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齐传宗先数落了齐老二的不着四六,而后将齐兴民的事说了,又叮嘱齐老二宽慰伤心的齐兴民,然后就走了,并没有料到之后的事与他预想的截然不同。
齐传宗一走远,原本躺在床上哼唧的齐老二利落跳起来,顺手抓起枕头砸向齐兴民:“你个混账玩意儿!老子自己都要夹着尾巴,你倒好啊,还跑到新房子那边撒野,你是怕新房子那边对咱们太好是不是?”
齐兴民早有预料,往左边一蹿躲过枕头,但这会齐老二已经跳下了床,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一个耳光就扇过去——
啪!
齐兴民没能躲开,巴掌重重落在脸上,扇得他偏了头,也点燃了怒火,用力一推,将齐老二推得撞到了床沿,疼得齐老二扶住腰大骂:“你个孽畜,敢冲老子动手,老子弄死你!”
齐兴民却抓起一把凳子,凶狠的冲他道:“齐老二,我告诉你,你再敢打我,我可不会再手软!”
齐老二被他的架势唬了一下,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暴跳如雷:“你叫谁齐老二呢?老子是你爹!”
齐兴民不接他这话,手中凳子不放松:“我17岁了,过两年就能娶媳妇了,再也不是任你打骂的小时候了。”
齐老二气得青筋暴起,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再大也是老子的儿子,犯了错老子就打得你!”
“你说我犯错,你就没错吗?娘为什么回了娘家?又为什么说宁愿嫁了鳏夫也不跟你?”齐兴民红着眼质问他。
齐老二被戳了伤口,暴跳如雷想要打齐兴民,但碍于他手中的板凳,只抓起床头另一只枕头砸了过去:“老子娘的事关你屁事!老子让你去新房子那边是讨好人的,让齐悦那丫头给你安排一个好的工作,你倒好把事情全弄糟了,还敢回来指责老子?”
“就是你的错!你要是一早告诉我,你和娘在新房子那边干的好事,我至于脑子不清楚地跟大堂姐闹吗?”齐兴民说起这事心头就火大,手指向他爹骂道,“你可真好呀,带了一身伤回来只说自己摔着了,把我推出去让奶奶和大堂姐出气,要不是我机灵,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你机灵个屁!你奶奶不打死你那是因为你是我的种,我倒是宁愿你奶奶打死你个孽障,跟你那娘一样是个贱骨头,还敢在自家偷钱,偷了钱还被你娘骗了大半,蠢成你这样,就该挖个坑把自己埋下……”
被点破偷钱的事儿,又想起被齐悦逼着认错,被奶奶抽打的痛苦和屈辱,齐兴民双眼变红,他“啊”的大叫了一声,将手中的板凳猛甩出去,吓得对面的齐老二惶急躲开,嘭的一声,凳子砸在床沿上,又反弹回来差点砸到齐老二的脚。
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跳脚大骂,而是飞快捡起弹落地上的凳子,退到门口警惕地望向双眼猩红的齐兴民。
齐兴民对上他爹防备的眼神,忽然笑了起来:“爹你怕什么?你是我爹,我不会真砸你,不然砸死你我还得去坐牢。”
齐老二却越发心惊胆跳,他发现眼前这个大儿子格外的陌生,第一次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他的种,因为他虽然又懒又浑,也顶多是关起门来打老婆孩子,还不敢真下重手,但眼前这人却是敢的。
就在他打算跑到新房子那边找亲爹保护时,齐兴民又开了口:“爹,我劝你别这幅模样跑去大伯那,不然我们父子的工作就不保了。”
齐老二刚抬起的脚立马停下,气恨地瞪着他骂道:“你还记得工作的事?就你这德行,齐悦那丫头能收你进厂才见了鬼了!”
齐兴民的表情却很轻松,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意:“齐悦是不喜欢我,但大伯心疼我呀,我因为母亲改嫁哭得倒地,大伯把我搀扶回来又让你宽慰我,可见是真心把我当亲侄子的,他待我可比你这个亲爹待我好多了。”
齐老二听到他这话气得不行,而一墙之隔的院子里齐传宗却是一脸复杂,他侧头看向身侧的齐悦。
齐悦手里端着一只粗陶大碗,堆满了肉菜,只下方有一层米饭,她就是借着给二叔送饭菜的由头半路将齐传宗截住,又劝说他一道来老宅,果然在这里听了一出好戏。
齐悦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迎上齐传宗的视线,张开口无声问道:“还要听下去吗?”
齐传宗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颓丧地摇了摇头,转身往外走,但这时屋里传出一道声音让他止住了脚步。
“你大伯待你再亲你也只是侄子而已,难不成你还想成为他亲儿子不成?”
“你们当初不就是想给大伯过继吗?那我过继去大伯家不就成了他亲儿子了吗?”
“你做梦吧!当初牛根身体不好你奶奶才提了这个主意,现在牛根身体壮得很,怎么可能要你这个侄子?”
“谁知道呢?或许哪天牛根的身体又不好了。”
齐兴民轻描淡写的声音传到院中,齐传宗一下子怔住了,紧接着青筋暴起,双眼通红,齐悦见此连忙拉住他,低声道:“爹,咱们走。”
齐传宗却不肯,推开她要冲进去质问齐兴民,想问问他,自己待他仿若亲子,他为何要咒他亲儿子死?
齐悦讥笑一声:“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过继后继承你身后的一切,甚至连大发服装厂都想一并继承。”
她的声音不高,却让齐传宗身体一下子定在原地,整个脊椎都弯曲了,慢慢转过身,拖着脚一步步往外走,再没有理会屋里的争吵声。
“齐兴民你个疯子,老子告诉你,不许动牛根,不然让你大伯知道了他能找你我拼命!”
“爹你瞎说什么,谁说我要动牛根了?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而已。”
“别跟老子耍这花枪,老子警告你,你要敢做什么不用等你大伯动手,老子就打死你个孽障!”
“爹,你可别激动,毕竟没影的事你要是跑到爷奶或者大伯那浑说,在整个二房可都得不了好,毕竟是你和娘之前老在我耳边念叨什么以后大房的一切都是二房的,都是我们兄弟三个的。”
“我是念叨过,但那是以前!我还指望在齐悦那丫头手里吃饭呢,我怎么可能再有这样的念头?”
“你说没有就没有,别人相信吗?毕竟你可是有前科的。”齐兴民冷笑道。
“我相信呀。”
一个声音从堂屋门口传进来,让齐兴民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他的目光越过齐传宗望向堂屋门槛,果然看到一个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半响才结结巴巴地喊道:“大,大姐,你,你来多久了?”
齐悦等到齐传宗出了老宅院门,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向堂屋,抬脚跨入门槛,朝着结结巴巴与她打招呼的齐兴民笑了一下:“我没来多久,不过刚好听到你希望我亲弟弟牛根生病没了的话。”
“大,大姐,我浑说的,你,你别当真……”齐兴民惶急的辩解,但越着急越结巴,头上的汗水哗哗往下落,流进眼睛里让他看不清齐悦的表情。
齐悦没有表情,她只静静看着齐兴民的表演,齐老二猛地醒悟过来,嗖的蹿到她身后,手指向齐兴民急急撇清关系:“这混帐说的话跟我没关系,我刚刚还警告他不许朝家里人动手,悦丫头你刚刚有听到我说这话吧?”
齐悦不置可否,只扫了他一眼,却让齐老二压力猛增,头上也开始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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