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周婶子大声数落李雅萍,但李雅萍一脸呆愣,没有发现周琼望向她的复杂眼神。
“老二,你是不是一直这么惯着她?”周婶子见李雅萍做错事也不道歉,气得质问周琼。
周琼冲他娘露出勉强的笑容:“妈,雅萍她不是故意的,你别生她气,这包糖拿去给弟妹冲米汤喝。”
周婶子本就生气周琼有东西只惦记李雅萍,这次见他将白糖给了她,气就消了大半,又哼一声:“你弟妹没有那口福,这糖留着,过不了几天就过年了,这糖留着春节走礼。”
原本眼巴巴瞅着白糖的周家小妹,听到她娘这话顿时满脸失望。
周琼心里发酸,揉了揉他小妹的发顶:“过两天哥就发工资,到时给你没糖吃。”
周家小妹冲他翻了个白眼:“你还欠着刘梅姐好几块钱了,发了工资还是先还她钱吧。”
周琼一脸尴尬。
“行了,别说这有的没的,赶紧洗手,一家人吃饭了。”周家婶子说完这话,拿着白糖回了屋子,临进门前还防贼似地瞅了李雅萍一眼,然后将白糖放入柜子里又上了锁。
周家原本一直僵持的关系,因着这一包白糖有了缓解,周琼脸上真心有了一丝笑,但李雅萍脸色却发白,她含着泪喊了声:“周大哥。”
周琼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洗手吃饭,不要让娘他们等。”
说完,自个往水井走去,被留在原地的李雅萍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
她想不明白,之前为着她不惜跟她婆婆闹翻的丈夫,为何突然对她冷淡了?
难道就因为她刚刚无意中摔落了那包白糖?
就为了齐悦送他的那包白糖?
难道身为他婆娘的她,还不如齐悦随意送出的一包白糖吗?
李雅萍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来,她就知道,周琼对齐悦心思不一般,他每次看她的眼神根本不是看嫂子的眼神!
“好生生的,怎么又哭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你了。”周家小妹看不惯李雅萍动不动就哭的德性,冷笑着嘲讽道。
周琼闻声转头,看到李雅萍眼泪漱漱地往下落,他心底第一次不是生出怜惜,而是不耐和愤怒。
她为何哭?
为了那包被他娘拿走的白糖,还是为了跟嫂子定下名分的雷连长?
虽然他一早就知道李雅萍和雷连长的纠葛,也曾对自己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他不该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只要好好跟李雅萍过日子,她早晚会忘了他的。
他知道自己比不过雷连长,所以他百般对她好,尤其是她为他怀了孩子以后,他甚至不惜为了她跟自己父母兄弟争吵。
但结果呢?
一旦牵涉到雷连长,她就变得不正常,现在为了雷连长和嫂子的婚事哭了出来,也难怪嫂子今天根本就不敢请他去吃酒宴。
周琼的心一点点发凉,不过他终究记着她肚子里还怀着自己孩子,走到她跟前说道:“你现在怀着孩子,哭多了对身体和孩子都不好,为了孩子,你先把眼泪止住。”
李雅萍听到他这话,眼泪流得更急了,她抓住他的手问道:“你是不是为了孩子才跟我结婚的?”
一听她这质问,周琼只觉得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差点冲口问道:你选择嫁给我,是不是因为雷军不要你,所以选择了我这个备胎?
终究还有一丝理智,他将这句话压了回去,但出口的话也没留多少情面:“你忘了定亲的时候,你父母跟我家要了多少彩礼?那时你可还没有怀孕。”
李雅萍脸上的血色唰地落下,一脸泪水的摇头:“我事先不知道我爹娘会要那么多彩礼,要是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拦着他们的。周大哥,你是不是一直在为彩礼的事怪我?”
周琼冷着脸不置可否,只继续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当初你父母污蔑我跟你发生了关系,你为什么没有否认?”
“我不是不想否认,当时我晕过去了……”李雅萍慌张的解释。
周家小妹讥笑道:“二嫂,你晕的时机多好啊,所有人都认定我二哥占了你的便宜,他就是不想娶你,也甩不开你了。”
周家小妹一句话把所有的龌蹉摊开在阳光下,李雅萍身体一晃差点摔到,好在周琼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李雅萍顿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周大哥,你相信我的对吧?我当时是真的晕了,我被家里人关了一夜,一整天没吃东西,所以才会忽然晕过去。”
她急声解释着,但周琼没有说话,只静静的望着她,那眼神让她害怕,哭喊着问他:“你也不相信我吗?”
“乱糟糟的闹什么?”
周家婶子自房中出来,嫌恶地望了哭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的李雅萍,但她没说她什么,反倒转头训斥周琼:“她怀着孩子,你跟她闹什么?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倒腾那些旧账有什么意思?”
周琼被她训得低了头:“妈,我知道了,我扶她进屋休息。”
说完,不由分说地将李雅萍扶进了屋子,又把她按坐在床头。
李雅萍还在抽噎,周琼已经冷静下来,他淡声说道:“我们结了婚,不管怎样,我们都是要过一辈子。”
这个时代,离婚是另类,周琼就算知道她心里有别的人,就算他再憋屈,只有她不出格,没有真给他戴绿帽子,他都决定跟她过一辈子,所以他这话是真心的,也是给她一个承诺。
给出承诺,他也没等她回应,只道了一句:“你把眼泪擦干,我一会把吃的给你端进来。”然后就转身出了屋子。
李雅萍愣住了,然后扑到床上哭得更凶了,她就知道他是为了责任娶她。
可是她哪里不如齐悦,为何一个两个男人心里全都是她?
但再多不甘,再多怨愤,都只能压在心里。
她在周琼将饭菜端来的前一刻,擦干眼泪,露出楚楚可怜的笑容迎向周琼。
周琼只当她服了软,将饭菜给了她,就出了房间跟父母兄弟一块吃饭。
李雅萍端着饭碗的手一点点握紧。
齐悦不知道李雅萍对她的怨愤又添了一成,不过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吃了酒宴,就算是过了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她搬到了那间侧房,门上和空白墙壁上都贴上了喜字,床上的被子和床单都被杨素丽特意换了新的。
杨素丽本想送她一套大红的床单被罩,但被齐悦死活拦住了,只将她之前做的那套淡粉色的床单被罩换上。
床对面是一张方桌,上面放着一只红色暖壶,桌下是一只盆底漆着双喜字的脸盆。
整个房间的布置都附和这个时代朴素又喜庆的新房布置,只这一晚没有新郎官。
不过齐悦没觉得有什么遗憾,她将雷军那封信翻出来读了一遍又一遍,手指摩挲着最后两行字,喃喃道:“我也想你,很想。”
隔着数千里,雷军心有所感,推开窗户望向外头那轮明月。
“我说兄弟你想冻死我啊!”祁阳钻进被窝里,但依然狠狠打了个喷嚏,连声喊道,“你赶紧关窗,不然我就要被冻感冒了。”
雷军关了窗,扭头问祁阳:“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月亮特别亮?”
离过年很近了,月亮只剩下半个,但却将地面照出一片雪亮,祁阳嘟囔了一声:“哪里是月亮亮,是地面的雪都结了冰,将月光反射上空,所以你才觉得亮。”
雷军却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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