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收拾屋子的活自然不能让陈老干,胡菊香要动手也被齐悦拦住,既然是她要跟边教授学习,收拾屋子的活当然由她来动手。
她询问陈老要不要将江边教授的房间安排得近一点,陈老哼一声说:“把他房间安排得越远越好,放到前院去。”
前院距离后院步行都要十几分钟,且无人住,齐悦自然不可能这般安排,但后院的房子却是都住满了。
齐悦想了想,决定将中院主屋收拾出来,她搬过去腾出房间给边教授。
陈老一口否了:“你不用动,中院主屋给他住。他性子独,书籍也多,一间房可不够他用。”
齐悦得了准话,当夜拿了扫把抹布去收拾。
宋思思要去帮忙,被艾欣兰伸手拽住,压低声音道:“你去干什么?你又不会干活。”
宋思思笑了:“我是工作后就搬了出去住,要真不会干活,我那间独单早就成了猪窝了。”
说完,睁开艾欣兰的手,拿起一块抹布追赶齐悦。
黄三七和红丫也赶去帮忙。
中院的屋子,在那些住户搬走之后就要被清扫过锁了起来,如今打开锁推开门,有灰尘有浮土,但也不算严重,齐悦走进去拉亮灯,后头三人就赶了过来,分工合作,不到一小时就把清理工作做完。
齐悦将两个丫头赶去洗澡,自己则在中院的井边洗手,望见宋思思走到她身边蹲下,隐有猜测:“你有事要跟我说?”
宋思思点头,思量了一番说道:“我妈再有一年就满五十了,她最近情绪变化很大,易怒易躁,我一开始以为是她颅内的淤血造成的,后来以为是我爸与她感情不合的缘故,但之前拉着我不让我过来帮忙时,我察觉她的手很热,很湿,现在已经是深秋了,还是夜里,她手心出那么多汗根本不正常,所以我怀疑她是进入更年期了。”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若用更年期套在她身上,那她最近的一切行为都有了解释。”
齐悦慢慢听她说完,起身将手上的水擦干,问道:“她近一年例假正常吗?”
宋思思愣了一下,很快摇头:“我不知道,我现在回去问问她。”
齐悦叫住她:“例假只是更年期的一个参考,并无直接关系。她的情况我会跟我师父聊一聊,再给她把了脉再定治疗方案。不过你事先不要跟她提,以免她情绪激动。”
宋思思感激地点头应下。
回到后院,黄医生夫妻的房门已经关了,齐悦没有打扰他们。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在去医大的路上,齐悦跟黄医生说了艾欣兰的情况。
黄医生拧起了眉头:“我上一次给她把脉就发现她脉虚,只是她这人牵着不走,拉着倒退,我不愿整这麻烦。”
齐悦:“……”
黄医生侧头瞥她:“你是不是觉得我身为医者,就该为病人操起老妈子的心?”
齐悦求生欲很强,飞快摇头。
黄医生嗤了一声:“你是我教出来的,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更年期是病,但这种病过几年就能自愈,顶多是家庭不太和睦。”
“可她现在住在三进院里,她更年期发作不利于咱院里的和谐……”
被黄医生目光一扫,齐悦的声音越来越低。
“等她颅内淤血完全散开,她就可以搬出去了。”黄医生声音冷淡,“而且你看她何曾冲我和你师娘还有陈老发脾气,她不过是找软柿子捏而已。”
身为软柿子之一的齐悦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半响弱弱道:“她情绪不好,会影响我针灸的效果。”
黄医生睨着她轻哼一声:“你直说你想给她就行了,这事反正我是不会插手。”顿了顿又道,“你跟着我学了两年了,入医大也快一年,以后给人治病要有自己的的方案,你可以跟我讨论,但决定得自己下,后果也要你自己承担。”
黄医生说完,抬脚往前走。
齐悦怔怔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追赶上去,神色认真的对他道:“师父我知道了,艾欣兰这病人我治,后果我也自己承担。”
黄医生目光锐利地凝视着她,严肃的问道:“你决定了?”
齐悦知道他问这话不单单指艾欣兰,还指她以后的发展,所以她肃容点头:“决定了。”
黄医生也点了点头,抬脚走进医大大门,齐悦紧跟之后,好似跟往常的日子没什么不同,但师徒俩知道,自这一步迈出去就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跟着黄医生后面的助手,而是作为医者开始独立治病救人,她不能再有依赖心,她得自己立起来。
这一步看似容易,但走起来才知道其中的困难。
上午第一堂课上,齐悦自入学以来第一次分神,她回想前几天黄医生拒绝给艾欣兰针灸,将这事推到她的身上,还有他明明发现艾欣兰脉象上的问题,却隐而不谈,就是在等她主动担起来。
是她迟钝了,也是她依赖师父太久,理所当然将一些她也发现的症状给忽略了。
“齐悦,你起来回答一下我刚刚说过的问题。”
讲台上教授忽然叫她名字,齐悦醒神,刷的起身,但脸上却是茫然的,教授刚刚问的什么问题?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回答不知道,一张纸条推到她桌上,她飞快的扫了一眼,那问题正好是她昨天就预习过的功课,暗松口气,不急不缓的说出了答案。
但台上的教授等她答完,又盯了她三秒才让她坐下。
齐悦坐下,擦了把虚汗,侧头冲身侧的杨柳道了声谢,杨柳冲她摆手:“教授还盯着你呢,你别分神,专心听课。”
齐悦立刻正襟危坐。
一堂课结束,杨柳却拽着她问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上课分神,老实交代你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一时半会我说不清楚,我现在赶去上课,你要是晚上没事,就去三进院吃饭。”齐悦提出的邀约就抱上书赶去上第二堂课。
“行吧,我放学后就去你家,到时你得把事情给我交代清楚了。”杨柳冲着她的背影道。
齐悦头也不回地抬头摆了摆,就快步下了楼梯。
到了放学,杨柳就直接去了三进院,但她却顾不上追问齐悦上课分神的原因了,因为院子里新搬进了住户。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指挥着好几个青年学生,将行李、家具、书籍一件件的往里搬,将院门都堵住了。
那青年学生中居然还有个她认识的。
“常远,你怎么在这?”杨柳惊讶问道。
常远是外院的才子,两个月前的联谊是他邀请她参加,她领着齐悦去了,也是在那场联谊后,她见到了清大的朱博青,一见钟情,但后来……再不曾见到,十一期间她专程跑去清大也没有见到朱博青,这让她消沉好几个星期。
如今再看到引见她与朱博青认识的常远,神情就有些复杂了。
常远这会搬着一垒书,头上冒着汗水,却是没注意到她眼底的复杂,而是很惊喜地跟她招呼:“杨柳,咱们居然在这碰上了,也是缘分呀。”
杨柳白了他一眼,并不将他这撩拨放在眼里,伸手将他那一垒书拿下三分之一,问道:“送到哪里?”
“在中院。谢谢你啊,杨柳。”常远满脸喜色,颠颠地在前头带路,一边将边教授搬家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杨柳这下真的惊讶了:“边教授?是教安南语的边教授?”
“对,边教授教安南语,不过他也精通俄语,是我的俄语教授。杨柳,你是不是对俄语感兴趣?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过来跟边教授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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