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篇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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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莫东走后,慕容瑾才反应过来,问萧衍:

“确定叫‘萧昀’了么?”

在怀孕期间,她与萧衍想了许多名字,男孩儿女孩儿都有,但总是有些不满意。

后来他们便打算等小包子出生之后,再慢慢想,可没想到小包子刚出世,慕容瑾就昏迷了。

而且一睡,就是小半年。

原以为萧衍会等她醒来再给小包子取名字,不过在此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醒来,若是好几年,总不能等到小包子会说话了,还一直叫“小包子”吧?

思及此,慕容瑾就忍不住看向动了动身子的小包子,眼里满是心疼与慈爱,与平时无论遇到合适都能冷静自若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看着小包子,而萧衍看着她,看到她作为母亲温柔的一面,目光会不自觉地粘在她身上,舍不得移开,点了点头回答她的问题:

“嗯,昀,日光也。象征着希望。”

慕容瑾闻言一怔,随即抬头望进了他的星眸里,有些泛酸。

她怀小包子的时候,云城鼠疫横行,大历来犯,无论是萧衍还是她,都没能好好消化分享这份喜悦。

后来又赶上凌希谋反,虽局势的平稳只是暂时的,但他们都有同样的想法——小包子的到来,会像一束光一样,照亮他们的世界。

小包子似乎知道爹娘在说他,小脸一皱,哭了一声,然后就开始伸着一双小短手,仿佛在求抱。

慕容瑾听到动静,眨了眨酸涩的双眸,然后转身,伸出一只手去捏小包子的,“萧昀,好听。”

小包子没有等到人抱他,只好将肉肉的手掌拍在慕容瑾的手臂上不放,似乎在抱着手臂撒娇。

慕容瑾被他这一动作给吓到了,一时愣在原地,萧衍也有些惊讶。

小包子平时除了奶娘和他,都不喜别人碰的,就连小凌她们也不喜,没想到跟慕容瑾相处了几日,竟然还会主动求抱,看来他是想起慕容瑾了。

慕容瑾虽没有带孩子养孩子的经验,面对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抱过小包子的时候还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但此时,她一颗心却被融化了,一下子便把他抱了起来。

虽然抱的时候,慕容瑾被吓到了,没想到小包子竟然这么重。

她之前抱过小馒头——萧卓,也没有这么重啊。

莫非是小包子还是个吃货?比较好养活?

慕容瑾这么想着,脑海里已经开始想象出一个小胖墩的模样了,先是将自己吓了一跳,然后一脸惊恐地看着怀里的小包子。

然后发现裹着他的小被子里,有一跟编的红绳,她扯了出来,看到是一个类似于如意锁的挂件坠子。

她正奇怪萧衍什么时候也会信这些东西,发现这个坠子打开来,里面还放着一块六角形的东西,材质看上去像是青铜的。

慕容瑾疑惑,“这是什么?”说着便将这枚六角青铜拿出来。

萧衍的目光也落在了那上面,眼神如晦,语气不焉地解释:

“混在满月礼物里面的。”

慕容瑾将这枚东西翻看了一遍,发现上面除了眼熟的繁复纹路,还刻有

“凌”字!

她猛地抬眸看向萧衍,见萧衍地微微颔首,便将震惊都压下,心情复杂地看着手中的青铜六角形。

怪不得看起来眼熟,远来是凌希派人送来的,若是慕容瑾没猜错,这一枚令牌,应该是可以调动凌卫的。

自京都兵变后,凌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萧懿和容祈都拍了不少人去找,然而他和仅剩的凌卫仿佛从地上消失了一般,根本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没想到,他藏得好好的,还冒着行踪可能暴露的危险给小包子,他的堂侄送满月礼。

不对!

慕容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握着那枚令牌的手突然收紧,再次看向萧衍:

“他不在了吗?”

凌卫是他一手重建的,可以说是他毕生的心血,如今重建大凌已是不可能,他更不会轻易地将凌卫交到萧衍或者他人手中——都是徒劳,除非

他死了!

没错,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然而凌卫对大凌皇室忠心耿耿,若他死了,凌卫又该如何自处呢?

他深知像凌卫这样的死士,失去信念与目标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失去了活着的意义,所以才会将令牌移交他人。

这样一来,即便他们明知可能不会再有用武之地,但他们还是会抱着“万一”的希望继续活下去,万一呢?

慕容瑾能想到这一点,萧衍在收到令牌时,也想到了,“应该吧。”

其实自凌希来找他,告诉他身世,后来逼宫谋反到最后,重建大凌失败,一开始他确实难以接受,但某一方面,他是能理解凌希。

所以当谋逆失败,萧懿登基后,下令追捕凌希时,他虽没有阻止,但心里却希望凌希能够好好躲着。

毕竟凌希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与他的亲生父母有过接触的人了,他从未感受过父母的疼爱,但凌希能因此蛰伏二十几年就为他们复仇,想必他们应当是慈爱,对孩子呵护有加的。

慕容瑾见萧衍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虽说他表面从不曾说起凌希,但她也知道凌希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别人口中的逆贼或者他的堂兄那样简单。

担心他想岔,余毒发作——这小半年来,他一直靠自己之前给他制的解药撑着,药效已经开始减弱了。

她还打算身子好些的时候就找法子把他体内的余毒全数清理干净,如今看来,等不了了。

思及此,慕容瑾意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将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挑衅道:

“偏心了啊,当初他只给你半块玉佩,却把整个凌卫都留给小包子,你心理平衡吗?”

萧衍闻言笑了笑,接过慕容瑾手中的青铜令牌,挑眉道:

“反正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块令牌的用处。”

慕容瑾从未见他笑得像此时这般生动,一时怔住。

就在她出神的这会儿,萧衍已经重新将令牌放入小包子如意锁里,扣上重新放进小包子的小被子里了。

慕容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也是同样的想法——绝不会告诉小包子这枚令牌的威力,但此时看到萧衍得意的神情,还是忍不住感叹:

“萧衍,你是不是有点太阴险了?这么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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