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续弦,刘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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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珉回去之后,慕容瑾依旧坐在石桌看着小丫鬟们没完没了的忙碌。

在慕容珉说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时候,慕容瑾就猜到了慕容珉的想法了。

慕容瑾想,这样也好。

“小凌,准备笔墨。”

慕容瑾给卿夜离写了一封信,让琉璃阁的人留意一下慕容珉,不到迫不得已不用提供援助,不要让他丢了性命就行。

慕容珉虽然知道游学肯定不会那么如意,但是他毕竟一直都活在在慕容府的保护下,太单纯了。慕容瑾能为他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游历四方,也比看着府里的女人勾心都叫得好,更何况,其中一个女人还是他的生母。

刘娉婷,芳龄三十六。是户部尚书刘鸿的小女儿,因为从小体弱,到了适婚年龄身子也不见好转,便没有婚配。也是,知道自己女儿随时可能香消玉殒,但凡有良心的父母都不会给她说亲事。免得既害了女儿,又害了亲家。

一直到了刘娉婷三十岁,她的身子才一日一日地好起来。可都是老姑娘了,再加上前三十年都是个药罐子,少数门当户对还没娶妻的,不肯娶个不知道能不能生育的妻子。

而寻常百姓,又高攀不起需要养尊处优的高门之女。于是便一天天地过去了,刘娉婷也没能出阁。

慕容瑾想着这几天小凌和芙蓉打听来的关于继母的信息,户部尚书的女儿,就算到了三十六岁还未出阁,也不至于嫁给慕容盛当续弦啊。

毕竟京都中,也有不少三四十岁才升官发财,还没娶正妻的男人。正妻和续弦乍一听都是妻子,但实际上有很大的区别。毕竟百年之后,这两者的区别决定了谁能葬在丈夫的旁边。

就算慕容盛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官比刘鸿大一级。但慕容盛只是一个御医,虽是正一品,却没有任何实权。而户部尚书虽是从一品,却掌握着大萧国的财政。

外人实在不明白,这两家无论如何都八竿子打不着,为何刘鸿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把女儿给人当续弦了呢?

可慕容瑾不是外人,她在户部尚书给自己送礼的时候,就知道,慕容盛和刘娉婷这门亲事,就是所谓的联姻了。

太子萧鸾在慕容瑾这儿讨不到好处,就打算在慕容盛身上下手,他以为慕容瑾再狂,也总该听长辈的话。可惜萧鸾忘了,那所谓的长辈,以前是怎么对待慕容瑾的。

不仅萧鸾忘了,这“长辈”看着慕容瑾一天天地出人头地,名扬大萧,自己也忘了那是他们曾经虐待过的人。慕容瑾只不过在等个时机摆脱慕容家,而慕容老夫人和慕容盛还就以为她好欺负了。

于是便满怀心思地等着慕容瑾从江南回来,就借机好好敲打敲打慕容瑾。谁知他们起了头,也猜对了开头,却猜不到结尾。

慕容瑾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甚至放话要与慕容家断绝关系。若是搁在平时,慕容盛说不定火气上来,就真的把慕容瑾从族谱上除名了。

但是如今不是平时,慕容盛答应了这么亲事,答应了萧鸾的要求,无论如何他都得憋着。

慕容瑾知道,慕容盛并不是真心想要帮萧鸾的忙。毕竟这大萧国下一任主人究竟是不是萧鸾,他还不好下定论。所以他也不愿意搅黄皇帝正儿八经赐婚的亲事啊,说不定皇帝就属意燕王了呢?

所以他一方面假装答应萧鸾,毕竟他只答应了萧鸾会从中斡旋,没答应这事儿一定能成。再说到时候他娶了刘娉婷,刘鸿就一定会在太子跟前护着他,他何惧之有?

这样慕容家既能靠着刘鸿抱着萧鸾的大腿,又能借着慕容瑾是燕王妃的身份与燕王攀上关系。日后无论是谁坐上了龙椅,他慕容家都能确保无虞,简直两全其美。

可惜啊,慕容盛太高估慕容家在慕容瑾心中的地位了,慕容瑾的反应是慕容盛没有预料到的。所以他不敢真的和慕容瑾撕破脸皮,一方面怕惊动了萧鸾,另一方面怕燕王不给他高攀。

这就是贪得无厌的人的下场。

慕容瑾想着便摇了摇头,慕容盛到如今都改不了这个习惯,也只能自食其果了。

慕容瑾叫住了匆匆想要进屋的小凌,没头没尾地说:

“小凌,挑一套首饰送到尚书府去,就说是我给刘小姐的礼。还有给刘小姐带句话,若是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啊?”小凌听得一头雾水,站在原地满脸疑惑地看着慕容瑾。

慕容瑾看着小凌一脸茫然的样子,十分真诚地笑着说:

“刘小姐是在我出阁之后才嫁进来,初来乍到,柳姨娘不是个安分的主,若是没有人提点刘小姐,也怪可怜的。我虽然出门了,但做为昔日的慕容府大小姐,唯一一个在柳美娜高超手段下活下来的人,很乐意给她一些忠告建议。”

小凌听到慕容瑾的解释之后才反应过来,但是看着慕容瑾“发自内心”同情刘娉婷的神情,嘴角抽了抽:小姐,您想让柳姨娘在您出阁之后依旧没有好日子过就直说嘛,还找了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小凌当然没敢说那些话出来,只是她不明白,既然慕容瑾不想让柳美娜活得舒坦,当初为何不直接给她致命一击,让她无法翻身呢?

小凌一边想着一边去办慕容瑾交代的事情,走到一半突然停止了脚步,站在了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小凌心中豁然开朗。

若是让柳美娜就这么死了或绝望了,那才是便宜了她!她不是喜欢耍心机吗?不是以为自己手段高明吗?不是以折磨人为乐吗?

那就让她下半辈子都在勾心斗角中度过,而且还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那种。既不甘心,又不至于绝望,心存希望可是又一直不能得逞。反反复复,悔恨至死,那才是她该有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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