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丫丫满月酒办得热闹,剩下不少酒菜,齐悦打包让亲朋带走。
余国庆伸手挡了:“还有大半月就过年了,我准备下周就把你外婆养的那两头猪宰了,到时给你送个三五十斤肉来。”
齐悦恍然,原来又快过年了。
“你个傻子,你把鲜肉送来,难道还要悦悦腌制?你给送给几斤肉,剩下的做成了腊肉再给送来。”外婆拍着余国庆的胳膊道。
余国庆立刻应了,转头又问袁叔:“爹,我要不要也将肉腌好再给你和娘送去?”
听他张口冲袁叔叫爹,院子里一片哄笑。
“国庆你媳妇还没娶进家门,就冲你未来丈人叫上爹了,够殷勤的啊。”齐传军打趣他。
余国庆却没有半点脸红,反倒笑着点头:“我真是想着殷勤些,爹娘高兴了一松口就把巧儿嫁给我了。”
他说着话,两只眼睛火辣辣的盯着袁巧儿,袁巧儿羞得脸通红,掉头跑出了院子,余国庆赶忙追了出去。
院子里的人又将两人打趣一遍,也乘机提出告辞。
宴终人散,但余一片酒香溢满院子,冬日的阳光照入,暖得人嘴角上扬。
丫丫被红棉袄包裹得圆圆的,坐在摇篮里,朝她伸出手咿咿呀呀地说着话。
齐悦抓住她的小手问她:“你爸爸今天没回来陪你,妈妈给你画像给爸爸寄过去好不好?”
丫丫咿咿呀呀。
“丫丫同意了?还要多给爸爸画几幅?好,妈妈听丫丫的,给你多多的画,画得漂漂亮亮的。”
看到娘俩说话的模样,叶英梅被逗笑:“悦悦,丫丫那么小哪里能听懂你的话,还有,你真能听懂她咿咿呀呀说的是什么?”
齐悦回头冲她笑道:“丫丫虽然小,但是能听懂大人话,她刚刚在笑,显然是同意我的提议。”
叶英梅摇头失笑:“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顿了顿又道:“要不你带丫丫去拍照吧,现在流行孩子出生满月拍照留念。”
齐悦遗憾地道:“我也想带着丫丫去拍照,但镇上没有照相馆,要是带到县里去,我担心她会着风受凉,所以我才想给她画像。”
雷晓雪听到她们的对话,兴致勃勃地道:“嫂子,我们有教画画课,我有画画本子,我给你拿。”
齐悦点头道谢,接过她拿来的画画本子,心头一动:“晓雪来画的。”
“我画得不太好。”雷晓雪红着脸道。
“没事,我也画不好,咱们就把家里的生活都画出来,不管好坏都给你哥寄过去。”齐悦提议。
雷晓雪眼睛发亮,点头同意。
于是,接下来几天,齐悦和雷晓雪一有空闲时间就拿出铅笔画画。
没错,就是用铅笔画,两人的画技一个普通得很,一个还处于初学的置气状态,但两人都画得很开心。
每次画完,她们就把画像送到丫丫面前,问她好不好看,丫丫每次都咿咿呀呀地伸手够画纸,显然是喜欢的。
两人画画的兴致由此大增。
一周之后,齐悦才将画纸整理,最后信封装不下,她便打包成包裹给雷军寄过去。
她没有寄去京市,而是直接寄到北疆驻军部队。
雷军收到时离过年只剩下三天了。
大大的包裹,却不重,祁阳疑惑:“嫂子给你寄了什么?这么轻,不像是吃的。”
雷军伸手将他凑近的脑袋推开,先裁开了外包装,就见牛皮纸包裹着一团东西。
“你倒是快拆啊,都快急死我了。”祁阳又将脑袋凑过去,他是惦记着去年齐悦给雷军邮寄的吃食,这次的包裹这么轻,怕是有吃食也不多,所以他打算一会动手抢,不然以雷军小气劲,肯定不会分他。
雷军根本不理会祁阳的催促,小心拆开牛皮纸,恰有一阵风从没有关严的门缝里刮进来,哗啦一声,一张张纸被吹到了半空,雷军心里一紧,连忙抓住最先被吹飞的两张纸,又冲到门边关严房门,还给上了栓。
“怎么都是纸啊,都没有一点吃的。”祁阳大失所望,抓起一张飘飞的纸扫了一眼,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这都是谁画的呀?画的这么丑,怕不是刚学会拿铅笔画素描吧?”
“别动!”雷军斥了一声,从他手里夺回那张画纸,然后又弯腰将吹落在地上的画纸一张张捡起来,又小心吹掉沾在上面的尘土。
“咦,这张画看起来不错,上面有个胖娃娃,看着挺可喜的。”
祁阳站在桌前,望着上面的画纸惊叹一声,见雷军的厉目扫过来,他立刻举手表明清白:“我没动,我就是用眼睛看看。”
雷军这会已经将地上所有画纸拾捡起来,疾步到桌前,望着桌上那张画着胖娃娃的画纸,目光一下子柔和起来,他伸手擦拭胖娃娃嘴边的口水,轻唤了一声:“丫丫。”
“丫丫?你是说这画像上是我那侄女?”祁阳惊讶地问道,又凑过去细看画像,“不对啊,上面什么都没写,你怎么知道是丫丫?或许是嫂子隔壁家的小孩。”
雷军睨了他一眼,指着画像道:“你看不出丫丫长得跟齐悦一样吗?”
祁阳差点质问他,他是哪只眼睛看出眼前的胖娃娃跟眉目清秀如画的齐悦相像?
考虑到雷军思妻欲狂了,毕竟丫丫的大名就直接用了思齐二字,思齐思齐,可不就是思念齐悦嘛。于是他违心点头:“是挺像的,丫丫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
雷军听到他这声夸奖,可算给了他一个好脸色,但下一刻又沉了脸:“你家小子可不许惦记我家丫丫。”
祁阳觉得自己嗓子眼又堵了口老血:“我家小子还没在他妈妈怀里落根,你就开始警告他,这也未免太早了吧?”
“防范于未然。”雷军怼了他一句,目光也没有离开画像。
祁阳觉得这间宿舍的空气实在有些不好,他要出去透透气,刚走到房门口,忽然听到雷军道:“你现在买票回家,除夕能赶到家。”
祁阳一怔:“你这是要我请假回家?”
雷军翻看着画像头也不抬,语气不冷不淡地回道:“有我在,你留着这做什么?”
“这不是要陪你嘛,我担心你除夕孤枕难眠,所以特意留下来陪你。”祁阳勾起一边唇角笑道,一脸风流倜傥。
雷军终于抬起头,眉梢眼角都透着嫌弃:“我有我家丫丫陪着,不用你在这碍眼。你赶紧去请假,或许来年你家小子还能出生。”
祁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又拿出打火机,一边点烟,一边笑问:“雷哥,你是关心我儿子,还是关心你那堂妹?”
雷军眉头一蹙,叱道:“把烟掐了,要是点着了我家丫丫,你这个年就准备躺床上过。”
祁阳打量了眼距离他的打火机足有一米远的画纸,心头呕血,但还是利落地灭了火,摇头冲雷军道:“得,我知道你有了丫丫就嫌弃我这妹夫了,我走,我今天就买票回家,来年见吧,别太想念我。”
他摆了摆手走出房门,又赶紧关严了门,以防北风刮进房里,但那北风却如刀削一般刮在他脸上,冻得他一个激灵,大脑也清醒过来。
难道他真要回家?
想到成婚当日就返回部队执行任务,任务结束后那一个没打通的电话,他有些牙疼。
这个年怕是不好过。
但是雷军已经发话让他休假,他要是敢拖着不走,雷军怕是会直接把他的腿打断,拖到火车站去。
他的牙更疼了,他当初怎么想不开,非得娶雷军的堂妹呢?
他想问问哪里有卖后悔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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