适。
但是她心中对自家公子的报恩之心让她一时不知如何抉择。
那种感情不关乎情爱,而是单纯的想要对这个救自己出苦海的人,想要滴水之恩涌泉报以。
王清晨倒也不好出言撮合,总感觉有点强买强卖的破碎感
……
而此时皇宫之内却正上演着一场精彩戏码。
皇室春节大宴,宗亲齐至,不仅有梁祁的三兄弟,就连他的几个儿子也悉数到场。
被解禁的太子坐在右首,梁坤、梁离等郡王端坐其下。
贤王坐在左首,仁王、瑞王两位亲王和一众皇室宗亲左席列座。
梁朝则站在景佑帝身后负责斟酒,他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放着内侍不用,偏让自己上前斟酒。
好想离开啊,这地方太过压抑。
尤其是族亲虚假至极的笑容以及他自己虚假至极的回应,都让他极不舒服。
再加上众人虚假至极的客套,他真的好难受啊!
即便现在让他回水部司处理公务也比待在这里舒服。
难道皇家的亲情真如民间所言那般无情?
而,他还不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让他难受的还在后边。
看着自己父亲、东宫太子,如今沉默着喝酒,梁朝便不知如何劝慰。
自从他的太子爹在东宫禁足之后他们就没说过两句话。
即便运河案他彻底放手,但是父子之间的隔阂却是彻底产生了。
“愣着干什么?倒酒啊?”景佑帝出言催促梁朝认真一些。
“皇爷爷还是少喝些酒吧!”
虽然这么说,梁朝依然从一侧的牛尊之中取酒,给自家皇爷爷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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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曾听小五说过,喝酒对身体不好,但是如此日子他也没有太好的劝阻理由。
“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上来斟酒吗?”对于自家皇孙突如其来的关心,景佑帝十分受用。
“不知,还请皇爷爷指教”梁朝爷爷确实猜不透皇爷爷的用意。
“有时候站得太高,底下有些东西就看不清了,你看是不是”景佑帝对着梁朝小声耳语顺便为他指着什么。
梁朝起初以为自家皇爷爷指的是门外的飒飒飘雪,但是反应过来才明白并没有这么简单。
“您说的是人心?”出身皇室,这点政治智商他还是有的,只是他不明白皇爷爷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也不是”
景佑帝饮了一口杯中温酒,仿佛稳坐钓鱼台一般,一点也不着急。
看着太子上一老一少竟然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底下有些人却坐不住了,不时看向门外。
不过门外除了大雪纷纷,再远处便是无尽黑暗。
几人相互之间猛使眼色,只有太子端着酒盏,不为所动,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一般。
对于自家皇爷爷的话,他难明其意,或者说皇爷爷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告诉他答案,而是在教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